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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癢的提一句,顧氏只覺得可笑。 她低頭道:“是妾身該做的?!?/br> 章賢拍拍她的手:“昭哥兒是正經(jīng)嫡子,雖然不占長,可到底是我頭一個嫡出的兒子,我不會虧待他,你好生教養(yǎng),將來自有你們母子的好處。” 顧氏應(yīng)諾,心里卻道:什么嫡,什么長,她不稀罕,她自己的兒子,她當(dāng)然會好好教養(yǎng)。她現(xiàn)在對昭哥兒別無所求,只盼著他能健康平安的長大,性情堅毅、平和、樂觀、善良就好,只要別像了他的父親。 章賢梳洗之后又去了書房,晚間一家人妻妾坐在一起吃罷晚飯,章賢進(jìn)了顧氏的屋子。這是他對顧氏的尊重,也是給顧氏的體面,顧氏卻接得十分勉強(qiáng)。 聰哥兒那平靜卻冷意森然的話還在耳邊。 顧氏說不害怕是假的,卻也想,他一個半大孩子,還能怎么樣?不說她沒法拒絕章賢,聰哥兒一個做兒子的還敢違逆他父親的尊嚴(yán)不成? 她甚至惡意的想,她倒要看看,違逆了他的心思,他拿什么來為此陪葬。 章賢抱著顧氏求歡。那是她的妻,他雖然不怎么喜歡,卻也不怎么厭惡,又分別了這么久,他理當(dāng)行云布雨。 顧氏并不拒絕,卻也并不熱衷,只是才褪了衣裳,還不曾入港,就聽外頭一陣慌亂。 章賢起身,披了衣裳沉著臉問:“怎么回事?” 素梅稟報:“說是府里走水了?!?/br> 章賢蹙眉:“是哪兒,可有傷了人?” 素梅搖頭:“看情形是孫少爺?shù)脑鹤?,已?jīng)派人去救了,具體情形不知。” 是聰哥兒的住處?章賢有些坐不住,他再不喜歡,可那也是他的兒子,還是長子。三兩下束好衣裳,對顧氏道:“你先歇著,我去瞧瞧?!北愦掖叶ァ?/br> 第332章 、千里 送上第一更。 顧氏將自己的衣裳穿好,坐在榻沿發(fā)呆。 心里跳得七上八下,亂七八糟的,她怔怔的想,聰哥兒他是說真的,他也是真瘋了,他竟然真的做出傷害他自己的事來,以此阻止三爺進(jìn)自己的房。他到底要做什么? 章賢一去就是大半夜,顧氏等不得,也不想等,命人將昭哥兒抱過來,母子兩個相偎著睡下。 第二天凌晨才聽素梅說:“火勢雖大,也只是看著唬人,不到三更就把火滅了。只是,三爺卻不曾回來,說是怕驚醒了三奶奶和哥兒。” 顧氏聽說火滅了,并無人員傷亡,這才松口氣,她想這次走水也許只是偶然,不會那么巧,不然聰哥兒這孩子也太可怕了。 至于章賢回不回來的話,又去了哪兒安歇,她還真沒往心里去。 可不曾想一大早章賢便來興師問罪:“你到底和聰哥兒說了什么?” 屋子里一群丫鬟們呢,聽這話都怔了,全都望著章賢和顧氏,不知這話從何處問起。 顧氏輕掃素梅她們一眼,柔聲吩咐:“把昭哥兒抱出去吧?!彼孛返热藨?yīng)聲出去,她卻留了個心眼兒,只叫奶娘抱著昭哥兒走,她則待在廊下。 顧氏問章賢道:“三爺這話問得沒頭沒腦,倒叫妾身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br> 章賢面色不太好看,半天才道:“他昨兒精神不大好,我問他,他什么都不說,今兒一早,竟然……竟然離家出走了?!?/br> “什么?”顧氏一驚??呻S即又放下一顆心,他到底沒說什么,不然胡亂給自己扣頂帽子,那就非得害死自己不可了。 顧氏盡量控制著心緒,道:“昨日他來看昭哥兒,我問起他幾時去書院的事。他大概舍不得離開家,聲氣兒便不大好,沒說幾句就走了。” 章賢莫名的煩躁:“不成器的玩意兒,去書院讀書是早定下的事,家里不知替他廢了多少心,他偏要出妖蛾子,將來能成什么大氣候?” 顧氏抿唇不語,打定主意三緘其口。他走了倒也好,免得給自己添亂,甚至惹出亂子來。像他這么瘋狂的性子,誰敢保證呢?自己一個內(nèi)宅婦人,處處受到鉗制,等他再大幾歲,還不得更把自己捏得死死的? 章賢也知道顧氏不大好替聰哥兒說話,起身道:“行了,你是他母親,行動坐臥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好歹盡點(diǎn)兒心,別讓人說出話柄來。他若聽便罷了,若是不聽,你只管動家法替我教訓(xùn)他?!?/br> 顧氏強(qiáng)笑道:“三爺說笑了,聰哥兒一向明理懂事,學(xué)習(xí)上也頗盡心,哪里需要妾身管教?這次,怕是……” 她也“怕是”不出個四五道六來。 聽章賢這話里的意思,不出幾日便能將聰哥兒找回來?顧氏心下矛盾,她巴不得聰哥兒走了就別回來了,可也擔(dān)心他還是個孩子,不能照顧自己,再出點(diǎn)什么岔錯。 章賢匆匆去尋人,顧氏打起精神cao持家務(wù)。 章老太太很快也知道聰哥兒跑了,氣得直罵:“這個混帳玩意兒,好的不學(xué)壞的學(xué),有樣學(xué)樣,他才多大年紀(jì),竟也跟著六郎學(xué)壞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就這么跑出去,萬一出點(diǎn)兒事可怎么好?” 罵完章哲又罵章賢:“你這做老子的平時也不上心,孩子都多大了,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講講道理?這一句話聽不進(jìn)去,兩句話說得不順心,抬腳就跑,這毛病能慣?” 罵完章賢又罵顧氏:“不是一向都和你處得較近么?你就沒瞧出什么苗頭來?怎么他說跑就跑了?到底去了哪兒?” 顧氏垂頭挨罵,一句也不辯駁。 什么叫和她處得較近?他們這樣的母子,能有多真多深的感情?章老太太這話說得就叫人心里發(fā)寒,也幸虧聰哥兒還小,不然還真要杜撰、附會他們之間有什么了。 可她心亂如麻,也懶得辯駁了。 章賢沒耐煩,道:“他腿上有腳,能跑能跳,我們能耐他何?出去就出去吧,吃點(diǎn)苦頭也好,省得他整天不思上進(jìn),泡在蜜窩里也不惜福。” 說是這么說,心里到底惦記,可天下之大,上哪兒尋去? 顧氏也就附和道:“聰哥兒……肯定會回來的?!?/br> 章哲和姜辛一路南下,到了蘇杭一帶,游山玩水也差不多了,便在姑蘇賃了院子定居下來。兩人本來所帶盤纏就不多,外頭世界再好,也總得先安身立命。 姜辛想著盤幾個小鋪?zhàn)?,起碼解決兩人的衣食問題。章哲對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