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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修魔歸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湯好說,這細(xì)如發(fā)絲的面,還需待奴先去問了廚下再說。”

    “實在不行我來唄?!睌R現(xiàn)代,殷流采不敢說能做,但現(xiàn)在她可是煉氣期,揉面拉面應(yīng)該不成問題。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最后還是廚房的廚子看出門道來,三兩下上手,把面條攔得細(xì)如發(fā)絲,且根根勻稱。面拉好下到滾水里一煮,翻幾個身就熟透,撈起來擱進(jìn)雞湯里碼好雞rou撒上蔥花,殷流采聞著味鼻子眼睛就都酸了,連帶著心肝肺腑也都是酸的。

    叫殷流采沒想到的是,界主離舍竟然也過來陪她吃了一碗面,吃完還夸味道很不錯。休息片刻后,界主離舍就捎上殷流采出門走走,真就是純粹地走一走,看看景兒。

    北聚靈洲的夜,在一片星星點點的燈火中被染成一團(tuán)橙色,遠(yuǎn)處的山在月色下描摹成一段黛青。浮在半天空中不動時,漫天星辰好像每一顆都觸手可及,近得隨時摘下來就能鑲在簪釵環(huán)佩上作為點綴。

    殷流采半躺在云床上,手枕著腦袋,放空腦子正天馬行空胡思亂想,這一刻還在想界主起伏的胸腔線條真不錯,下一刻就在想她當(dāng)年在某站看的各種,霸道總裁、腹黑王爺、酷炫將軍什么的。晚風(fēng)中有悠揚笛聲傳來,吹笛的人技藝平平,但在風(fēng)中遠(yuǎn)遠(yuǎn)而聽,無由帶幾分悠揚空曠,反倒十分悅耳,那技藝上的不平,遂被月色填滿。

    笛聲乘著晚風(fēng),忽送來一縷淡香,是微帶一絲暖意的花香,十分迷人。殷流采略抬頭去尋找風(fēng)送香來的方向,卻看到白天見過的姬彰章正在遠(yuǎn)處盈盈而立,一雙盈盈杏眼正朝他們這邊看過來,滿目都是隱含的波光。

    “界主。”

    “旁人路過,你管他作何,自待著?!?/br>
    “可是界主……”那是你前未婚妻,殷流采急得差點咬了舌頭。

    界主離舍側(cè)頭看她一眼,伸手便將她嘴罩上:“方才有所悟,暫勿作聲,且叫我再想想?!?/br>
    界主離舍的手罩上時,殷流采正在舔嘴唇,結(jié)果這一舔不僅舔到自己嘴唇,還舔到了界主離舍guntang的手心,殷流采:……

    有所悟的界主:……

    他只感覺到掌心有一點微微的濕軟,膩膩地輕沾上他掌心,不由有點癢,這點癢從掌心直抵心肝,又上靈臺,短短一瞬間的觸感,竟久久繚繞不去。

    殷流采瞪圓眼睛看界主離舍,界主離舍也面上一點笑意也無,甚至頗有些莊重嚴(yán)肅地看殷流采。殷流采很快收回視線,又忍不住悄悄拿眼角看界主,看一下又收回,收回又看一下,來來回回倒騰個沒停。

    許久之后,界主離舍才在殷流采不時竊竊看他一眼的“微羞”中笑出聲來。不管殷流采是什么心思,界主離舍都認(rèn)為她是在害羞的,羞得不多,只那么一點,但什么事都是恰到好處的那么一點最動人:“十三啊,你就這么喜歡?”

    殷流采:不,界主誤會,不是我,喜歡你的是殷十三和后面那妹子,我是來打醬油的!

