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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也不是玉娘的孩子,而是陸閣老的兒子?” 最后一句話無疑說的極重,崔二娘再也坐不下去,“騰”的一下站起身形,怒極反笑: “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歡迎浩哥兒琳瑯兄妹?既如此,我們走就是。”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招呼崔琳瑯: “去叫人來,抬上你哥哥,咱們走?!?/br> 本以為聽說一行人要走,崔老夫人這會兒定會慌張無措,畢竟之前,初見娘家人時(shí),崔老夫人激動的樣子,分明早就盼著娘家來人。 不想崔老夫人卻是一旁冷眼瞧著,根本動都不曾動一下,更甚者一句挽留的話都不曾說。 那崔二娘登時(shí)漲紅了一張臉,萬不得已,只得起身往外走,方才還口口聲聲讓抬上崔浩,這會兒卻是根本提都不提。 沒想到多年不見的姐妹甫一見面就鬧成了這般,崔琳瑯明顯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一直到崔二娘漸漸走遠(yuǎn),才意識到什么,額頭頓時(shí)沁出一層薄汗: “一切都是我和阿兄的錯,三姑婆切莫要因?yàn)槲覀儍蓚€(gè)就和二姑婆離了心?!?/br> “本不是一條心,又何來離心之說?”口里雖是這般說,眼圈卻有些發(fā)紅,畢竟是多年的姐妹,說沒有感情那是假的,甚至說多年不見之下,即便覺得對方說話做事有些過分,老夫人也認(rèn)了,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自己唯一的孫子來說事。 不管是誰,只要想打陸瑄的主意,都是老夫人無法容忍的事。 一聲虛弱的咳嗽聲從里間傳來,隨之一個(gè)清瘦的俊秀男子從里間緩緩挪了出來。 “阿兄——你怎么起來了?這會兒感覺如何?”崔琳瑯忙起身快步上前,小心攙住男子。 “我無事。”崔浩溫和的看了紅著眼睛的meimei一眼,扶著門框又往前走了幾步,來至老夫人身前,“二姑婆的話是有些過了,還請三姑婆莫要放在心上才是?!?/br> 這個(gè)侄孫年紀(jì)不大,倒是個(gè)頗有心胸、通達(dá)事理的。再加上一張和長兄有五分相似的臉,崔老夫人也是心酸不已,招呼崔琳瑯扶著崔浩坐下: “說吧,崔家嫡脈這邊,出什么事了?” ☆、165 身為崔家人, 再沒人比崔老夫人更明白,自家人骨子里有多傲。 自己的婚事也就罷了, 當(dāng)初陸宗甫乃是少年英才, 小小年紀(jì)就蜚聲大正,至于自己, 則不獨(dú)年歲上要比陸宗甫年長, 容貌亦不出眾,更甚者身體病弱之下, 被認(rèn)定是短命的相。獨(dú)守閨中將近二十載,鮮有媒人上門提親, 甚至父兄已經(jīng)做好了留自己一輩子在崔家的打算。 也因此, 當(dāng)初這樁婚事最大的阻力反而是陸家。 到了侄女兒崔玉娘時(shí)卻又不同。再是陸家嫡脈唯一的兒子, 依舊改變不了陸明熙妾生子的身份。 更甚者,家里已是給崔玉娘看好了另一家,那就是名聲僅次于崔家的渤海王家。 要說崔王兩家聯(lián)姻已是由來已久。 推溯崔家興盛的根源, 可不就是因?yàn)榈谝淮茸嫒⒘送跫业昧恕酢踬n了玉蟬的那個(gè)姑娘為妻? 待得崔家興起,漸漸的更成為世家之首, 兩家聯(lián)姻日益頻繁,到得最后,為了維持血脈存正, 崔家更是默認(rèn)了這樣一條家規(guī),那就是家中嫡子娶妻的話,務(wù)必以王家嫡脈的姑娘為第一人選。