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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南羨九。 淡青的衫兒,拿下的面具,系著的紅繩……好似姻緣在她無意碰到他后,開啟了。 所以,她在紅纓樹下再遇到南羨九時,沒更多的懷疑。 就算她當(dāng)時態(tài)度很差,但她私心的想,該是姻緣。 該是……所以說她太天真了。 可出現(xiàn)的嬌小姑娘,懷著他的孩子,然后告訴她,她破壞了別人之間的姻緣。 若不是有柳云在扛著輿論,那她當(dāng)年該被人罵都罵死了。 百里優(yōu)原本以為,自個兒再見南承安后,會有不受控制的殺意或是恨意。 但當(dāng)她真切的見到他時,心底有的不是恨意,而是苦悶的釋然。 紅纓樹的煙花放了大概時候,而她就與他相互凝視著,誰也無語。 直到最后一朵淡紅煙花在空中爆開時,百里優(yōu)才緩緩道?!斑@些年,你還好吧?” 還好吧……她簡單的反應(yīng)教南承安唏噓不已。 他沉道?!拔乙詾?,你會很恨我。” 瞧著他并未蒼老多少的容顏,百里優(yōu)淡淡笑著?!笆虑檫^了那么久,你已有家室,又有個像殷靈素的女兒,那么善良可愛。而我已重回百里家,我沒恨你的理由?!?/br> 她三兩句話,把原就心虛的南承安說的更加愧疚。 “若我現(xiàn)在說,我后悔了?!蹦铣邪采钅!澳阈艈??” 信……不信?此等深情的眼神,于十四年前或許可以奏效,但她現(xiàn)在可是三十年紀(jì)的老女人了,她信與不信,于她來說沒任何意思,更不能改變她在世間消失十四年的事實,可對南承安來說,她若說信,便是讓他求個安慰。 淡斂心緒,百里優(yōu)低聲笑著。“我信與不信,都改變不了什么?!?/br> 聞言,南承安眼里的光彩黯淡下來,嘴角泛著苦笑。“也是啊……” 瞧隔岸燈火肆行,百里優(yōu)尋個理由,便離開此地。 臨走時,與他說。“你離開殷靈素那么久,再不回去,她該要起疑了?!?/br> 說罷,也不看他作何反應(yīng),便離開,并沿著拱橋,到達(dá)對面去。 隨意走到一家賣花燈的攤子前,她笑著挑著眼前各式各樣的花燈。 然后笑著提著花燈,隨著人潮而走。 她笑著,很開心的笑著,她笑南承安當(dāng)初的誓言,她笑南承安終于娶到殷靈素,她笑他們之間有個孩子,她笑多年后南承安竟然后悔了,她更笑……自個兒。 許是老天都看她傷心,便不合時宜的朝江南潑了場雨。 而正在戲耍的人群,爭前恐后的想去避雨,這一擁擠,便把她撞進逆行的人潮中。 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一只溫暖的手握緊了她略冰的手。 “你的手,很冷?!?/br> ☆、遇見 是夜,垂低的天幕暗沉,遠(yuǎn)際掠過閃電,雷聲滾滾。 靠臨湖邊的二層閣樓,房間擺著暖爐,明亮的燈火燃著,百里優(yōu)坐在靠窗處,很是沉靜。 房內(nèi)有人在溫著茶。 他衣衫微濕,碎發(fā)貼在額間,手里正為她倒姜茶。 姜茶已好,他遞給她。“喝下去,會暖些身子?!?/br> 百里優(yōu)接過茶,喝了一口,沒由來的倒胃口教她皺眉,可仍是勉強喝完。 將茶杯還給他,她問。“為什么回來?”然后喊他的名字?!叭萜??!?/br> “不為什么?!币笕萜呱灶D手?!拔抑皇窍肟纯磶煾刀?。” 