    ☆、第三十四章 鳳凰振翅,明珠光轉(zhuǎn)

    殷流采這一生中,噢,準(zhǔn)確的來說,到目前為止的兩世中,唯一沒嘗試過的就是去喜歡一個人。也許是精神是的潔癖,也許是得不到最好寧可不要的不肯將就,更或許她是口嫌體正直的死矯情……

    無論是哪一種,都直接導(dǎo)致她自發(fā)自動把所有人都拒之心門外,大約是這樣才有安全感,覺得這樣才不會受到傷害,因為害怕受到傷害,所以拒絕接受愛與被愛。

    趁著人家兩兩對望的當(dāng)口上,殷流采閑著沒事把自己給剖析了一遍。人嘛,活到一定歲數(shù),對自己其實都了解很深了,除非不琢磨,一琢磨還能弄不清自己心里那點隱而不發(fā)的東西么。

    雖然她把所有人拒之心門外,可其實她是很愿意看到這世上所有有情人都能成雙成對,結(jié)成鴛鴦儔侶,白頭到老一生相守的。所以,當(dāng)姬彤章出現(xiàn)時,殷流采就很知機(jī),且很知趣地不著痕跡向后撤,距離差不多了話也不說,轉(zhuǎn)身就溜。幸虧前不久她向十一要了個煉氣期也能用的追云梭,否則這時想撤退都撤不了。

    “我真該兼職作紅娘,左手一根紅線,右手一根紅線,把世間相愛的男男女女都拴上,叫他們都恩恩愛愛到白頭?!币罅鞑勺杂X做了件好事,不是有句俗話說寧拆三座廟,不毀一門婚么,可見成人之美是功德。

    殷流采渾然不知,界主離舍心里快把她罵個半死,他臉上不顯,卻在這短短時間里,罵了殷流采起碼八百遍。

    “蘇稷?!奔缕鹣仁瞧届o的,但漸漸原本無風(fēng)也無雨的雙眸里染上許多情緒,有怨有憎有怒,還有求不得的辛酸與自苦。

    界主離舍原名蘇稷,字世襄,他的字是天子所賜,原本是盼著他能襄助將來的天子,當(dāng)時的太子治江山理社稷。如今當(dāng)時的太子在進(jìn)行完他雄才偉略的帝王生涯后逝去,蘇世襄卻在他登基前出走,且自離故國,再未踏足。

    “彤章?!苯缰麟x舍臉上已無笑意,他不笑時,眼神中冰雪壘城。

    “聽聞你入魔界,如今已是一界之主,我原本不信,現(xiàn)在看來卻是真的。蘇世襄,父皇曾盼你輔佐天子,治理江山,你如今卻墮入魔界,淪為魔尊,你可……對得起待你如親子的父皇?”姬彤章想說的,其實根本不是這些話,只是她也不知道,開口就怎么變成了這樣的問責(zé)。

    久別重逢,姬彤章是想好好敘舊的,然而,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不如自己想象的平靜,她也不如自己預(yù)想的那樣能拉下臉來。她生在皇室,倍受寵愛,自修道后她已經(jīng)早不戴那只有皇室嫡出才能佩戴的八寶累絲散花冠,她至今仍時時記得戴上花冠時,花冠上那口銜明珠的鳳凰,如何振翅欲飛,明珠如何光華燦燦。

    到這時候才會明白,哪怕她永不再戴那頂花冠,那花冠也永遠(yuǎn)都在她頭頂,鳳凰振翅,明珠光轉(zhuǎn)。

    她這樣,落在界主離舍眼里,看到的便仍是當(dāng)年那個驕傲到不知該如何示好,總是傷完別人又傷自己的敏真公主:“你來見我,便只有這些要說?”

    “不然,你以為呢,以為我會來說自與你分別,念念不忘至今?蘇世襄,負(fù)心之人,如何值得念念不忘。”話說出口,姬彤章就悔了,可她只是緊緊抿著下唇,道歉之語,說不出分毫。

    界主離舍低頭片刻,忽然一聲笑,再抬頭時,卻一絲笑意也無,他定定看著姬彤章道:“彤章,傾慕他人,不該是這樣的?!?/br>
    他們之間,也曾有深刻的愛戀,不過那時他們都太年輕,互相傷害,又回頭別別扭扭道歉,為對方撫平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