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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未絮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加上地租,都要他費(fèi)心cao勞,我除了看看賬本,也沒什么能幫忙的了?!?/br>
    孟蘿又是一怔,忙說:“三弟手上的那些勾當(dāng),不都是家里的么……再者,你可知道外頭有多少人愿意花重金買你的畫作?你若肯賣,咱們每日拿山珍鹿茸去喂狗也不算糟蹋?!?/br>
    薛淳被她夸張的言辭給逗笑了,一笑便咳嗽起來,孟蘿趕緊給他平撫胸口,他咳得面色緋紅,胸腔隱隱的痛感在她的安撫之下逐漸得到緩解,他抓住了她的手,側(cè)過頭,微暗中沉默凝視。

    她不知道自己左臉的指痕何其明顯。

    薛淳淺笑,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鼻尖,然后牽她的手放進(jìn)被子里,朝自己下腹探去。

    “以后不要太晚回來,佑祈和含悠睡前一直嚷著找你?!彼f著,把那脆弱之處交付給她,當(dāng)她開始撫摸并且握住的時候,他皺起眉頭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嘆息。

    孟蘿默不作聲地弄了會兒,見他額頭滲出細(xì)汗,便微微傾身,親吻他極為敏感的耳朵和頸脖,薛淳單薄的胸膛起伏劇烈,漸漸的,眼神也變得迷茫而渙散,身上熱得厲害,可那個地方卻始終無動于衷。

    孟蘿怕他失望,愈發(fā)的溫柔賣力,以往他精神好時,也是可以的,但那種時候畢竟很少,而今夜似乎并沒有得到上蒼眷顧。

    不知過了多久,薛淳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他大汗淋漓,輕輕推開孟蘿徒勞無功的手,溫潤的聲音里有一絲疲倦和冷淡:“算了,”他說:“睡吧?!?/br>
    孟蘿在黑暗里緊咬下唇,費(fèi)了很大的力氣才僵硬地笑了笑,討好說:“一定是你厭煩我了,我瞧那個芙霜倒是很得你歡心,要不明兒我就回稟夫人,給你添個侍妾?反正她肯定是一百個愿意的?!?/br>
    說完并不見回應(yīng),薛淳許久沒有做聲。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次失敗之后,她都是這樣千方百計(jì)地東拉西扯,想要維護(hù)他的自尊,雖然他對這種自欺欺人的把戲早已感到厭倦,但每次面對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示好和殷切小心的語態(tài),總是狠不下心不去配合。

    此刻也一樣。于是他終究接了話,道:“芙霜就是個小丫頭,別胡說了?!?/br>
    孟蘿松一口氣,困意席卷,她翻身平躺,胳膊挨著他微涼的皮膚,帳子里的味道是她身上的酴醾和他身上的藥香,長年融合,變成一種特殊的氣息,讓她感到宿命般的妥帖和安全。

    這便是至親的夫妻了。她想,無論如何,這一點(diǎn)永不會變。

    第九章

    畫瑤沒了以后,薛漣又住到合歡院里去了??椚锕媚锏南汩w在幽深處,推開一扇一扇雕刻精美花紋的隔門,撩開一層一層雨過天青的紗幔,房中熏香不似外頭那般濃艷,縷縷裊裊,讓人能在此偷得浮生半日閑。

    壁上有一幅仿唐寅的海棠美人圖,出自織蕊的手筆,是她的得意之作,誰知去年年底薛漣趁她不在,往上頭題了一首什么“碧玉破瓜時,春潮點(diǎn)點(diǎn)紅”之類的混賬詩,損了她的心血,被她一頓好打,直接給趕了出去。原以為這畫她定不會再要,卻沒想到一直掛在那里沒扔。

    這些日子織蕊陪伴在側(cè),溫言細(xì)語地寬慰,說她們這般風(fēng)塵女子苦命一生,恩客來來去去,若有男子愿意為她們贖身,那便是極好的下場了。畫瑤雖薄命,但能得到心愛之人的垂憐,嘗過夫妻恩愛,也不算辜負(fù)此生。否則在那牢籠蹉跎年華,將來還不知落得個什么凄涼的晚景呢。

