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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她慌亂極了,雙手掩住了嘴,想自己該不會又要啞了吧?這樣一想,便覺眼前都是一片黑暗,愈是著急便愈是出錯…… “阿寄?阿寄!”顧拾一把抓下她的手,蹲下身來捧住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你看著我,你不要急,好好地說……”他的聲音慢了下來,“是我不好,我不想逼你。我只是……” 阿寄倉促抬眼,便對上他那雙幽湛的桃花眼。他掩了神色,對著她輕輕地笑了一下,“阿寄,我知道這樣做有風(fēng)險,我也知道這樣做會苦了百姓,可是阿寄,我沒有別的法子。我不能寄希望于柳岑或鐘嶙突然變成分文不取的圣人,對不對?” 阿寄緩緩地傾身過去,將頭抵在他的肩窩,他抬起手,慢慢地撫過她的發(fā)髻。 “我只是害怕,”她終于能完好地發(fā)出聲音,悶悶地響在他的心臟上方,“害怕你被千夫所指,成為史筆下的罪人……” 他笑了。 “書里有句話不是說,萬方有罪,罪在朕躬?”男人的笑聲清朗,甚至還有些愉悅,“他們?nèi)舢?dāng)真恨透了我,我便正好讓位,給我們的孩子當(dāng)皇帝,好不好?” 這話說得很無賴,明顯是逗她的,她卻心尖一顫。 “小十,我此番來,是要同你商量一件事?!彼o了他的衣襟,終于下定決心一般,低低地開了口,“前朝的秦貴人,你還記不記得?她跟我說過,孝沖皇帝,曾經(jīng)留下了一脈子嗣……” 她停頓了一下,他沒有說話,甚至連呼吸都還很平穩(wěn)。 “當(dāng)初秦貴人將那母子倆趕出了雒陽城,他們最初安頓在北邙山下;不知道這么多年了,他們會不會搬了地方——秦貴人托付了我,去照看一下他們?!?/br> “小十,如今有了孩子,過去我不曾考慮過的一些事情,就都逼到眼前了。若是你當(dāng)真有野心光復(fù)天下,那孝沖皇帝的遺胤如何對待……你要想清楚。” 她直起身子,雙眸澄亮,光影交錯其中,仿佛沉淀著黑玉,“當(dāng)然,若你并不想當(dāng)皇帝,那也可以勸一勸他……” “如果他只是個放羊的農(nóng)人怎么辦?”顧拾突然道。 她一怔。 “我是不是也要像袁琴一樣去騙他,讓他來做這個皇帝?” 顧拾看著她的表情,笑了一笑,放柔了聲音:“也罷,那些事畢竟還很遠——我們便一起去找找他吧。” ☆、第56章 終于和阿寄言歸于好, 顧拾內(nèi)心雀躍, 面上卻不顯, 只哄著阿寄先去休息一會兒。他走出來, 張迎便立刻迎了上前,滿臉是笑:“皇后留下啦?” 顧拾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 張迎笑道:“還是陛下有法子,哄得皇后回心轉(zhuǎn)意。” “她的心意從來就在朕這里?!?/br> “啊是是, 奴婢真不會說話!”張迎連忙改口,背過身去又吐了吐舌頭。 這可終于和好了, 之前那些陰沉沉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又過數(shù)日, 陰寒的天氣忽而稍現(xiàn)晴好,好容易出了太陽, 將深秋干燥冰涼的空氣也照得暖和了些。阮寄盤算著天氣難得,而自己再過些日子可能便難以行動,不如就趁這時候去雒陽鄉(xiāng)下看一看。 顧拾自然是答應(yīng)的。