王家沒有合適的姑娘了,再相看其他人家。 雖然沒有強(qiáng)制執(zhí)行, 但這么多年來,崔王兩家嫡脈的聯(lián)姻卻是越來越頻繁。 基于此,崔家老爺自然更加屬意把女兒嫁到王家去。 不想崔玉娘卻是寧死不從,彼時(shí)老夫人一則心疼侄女兒,二則也有些私心,就幫了崔玉娘一把,令得侄女兒最終得償所愿,嫁于陸明熙為妻。 不想陸明熙卻是顆暖不熱的石頭,崔家姑娘本就體格弱些,幾番蹉跎下來,崔玉娘最終香消玉殞。 至于當(dāng)初相中了崔玉娘的那位王家表哥,正是王家這一代的宗子,和玉娘不能成就姻緣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娶了文家的姑娘。 玉娘的死訊傳過去時(shí),渤海王家正自大擺筵席,慶祝嫡系第三位健健康康的嫡孫出生。 之所以著意強(qiáng)調(diào)“健健康康”四字,實(shí)在是王家之前,雖然總體看,比崔家嫡系的情況要好些,可比起旁枝而言,依舊不夠興旺,到了崔玉娘的表哥這一輩,也是只得了兩個(gè)嫡子罷了,偏是身體也都不大好。 當(dāng)初娶文氏時(shí)還曾頗不開心,以為降低了門第,這會兒卻全變成了慶幸—— 這世上,還有什么比開枝散葉、壯大家族更要緊的事? 更甚者酒席上也不知是哪個(gè)人多嘴,眾人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gè)不可思議的事實(shí),那就是王家祖上若是娶得崔家姑娘,那一輩的孩子成活率就極低,更甚者即便活下來,也都是身子骨弱的緊。 而若是娶了別家的女子的話,情形就恰好相反。 雖然考慮著崔王兩家世代姻親,當(dāng)時(shí)就有王家的主事人申飭了亂說話的后輩,把這事壓了下來。 可流言蜚語還是漸漸傳了出來,人們暗地里都說,崔家嫡系怕是被詛咒了…… 等到崔琳瑯長大,為了彌補(bǔ)當(dāng)初因崔玉娘而造成的崔王兩家的裂痕,崔老太爺就提出,把唯一的嫡孫女崔琳瑯嫁給王家這一輩的王梓云,不想?yún)s被王家直接拒絕,更甚者便是崔老太爺想要給孫子求娶的王家女孩兒,也被拒絕,卻是轉(zhuǎn)頭就嫁給了崔家旁系。 當(dāng)時(shí)就把崔老太爺給氣的病了,他身子骨本來也不好,這一病,就沒有起來,而崔浩的父親則在守孝時(shí)染了病氣,不久后也跟著乃父撒手西歸。 可憐延陵崔家聲名赫赫,嫡系一脈卻只剩下崔浩崔琳瑯兄妹倆。 要說崔浩身上也有舉人的身份,只身子骨太弱,老太爺唯恐唯一的骨血折損在科舉的路上,便壓著他,沒讓他進(jìn)一步科舉,畢竟崔老太爺和兒子都是名滿天下的當(dāng)朝大儒,有他們撐著,崔浩便是在家當(dāng)個(gè)富家翁也無妨,真想科舉,大可待娶妻生子,嫡系有后,不想這就撒手西歸。 原來有老爺子坐鎮(zhèn),崔家自然無事,等崔家兩代全都沒了,旁系聲勢日漸鼎盛之下,兄妹倆的日子卻是越來越難熬。 崔浩有兩位老爺子教導(dǎo),說是學(xué)富五車、滿腹經(jīng)綸也不為過,他幼有大志,不過是身體不好,也只能閑云野鶴,眼下看嫡系陷入這樣朝夕傾頹的危局中,如何肯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shí)? 左思右想之下,終是下定決心,想要重振崔家嫡系,眼下唯有科舉一途。 眼瞧著三年守孝期已滿,崔浩決定即刻上京,正好崔二娘也要跟著兒子一塊兒到帝都來,索性帶上兩人。 仔細(xì)斟酌之后,更是以為,想要兄妹二人多些保障,自然以送到陸閣老家最佳。 又擔(dān)心多年不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