    這種話聽多了,薛漣也就漸漸信了。溫柔鄉(xiāng)里吳儂軟語,琵琶聲中醉生夢死,不用許多時日,再大的煩悶也都化作一縷輕煙兒飄散了。

    和織蕊在一處時,常有別的姑娘結(jié)伴而來,在門外偷偷張望。薛漣不解,詢問怎么回事,織蕊笑說:“你如今是蘇州城里最有名的俏情郎,她們慕名來瞧你呢?!?/br>
    薛漣苦笑:“我?我有什么好的,值得她們這樣?!?/br>
    “你對女人好呀,”織蕊纖細(xì)的手指劃過他尖削的下巴:“而且玉樹芝蘭,出手闊綽,這里的姑娘要么圖錢,要么圖人,要么圖個樂子,你樣樣都占了,她們自然喜歡得緊?!?/br>
    薛漣聞言看了她一會兒,濃黑細(xì)長的眉眼舒展開,半真半假地笑著:“我就是個爛人,倘若沒有這身皮囊,沒有薛家三爺?shù)某錾?,沒有萬貫家財(cái),我不過是臭水溝里一灘齷齪的臟泥罷了?!?/br>
    織蕊詫異,動了動唇,想說點(diǎn)什么,但終究什么也沒說,因?yàn)樗睦锖鋈挥X得,這些話其實(shí)并不是講給她聽的。

    十月,連著寒衣節(jié)和下元節(jié),薛漣被叫回去祭祖。清晨拂曉,霜露微寒,他回秋汐院換衣裳,剛進(jìn)門,不料一只巴哥犬從游廊那頭沖過來對著他咆哮不止,兇神惡煞的,好似將他當(dāng)做賊人一般。

    薛漣嚇了一跳,心中不悅,正準(zhǔn)備上去收拾收拾,此時卻見輕蘅從屋里出來,制止道:“雪蓮?!?/br>
    那狗立刻安靜,竄到她腳邊搖著尾巴撒歡。

    輕蘅乍見他出現(xiàn)在府里,略愣了愣,隨即面無表情地抱起狗,轉(zhuǎn)頭走了。

    薛漣望著她的背影,問旁邊的丫鬟:“她方才管那狗叫什么?”

    丫鬟道:“雪蓮?!?/br>
    “……”他一口氣堵在喉嚨,張嘴說不出話來,然后直接氣笑了,又問了一遍:“什么?”

    丫鬟怪道:“雪蓮啊,三奶奶起的名字,三爺是否覺得很有趣?”

    呵呵,有趣。他抬手指了指,“告訴你們?nèi)棠蹋认略?jié)過了我再找她算賬。還有你們,誰再敢叫這個名字就給我滾出薛府!”

    丫鬟也不怕他,只覺得無比納罕,“發(fā)什么火呀……”

    薛漣長期不在,那狗似乎對他有很大敵意。次日傍晚他從宗祠回來,正往廂房走,那狗不知從哪兒直竄到跟前,齜牙沖他叫個不停。

    “反了你!”薛漣本想繞開,但見輕蘅房里的人出來了,便故意揚(yáng)聲喚小廝:“孝云!把這畜生抓到廚房去宰了,一半小炒,一半燉湯,今兒賞你們狗rou吃!”

    丫鬟們大驚失色,急忙上前央求:“三爺息怒,不過是個畜生,何必跟它計(jì)較呢,再說這是三奶奶心頭寶,可不能殺呀!”

    “管它誰的,不識好歹的東西,我非活剝了它不可!”說著便將那狗一把提在手里,“誰敢阻撓,立刻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三爺……”

    正在這時,輕蘅終于從屋里出來,遠(yuǎn)遠(yuǎn)的冷著臉呵斥:“你放下!”

    薛漣置若罔聞,抬腿直接往外走。

    輕蘅急了:“站??!”

    他不搭理,一手攥著狗腿,一手扣著狗脖子,好似這就要拿到廚房去大卸八塊。

    輕蘅面如土色地跑過來搶,他伸直胳膊高舉過頭,垂眼睨著她。

    “把雪蓮給我……”墊腳夠了好幾次,夠不到,輕蘅急得面紅耳赤,忽然又發(fā)現(xiàn)自己離他這樣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