玉青子吃啥啥香身體倍棒精神抖擻宛如小年輕……百里優(yōu)知他說謊,可她不想戳穿。 “易歸人呢?”她問。 “……落無歡去漠北調(diào)查事情,他與落無寧一同去了。對了,落無寧是……” “她是我族姐。”百里優(yōu)微調(diào)目光,偏首瞧向窗外?!拔夷锾油蠒r,把她帶出來了,她們也算是生活一段時間,娘留給我的遺書里,說過她。我也見過她?!?/br> “她見你了?”見她躲避,容七臉色淡凝。 百里優(yōu)說?!皬奈襾斫蠒r,無寧便設(shè)局來見我,她見我時,便把當(dāng)年之事說了?!?/br> “你是那時知道的身世的?” “遠(yuǎn)比那要早?!卑倮飪?yōu)開口?!耙婚_始在聞人山莊,樓夫人就提過這件事,我那時沒在意。后來去嶺南時,我心底有些猜測,后來在楚北渚醒來時,就確定了?!?/br> 既然確定她早知落仙兒的身份,那他當(dāng)初在七響澗見到的云裳女,該是她。 幫她隱瞞的,也該是聞人靖了。 只是,容七不確定的是,她是否知曉她與百里錦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而真正的百里嫡女則是庶女百里羽。“那你覺得,百里家如何?”他比較委婉的問。 她不咸不淡?!岸己芎?。” 提到落仙兒的遺書,容七想問些過去,瞧到百里優(yōu)時,卻又不想開口。 反倒是百里優(yōu)?!奥錈o歡去漠北,調(diào)查的是莫清北嗎?” 燈火映著她的臉,眼神沉沉,似要把他心思看穿。 “不是?!彼麑嵅幌朐僮屗葸M危險。 “如此,便是了。”百里優(yōu)抬眸望他,主動提道?!拔夷赣H遺書曾說過,當(dāng)年,是因莫清北偷習(xí)禁術(shù),殘害不少性命,她接受不了所以才逃走的?!崩^而道?!澳墙g(shù)叫做奪魄,顧名思義,就是通過某種途徑,從而控制住人……容七,你該小心。”算是她最后的關(guān)心。 容七卻嚴(yán)肅道?!澳悴辉撎藴喫!?/br> “剛剛你幫了我?!彼诓粡男摹!八闶俏覉蟠鹉懔??!?/br> 他抿唇?!岸嘀x?!?/br> “客氣了?!毙睦飷瀽灥摹?/br> 她轉(zhuǎn)頭,瞧向窗外,而窗外雨勢已然很小了,百里優(yōu)知道,她也該回去了。 “我該回去了。如果晚了,他們會擔(dān)心我。” “我送你?!?/br> “不了。”百里優(yōu)搖頭?!叭缃衲阄疑矸萦袆e,被人瞧到,怕是會生出事端?!?/br> 容七緩垂眼眸?!澳潜恪甙??!?/br> 聽言,百里優(yōu)攏緊衣裳,拿著傘就此離開。 甫出客棧,迎面而來的便是徹骨的冷風(fēng),吹的她眼睛泛酸,抑郁于心。 想她三十歲,還沒學(xué)到她娘親的瀟灑之處。 說走便走,想離便離。 她仍需要時間,去忘記身為言無憂時的記憶,只有這樣,她才能保持冷靜。 撐著傘,百里優(yōu)獨自走著,入了夜,又在下雨的江南,于她來說,著實有些寂靜些。 然,寂靜的時間很多,一曲蕭聲緩緩奏起。 百里優(yōu)微怔,回首望去,就見殷容七立于屋檐之上,手里拿著玉蕭,吹出聲調(diào)。 一襲白衫襯出他俊氣臉龐,猶如初見。 可他吹奏的蕭聲,卻是驚動了街道兩旁的店鋪。 一家店鋪的燈亮起?!斑@他媽是誰在吹?!” “媽的!誰這么缺德,吹的我老母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