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了，現(xiàn)在就住在薛家，等他身子好些了，我們就成親，到時候定請你來吃酒！”

    她這話一出口，薛云卉和阿蕎都愣住了，

    戚氏目瞪口呆地看著衛(wèi)慕，看了兩息，突然轉(zhuǎn)過頭來問薛云卉：“你……你從哪里找來的鄉(xiāng)下姑娘？你哥哥他……他都那樣了，怎么能禍害人家？！”

    薛云卉被她這兩句問得，火氣噌得一下竄了上來，咬牙切齒道：“你當(dāng)我哥哥是個累贅，拋夫棄女地也要改嫁，你以為旁人都這么想??？！我告訴你，我哥哥學(xué)識淵博，待人真心，除了身子不大好的，有什么大不了的？！況且，我哥哥就快好了！只有你自私自利，一心想著自己榮華富貴，才會這般作想！”

    戚氏被她說得，手抖了起來，仍舊拼命搖頭，“誰嫁給你哥，以后都要守寡的！我哪里不對了？你哥哥他也是自愿和離的，你這樣說，也就騙騙她這樣的鄉(xiāng)下小姑娘，你騙不了我……”

    “呵，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鄉(xiāng)下來的了？”

    衛(wèi)慕突然笑了，眼中似有光亮，戚氏轉(zhuǎn)頭看她，不由聽了叫嚷。

    “我告訴你，我非但不是鄉(xiāng)下來的，還出自京城名門，我父親是太醫(yī)院院判衛(wèi)自先。我可不是你這薄情寡義的無知婦人！”

    薛云卉這次真愣住了。

    京城名門？太醫(yī)院院判？她看著衛(wèi)慕，心頭竄上的俱是驚喜。

    而戚氏卻一個踉蹌，幸有她的丫鬟沖過來扶著，才沒跌在地上。

    她看看衛(wèi)慕篤定自如，又看看薛云卉與有榮焉，而后又看見了阿蕎趴在衛(wèi)慕肩上害怕地看著她，心中一痛，剛要再喊一句女兒，就聽馬車那邊傳來了小兒的啼哭。

    “太太，太太，小少爺哭鬧了，咱們快點回去了！”小丫鬟又拉又勸。

    “可是……”戚氏來回轉(zhuǎn)頭，淚如雨下。

    薛云卉無意看她們哭啼，趁著這個功夫，一把拉著衛(wèi)慕離開了。

    薛云卉接過阿蕎抱在懷里，阿蕎眼中淚光閃動，繃著小臉趴到了薛云卉肩頭，輕輕蹭了蹭，“姑姑。”

    心頭軟成一灘水，薛云卉緊緊摟著這個可憐巴巴的小東西，心里更氣戚氏自私到了極點。她為著自己良心好過，過來攀扯阿蕎，聰慧如阿蕎，能看不出來這就是她娘嗎？

    果然，阿蕎趴在薛云卉耳邊，悶聲問道：“姑姑，她是我娘親對不對？”

    一句話沖得薛云卉鼻頭發(fā)酸。

    以前，她都是跟阿蕎說，阿蕎的娘去世了。戚氏走的時候，阿蕎才兩三歲，過了幾個月就忘的差不多了，如今戚氏直喇喇地沖在了阿蕎面前，阿蕎問了出來，薛云卉該如何回答？

    難道告訴她，她娘不要她了嗎？

    這話萬萬說不得，薛云卉也舍不得說。

    她一下下順著阿蕎細(xì)弱的后背，柔聲道：“她若是阿蕎的娘，阿蕎覺得歡喜嗎？”

    阿蕎想了想，過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阿蕎有點害怕，可是……可是阿蕎想要一個娘。”

    薛云卉聽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是個天地孕育的精靈，無父無母，自開了靈識便孤身一人，對于阿蕎的想法能理解卻不能體會。

    她想了想，該如何同阿蕎解釋，有戚氏這么個娘，還不如沒有，只她還沒開口，阿蕎突然轉(zhuǎn)過了身來。

    “衛(wèi)姑姑，你會做阿蕎的娘嗎？”