他早已將戰(zhàn)事全權(quán)交給了鐘嶙,整日里便是圍著懷娠的妻子打轉(zhuǎn), 比北宮的下人還要伺候得殷勤。阮寄自能說話以來過了許久,下人們都已習(xí)慣了, 偏顧拾每回聽見她開口,還要特意放下手中活計,當(dāng)做天音一般認真又開心地聽著。 雒陽城郊,北邙山下。 這里原是前靖帝后皇族、達官貴人所中意的葬地, 綿延山脈四周盡是數(shù)不盡的墳塋陵冢,四處飄蕩著紙錢魂幡。戰(zhàn)亂之后,這里土地拋荒, 漸漸有流亡的農(nóng)人聚居過來,形成了一個雞犬相聞的小小村落,雖就在京師周圍、帝王陵畔,卻貧窮得不知世事。 顧拾扶著阮寄在村口下了馬車,吩咐張迎在此處等著,便帶著她往里走去。阮寄沒料到此處變化甚大,據(jù)秦笑的描述,當(dāng)年這里只有零散的幾家農(nóng)戶,秦笑命人將那宮女扔在了各農(nóng)戶之間的一處小小棚屋,大約是給路過旅人歇宿用的。 秦笑就將一個剛生了孩子的女人扔在了那樣一座棚屋里。 回憶起來時,阮寄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上,心中有些矛盾的絞痛。 一個人為了自己的愛情,就可以這樣去作惡嗎?即使秦笑恨那個女人,即使她要將她趕出宮,但做到這樣的地步,是不是也太過分了呢? “阿寄?”顧拾輕聲喚,“累不累?” 阿寄轉(zhuǎn)頭看他,目光一時有些深了,倒令顧拾一怔。 他笑起來,“你好生看一看,這里恐怕和二十年前大不一樣了,那個地方你能找得著嗎?” 阿寄抿了抿唇,心里也難以肯定,只往前走。鄉(xiāng)間小路十分狹窄,坑坑洼洼,地勢忽高忽低,路上有荷鋤的農(nóng)人見了他們,面帶驚慌地住了腳步:“貴人、貴人這是從哪里來,要做什么?” 顧拾眉頭一挑,還未說話,卻被阿寄搶了先:“老丈,我們從城里過來,想找個親戚……” 看著阿寄和那農(nóng)人攀談起來,笑容滿面,顧拾低著頭悶悶地踢了下地上的石子。 阿寄問了一會兒便回來了,道:“那座棚屋早已拆掉,蓋了房子,也不知住的是不是原主?!?/br> 顧拾抬頭一笑,不說話,只牽住了她的手。 阿寄未作多想,拉著他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那座新起的農(nóng)舍。這一路走得不遠,但顧拾總擔(dān)心著她腹中的孩子,時不時要停下來問她幾句,弄得她哭笑不得。 此刻那農(nóng)舍就在眼前,他卻又站住了,半天也沒有往前挪一步。 阿寄回頭看他,微微笑道:“小十?” 顧拾低了眉,“若他還活著,怎么辦?” 阿寄一靜,“嗯?” “按輩分,他是我的堂侄;按宗譜,他是距離帝位最近的人?!鳖櫴邦D了一頓,“如果他沒有被趕出宮,如果孝沖皇帝能留下這個孩子……也就沒我什么事了,對不對?” ——天意弄人,怎么就會輪到我了呢? 許多年前,在那冰涼陰暗的小室里,少年曾絕望地問過她。 而她到現(xiàn)在也仍然無法回答,只能握緊了他的手。 天邊流云細細,日光溫暖,將冷清的秋日烘得如同陽春一般。他們牽著手,相互依靠,但有些時候,有些心事,畢竟是不能夠共同分擔(dān)的。 忽然之間,那農(nóng)舍里跑出來一個小孩子,咋咋乎乎地沖向不遠處一個農(nóng)人的懷抱:“小叔叔!小叔叔你回來啦!” 那農(nóng)人頭戴斗笠,只露出一彎笑著的唇角,他放下肩上的扁擔(dān),朝那孩子張開雙臂,“阿鋮!” 孩子撲了過去,抱著他的脖子便歡呼著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