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些臭襪子臟衣服堆在一起，臭氣熏天。

    “凱蒂過來?！?/br>
    坐在化妝臺前的女人回過頭，“冰姐。”

    “這是ange，新來的meimei。給她找身學生裝，我看看效果?！?/br>
    被叫凱蒂的女人挑著鳳眼打量蘇維，勾起嘴角，“呦呵，這還是個雛吧？嫩生生的臉兒能掐出水了。過來過來，jiejie瞅瞅?！?/br>
    第4章 一個死神經(jīng)病

    這人挺橫，蘇維走到她面前，伸手，“jiejie你好?！?/br>
    凱蒂盯著她的手，抬起下巴，“多大？”

    “……十八?！?/br>
    “凱蒂帶你，有什么不懂問她?！北銓μK維說道，“工作的具體內(nèi)容，凱蒂會告訴你?！?/br>
    蘇維點頭。

    凱蒂收回視線，耷拉下眼皮，繼續(xù)對著鏡子化妝：“今天就讓她開工？”

    “現(xiàn)在不行，什么都不懂，你得教她?！?/br>
    “知道了。”

    冰姐的手機響了，她走出化妝間。

    “看起來挺小的，怎么來這種地方上班？”凱蒂斂起了表情，嗤笑一聲，“這什么地方你明白么？”

    “窮，得吃飯?！碧K維咬著嘴唇，輕笑，“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br>
    凱蒂看著面前的女孩，濃妝是面具，遮擋了她所有的情緒。半響后，她扯起嘴角露出個嘲諷的笑，“走進來容易，走出去難。有時候你以為沒錢才最絕望，以后你會知道，這只是開始。好了，坐那邊等著?！?/br>
    蘇維看到椅子上亂七八糟的衣服，坐下。

    一百年前的夜場是這樣？大開眼界。

    化妝間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濃重到刺鼻的味道涌入。

    難聞，嗆鼻，新型生化武器？

    “你？過來。”

    蘇維指指自己，“我？”

    “不是你是誰？”凱蒂不耐煩，“過來，換衣服。”

    “凱蒂姐，這誰??？”

    “剛來的小姐妹，看什么看？忙自己的去?！?/br>
    凱蒂大概是領班之類，這里有一個化妝師，姑娘們換號衣服過來排隊化妝。她們是分批的，穿的衣服質(zhì)量也不同。蘇維沒想完，兜頭被扔了一件衣服。

    “穿上。”

    蘇維連忙拿下頭上的衣服，“試衣間在哪里？”

    “在這里換吧，都是女人誰也不稀看你這一眼?！?/br>
    蘇維：“……”

    “你還愣著干什么？趕快點，你這頭發(fā)太土了，一會兒還得重新做?！?/br>
    蘇維換上白色襯衣和剛過臀的藍色短裙。

    頓時有種變態(tài)狂的感覺，太別扭了。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個蘇維和她的長相差不多，一百年后的蘇維因為出身和職業(yè)，身體發(fā)育的更加健康。而這個蘇維，偏瘦弱。穿著裙子的感覺，蘇維一身惡寒。

    “頭發(fā)放下去?！眲P蒂一把拉過蘇維，解開皮筋，她的頭發(fā)很長，不過有扎出來的痕跡。凱蒂拿過夾板，按著蘇維就給她拉直頭發(fā)?！鞍l(fā)質(zhì)不錯。”

    蘇維被扯著頭發(fā)，她疼的呲牙，“好了么？”

    “急什么，還沒開始化妝呢！”

    凱蒂拉直了蘇維的頭發(fā)，拿過剪刀咔嚓給她剪了個齊劉海。

    蘇維一臉懵逼，回頭看凱蒂：“？”

    “你適合齊劉海，別動?！?/br>
    蘇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瞪著一雙漆黑的眼：“你不覺得很嚇人？”

    “嚇什么人。”凱蒂拍了她一巴掌，“多好看！”

    蘇維對凱蒂的審美無法茍同，這什么鬼？齊劉海像恐怖片里的娃娃。她再次提出抗議，“凱蒂姐，真的很丑！”一扭頭凱蒂的剪刀斜下去，齊劉海變成了狗啃劉海。

    更傻-逼了！

    兩個人對視幾秒，凱蒂想把剪刀插進蘇維的脖子，咆哮：“誰讓你動了！”

    坑已無法挽回。

    凱蒂咬牙切齒，拿著剪刀在蘇維頭上比劃，氣不打一出來。木已成舟，如今能做的是修補錯誤。

    化妝間的人陸續(xù)離開，另一個化妝師看過來：“凱蒂姐，今晚你不去接客了？”

    “冰姐給我安排了一個新人，還沒折騰完?！眲P蒂快原地爆炸了，“哎你別動！再動我揍死你！”

    化妝師看到蘇維的頭，抬起下巴露出個嘲諷的笑，站起來收拾包，“我出去抽根煙，你繼續(xù)忙吧?！?/br>
    “我擦！”凱蒂看她的腰都扭出花了，離開化妝間，咬牙罵道，“賤-人?！?/br>
    再看看手里這顆不爭氣的頭，凱蒂更生氣了。

    劉海只能修到眉上，凱蒂還想補救，冰姐就推門進來。

    “好了么？”

    凱蒂和蘇維同時轉頭，冰姐盯著蘇維的頭發(fā)愣住，片刻后嘴角抽了抽，“怎么回事？”

    “剪壞了。”凱蒂聳肩，一臉無奈。

    “宋少來了，小悠小k都請假。我原本還想讓她去湊個人數(shù)，頭發(fā)剪成這樣，搞笑呢？”

    想讓她去陪客么？蘇維摸到剪刀一刀下去剪成齊耳。

    他們店里姑娘不少，可氣質(zhì)純凈的沒幾個。宋琦又是個重口味的貨，店里的姑娘見到他就繞道走，現(xiàn)在愿意去他房間的沒幾個人了。

    冰姐盯著蘇維，長發(fā)配眉上劉海有些奇怪，可短發(fā)就瞬間出了氣質(zhì)。

    “那就剪短吧?！北阏f道，“凱蒂，你幫她整理發(fā)型，再畫個淡妝。宋少那么挑剔，也不一定能看上。哎就這樣吧，凱蒂你帶她們過去，安吉拉你進去不要說話，什么都別說，客人不點你就立刻出來?！?/br>
    凱蒂已經(jīng)絕望，垂死掙扎的拿過電棒卷起蘇維的短發(fā)，盡量弄出個蓬松的造型。

    瘋了！要瘋了！

    淡妝好畫，冰姐又叫出其余的三個姑娘，他們這邊四人一組。

    “去吧，客人都是得罪不起。服務行業(yè)，顧客就是上帝。”時間緊迫，冰姐教不了她太多，她依舊在猶豫，要不要把蘇維給推出去。

    蘇維動作頓住，回頭對冰姐說道，“我還沒地方住，晚上能幫我安排宿舍么？”

    “可以?！?/br>
    蘇維綻放出個燦爛的笑，“謝謝冰姐?！?/br>
    蘇維和三個同樣穿學生服的女孩被凱蒂領著往包廂走。

    走廊里很安靜，這地方隔音效果還不錯。

    內(nèi)部環(huán)境復雜，大的超出了蘇維的想象。

    走廊全部鋪上了地毯，踩在上面發(fā)出細微聲響。

    “安吉拉，你盡量不要說話?！?/br>
    蘇維點頭。

    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