    第032章 醫(yī)女

    阿蕎這句問話，讓薛云卉和衛(wèi)慕二人皆是一愣，在薛云卉的錯愕中，衛(wèi)慕臉上浮現(xiàn)些許不自然。

    “阿蕎，”薛云卉把眼巴巴看著衛(wèi)慕的阿蕎喊了過來。她不再盯著衛(wèi)慕看，衛(wèi)慕才消散了臉上的僵硬。

    薛云卉看著阿蕎迷茫的眼神，暗嘆口氣，認(rèn)真地看著她道：“方才那太太，確實是阿蕎曾經(jīng)的娘親。只是，阿蕎是很好很好的阿蕎，她卻不是很好很好的娘親，她做錯了事，姑姑和你爹爹都覺得她應(yīng)該好好反省，這才讓她離開了。所以，阿蕎是有娘親的，可是她還不夠好，不能和阿蕎一起生活，明白了嗎？”

    薛云卉覺得自己已經(jīng)把能說的都盡量說了，眼睛盯著阿蕎，盼著她能明白。

    “那……姑姑，她反省好了，還能回來嗎？”

    薛云卉又是嘆氣，一個改嫁了的女子，怎么可能回來呢？

    可她還是朝阿蕎咧了咧嘴，“也許吧，不過，阿蕎跟著姑姑和爹爹不好嗎？”

    阿蕎聽了薛云卉的問話，歪了小腦袋趴在了薛云卉頸窩里，蹭了蹭。

    “姑姑好，爹爹也好，可是阿蕎還是想要一個娘親，就像盧寧一樣，他都有娘親……”

    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黃昏把人們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在這個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只有影子知道，誰最形單影只……

    回到家的時候，阿蕎睡著了，薛云卉替她擦了臉蛋和小手，把她抱進被窩里了。

    從廂房出來，聽見薛云滄咳嗽的聲音，快步走過去，瞧見衛(wèi)慕剛跑進去給他倒水。

    她頓住了腳步。

    “薛大哥這病還當(dāng)以靜養(yǎng)為主，費神多了，氣息不穩(wěn)，咳嗽起來只會對病情不利。你試著理一理氣，我去拿針來！”

    薛云滄抬手止住了衛(wèi)慕，“姑娘不必麻煩，只是一口氣沒緩過來罷了。今日已經(jīng)施針兩次了，姑娘不必再費力……咳……咳……”

    衛(wèi)慕搖頭，“你也太不把身體當(dāng)回事了，難怪遲遲也不好！我施一趟針有什么好費力的？可若你不好了，阿蕎沒爹沒娘的，那多可憐？便是為著阿蕎，你也該好起來，再為她尋個娘親！”

    這話沖出了口，衛(wèi)慕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街上，為搶白戚氏說的那幾句話了。

    面上騰得一下熱了起來，當(dāng)時只覺得那戚氏討厭，該氣一氣她，沒在意更多，這會兒嘴上把話吐露出來了，她暗罵自己多嘴也晚了。

    果然，薛云滄抬起頭來，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門外薛云卉聽了，眨了眨眼。

    衛(wèi)慕禁不住自己心里對自己的鄙夷，和薛云滄詫異又探尋的目光雙重夾擊，情急之下，匆匆扔下一句“我去拿針”，便奪路而逃了。

    她奪門而出，薛云卉嚇了一跳，生怕自己杵在這兒更讓她害臊，連忙裝作剛剛過來，還急著問了一句“大哥沒事吧”。

    她這般反應(yīng)機敏，果真逃過了衛(wèi)慕的眼睛，衛(wèi)慕回了她一句“尚好”，便跑開了。

    薛云卉小小地佩服了自己一下。

    有些事兒來的太突然，她哪里知道該怎么處理呢？

    她呀，還是把孩子看好，把這個家打點起來要緊些。其他的事，她就不要太插手了，畢竟也沒什么經(jīng)驗……

    用過飯，天都黑透了，阿蕎卻夢魘了起來。

    薛云卉和衛(wèi)慕兩個人，一個摟著她哄著她，另一個給她擦臉擦背。

    這么小個孩子，平日再是懂事機敏，也禁不住突然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