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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老板先是欲言又止,到底也明白若是不說清楚,人家和自己非親非故,也不可能會幫他們,只能選擇據(jù)實以告。 “具體如何,小老兒也不清楚。秦姑娘是知道的,小老兒做事留一線,從不把人往死里得罪,這番來京城后,也未和任何人起過爭執(zhí)。不過那伙強盜離開之時,曾說了一句小鳳春收了銀子不辦事,沒了命也怨不得別人的話……” 頓了下,他望了一旁的秦海生一眼,又道:“后來回京途中,我追著他問了兩句,他也徑自不說,直到可能知曉自己這次大概要丟了性命,才說了一句,說他很羨慕海生有你這樣的好妹子,他下手害人命從不手軟,唯一的一次手軟卻讓自己丟了命。” 室中安靜了下來。 唯一的一次手軟,收了銀子不辦事?那么還能是什么呢,想必是有人收買了小鳳春,讓他做一些對廣和園人不利的事,可他卻因為某些原因并沒有下手。 秦明月不禁聯(lián)想到在梨園那次李老板的上門求庇護(hù),以及那次小鳳春莫名其妙的與她搭話。而秦海生也想到了這些,不禁和meimei對視了一眼。 李老板還在說著:“因為他背叛了馬老板,所以我對此人一直心有忌憚,卻又貪他的驚艷絕才,才將他招攬在手下……我萬萬沒想到他這次竟會為了護(hù)我,連命都不要了,明明若是他一人逃,應(yīng)該是能逃掉的。此時想來,原來他早有求死之意,我說他這幾日神色懨懨,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卻沒想到暗中還有這么多事發(fā)生……” 秦海生在一旁插了一句:“那日在梨園會廣和園得了頭名,我從后偷出來之時與他擦肩而過,他笑著跟我說了一句話。” “說了什么?”秦明月好奇追問。 “他說廣和園贏得實至名歸,他輸?shù)眯姆诜?,不枉此生。”說著,秦海生嘆了一口氣,“我當(dāng)時沒多想,還在想此人氣度不錯,萬萬沒想到……” 事情已經(jīng)非常清楚了,也許是小鳳春心高氣傲,也許是出于一些其他別的原因,他并沒有選擇下手去害秦海生,而是堂堂正正和對方比了一場。 然后輸了戲,也輸了命。 眾人默然,看著躺在榻上氣若游絲身上滿是鮮血的小鳳春,心中頗不是滋味。 不管此人是好是壞,最起碼他在明明可以下手害了秦海生的情況下,卻沒有下手,才會有之后廣和園拿了頭名一事,廣和園里的人都該承他一份情。 “嘿,這小子倒是個有意思的,爺突然有些欣賞他了?!?/br> 祁煊兩個大步來到床榻前,三下兩下撕開了小鳳春的外衫,露出兩道血rou模糊的刀傷。他先是伸手摸了摸小鳳春的傷口,然后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瓷瓶來,邊讓人打些水來,邊道:“爺這金瘡藥千金難求,治外傷再好不過,看你這傷口也不在要害處,就是失血過多,能不能救回來,就看你小子有沒有這個命了?!?/br> 這時,命人去請的大夫也來了。大夫先是號脈,然后用祁煊給的金瘡藥給其包扎了傷口,又開了幾副湯藥,說能不能挺過去就看能否熬過今晚了。 李老板也受了些傷,卻只是擦傷,讓大夫上了藥后,便離開去一旁房間休息了。 一眾人散去,留了兩個下人在一旁守著小鳳春。而此時天色也不早了,秦明月讓祁煊早些回去歇息。 一夜無話。 次日一大早,秦海生和秦明月又來了。 大抵是小鳳春命不該絕,竟并沒有因此而喪命,半夜的時候還醒了一次,喝了湯藥才又再度睡下,到現(xiàn)在還沒醒來。不過看其平穩(wěn)的面色,應(yīng)該是沒有性命之憂。 從客房里出來,秦海生有些唏噓道:“這么看來,當(dāng)初害王瑩的人應(yīng)該是他了,錢老七那人雖是卑鄙了一些,卻做不出害人性命之事?!?/br> 秦明月當(dāng)然也想到這些,本來當(dāng)初惠豐園的人提起王瑩身死及安慶樓倒臺之事,說辭就有些不合邏輯,只是與大家無關(guān),大家也就渾當(dāng)故事聽,沒有認(rèn)真去細(xì)想。經(jīng)過昨天李老板的一些言辭,其實事實并不難以想象。 “李老板應(yīng)該也知道此事,昨日才會那么含糊其辭?!彼局枷肓艘幌拢值溃骸安贿^這事跟咱們無關(guān),咱們也就渾當(dāng)不知,也別告訴陳大哥。不過到底是誰想害二哥你,還是要弄清楚的好?!?/br> 秦海生笑道:“還能是誰,左不過就是那些人?!?/br> 那些人自然指的是孟德居、德慶閣以及暢音園的幾個老板了,也就只有他們才有這個嫌疑。 “等他醒了,咱們問問清楚后,便命人去京兆府報官吧。” 秦海生點點頭。 待小鳳春再度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了。秦海生去了廣和園,所以接到下人傳話,秦明月單獨來了。 他面色蒼白地半靠在榻上,墨色長發(fā)披散,臉和嘴唇都是慘白慘白的,近乎一種透明的白,平添了一股羸弱的氣質(zhì),卻是笑意盈盈的,也不知到底在笑什么。 “沒想到救我的會是你,這算是一報還一報了,不用太感謝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br> 秦明月皺著眉。即使承了對方一份情,她還是不大喜歡這人,就是、就是有些可憐他,因為她幾乎可以拼湊出一個并不美好的故事。 優(yōu)伶娼/妓,從來都是被人并作一類論之,戲子因為是下九流的身份,從來也是任人欺辱的對象。好一些的還好,茍且偷生,不好的…… “我來不是為了感謝你的,只是打算報官,問問你具體情況。” 小鳳春垂了垂眼簾,復(fù)又抬眼而笑:“是德慶閣的劉老板。在李老板帶著惠豐園的人搬進(jìn)你們住的那座院子,他就私下找到我許諾重金,讓我下手毀了你二哥的嗓子,讓他不能登臺?!?/br> 明明事情真相秦明月已經(jīng)猜到,但從當(dāng)事人口中聽到這件事的始末,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zhàn)。若是真讓小鳳春成功下了手,那么她二哥的一生就毀了,即使知道是小鳳春干的,殺了他,也挽回不什么。 她還記得在梨園那會兒那個被毀了嗓子的戲子是如何心若死灰,連著鬧了好幾次懸梁,都被人救了下來。戲子就是靠嗓子吃飯的,毀了嗓子就等于要了對方的命。 “不管怎么樣,還是要謝謝你,雖然你并不是個好人?!鼻孛髟律裆嵵氐?。 小鳳春燦爛一笑,恍惚間仿若桃李盛開,讓人驚艷無比:“我本就不是個好人啊?!?/br> 事情的最終以秦府報官,小鳳春出堂作證,劉老板被判流徙三千里為終。因為劉老板是魏國公府的人,徐晏被牽連遭受魏國公的斥責(zé),并親自登門道歉,不過這里就不細(xì)述了。 * 經(jīng)過這大半年的時間準(zhǔn)備,秦明月的嫁妝已經(jīng)差不多準(zhǔn)備齊了。 只剩一些四季家常衣裳以及要做給未來夫君的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