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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耳邊傳來袁松越的問話,喧鬧的人聲瞬間又回到了耳中,她微微一頓,袁松越又問,“身子不適么?” 薛云卉朝他搖頭,笑道:“哪有?” 說著,看了忠勤伯一家四口,低聲道:“快別問了,好似我多嬌氣一樣,怪不好意思的!” 袁松越聞言笑了笑,趁著沒人瞧見,暗暗握了一下她的手,“本來就嬌氣。” …… 上元節(jié)過后沒幾日,薛云滄便帶著薛云卉和阿蕎住進(jìn)了剛典來的小宅子里。小宅子地段是偏些,勝在清靜,離著衛(wèi)家倒也不算遠(yuǎn),只是袁松越不甚滿意,“還是小了些。若你能勸動你哥哥就好了!” 瑞平侯爺狡兔三窟,京里小宅子好幾座,隨便拿出一座來也比薛云滄典來的強(qiáng)。只是那做哥哥的有自己的打算,沒有要依靠的意思,袁松越雖敬重,卻也覺得虧了他的侯夫人和小阿蕎。 來京的那一日,薛云卉收到了一木盒從天而降的喬遷禮——滿滿一木盒的白瓷瓶。半數(shù)的白瓷瓶里裝著她得過的那種藥水,另半數(shù)白瓷瓶里是薄荷清香的藥丸。 木匣里夾了一張紙,三言兩語說了用法,只是似乎也不甚確切這藥對她的效用,言語有些含糊,言下之意,東西能不能使,因人而異。 這倒讓薛云卉越發(fā)好奇木匣子原主人的身份,是誰知曉她的不同尋常,還這般小心愛護(hù)? 滿滿的善意讓她心暖,只是回涿州的兩日,卻讓她意識到,這個正月,她恐怕是過不完了。 留在梧桐樹里的靈力,隨著黎恭改建的完成,已經(jīng)有人開始抽取了! 她留了這一手,果然用上了。 有不期而至的藥壓制靈力的反噬,她試著慢慢用體內(nèi)的靈力與樹中的靈力聯(lián)系,循序漸進(jìn)的摸索后,她在某一晚外間寒風(fēng)肆虐之時,近乎清晰地感受到了被抽取的靈力的去向! 不是朝天宮,是旁的地方,向西的方向。 第398章 不告而別 “……成親后,小宅子便不能總住了,還需得回到侯府?!?/br> 袁松越說這話的時候,薛云卉聽出了他淡淡語氣中的些許不情愿,她倚在他懷里,仰頭看他,“侯府我去看過風(fēng)水呢,我覺得有幾個位置不太正,回頭改一改吧?!?/br> 袁松越聞言,眼里漸含了笑意,曉得她是想借機(jī)把自己不愿回憶的地方改掉,他承她的好意,輕柔地點(diǎn)了頭,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眼里有了戲謔,“我記得你來那次,道侯府府邸差一個庚辰年生的人壓著,還說正院讓與你,侯府上下安泰,如今看來,穗穗竟言中了?!?/br> “還真是呀!” 被這一提醒,薛云卉忽地想起了這樁事,可不就是去歲三月進(jìn)侯府那一次,遇見了鬼侯爺,同他說得那些氣他的話么? 誰能想到,這樣一句氣他的話,竟應(yīng)驗(yàn)了。 薛云卉嘖嘖稱奇,抱著袁松越的手臂,又思量起來,“看來侯爺是少不得我了,你自個兒就莫要去侯府住了,等咱們成親,我給你鎮(zhèn)著,你再去?!?/br> “那是自然?!痹稍秸f著笑了,替她理了理卷到一起的衣袖,見她思索的臉上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不知在想什么。 這兩日,她已不是一次這般了,絮絮叨叨說的些話,就想是在交代、叮囑。 袁松越何其細(xì)心,怎么會看不出來? 他派人往朝天宮探問,然而并沒有什么意外發(fā)生。 兩人說了會兒話,薛云卉便睡著了。袁松越曉得她最近總是缺覺,問了莊昊并未發(fā)現(xiàn)她晚間有什么動靜。他一度懷疑她會否病了,假裝自己不適請了大夫,替她診了一番,大夫卻道她身強(qiáng)體壯,比他都強(qiáng)些。 袁松越不再多說,趁她熟睡囑咐了莊昊:“無論夫人說什么,都不許讓她落單?!?/br> 莊昊戰(zhàn)戰(zhàn)兢兢,應(yīng)了是。 袁松越回頭看了一眼內(nèi)室,又道:“便是她讓你來尋我,也莫信她?!?/br> …… 正月未出,師叔祖身體總也不好,薛云卉給眾人打了個招呼,回了涿州。 梁星顯然瘦了許多,替師叔祖掖了被角,出來便同薛云卉嘆氣,“師叔祖也不知怎么了,總也不好。以前人雖糊涂,身子卻無礙的,昨兒請了大夫又來看了一回,道也不是重病,只是體虛得厲害,要慢慢養(yǎng)著了?!?/br> 梁星少有這般憂愁的時候,薛云卉曉得她同師叔祖情深義重,少不得安慰她,畢竟師叔祖年歲大了,身子不好也是常事云云。 薛云卉說著,眸光一閃,“師姐別犯愁,我派人問問侯爺,可能在京里尋個高明些的大夫,若是專給老人家看病的,就更好了!” 聞言,梁星連忙拉了她的手,“若是這般,再好不過!” 薛云卉揚(yáng)了笑臉,道這便派人過去。說著,出了尋了莊昊,莊昊立時便到了她臉前。 薛云卉沉了臉,道:“師叔祖身子不好,今日尤甚,你快回趟京城,讓侯爺請一位老大夫來!速去速回!” 莊昊一愣。 梁薛二人的師叔祖病了,他曉得,只是侯爺特特吩咐了的,不準(zhǔn)他讓夫人落了單。 若是他聽命回了京,夫人離了福清觀,這可讓他去哪里尋夫人去? 莊昊突然慶幸自家侯爺有先見之明,讓他帶了信鴿過來! 只是他果真要同夫人說他帶了信鴿么? 莊昊暗暗咽了口吐沫,謹(jǐn)慎道:“夫人等著屬下,屬下去去就回!” 薛云卉頷首,“快些去吧!” 莊昊行禮轉(zhuǎn)身去了,出了門便尋了一個沉默少言的老道長,“道長,可能借筆墨一用?” 那道長只瞧了他一眼,便引他去了,莊昊心道這道長定然不知道他識字,其實(shí)他識得這幾個字,也全都用在傳信上了…… 寫好了信箋,到觀外吹了哨將那寶貝信鴿喚來。莊昊摸著那信鴿細(xì)細(xì)絨毛的翅膀,“鴿兒呀,我這屁股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 信鴿似是聽懂了,啄了他手指一下,寶石一般圓潤晶亮的眸子充滿了淡定,像是在說,“我鴿兒比你靠譜多了!” 莊昊不敢露面,若是露了面,他唯恐被夫人再尋了旁的由頭攆走。送走了鴿兒,他在觀外徘徊了一時,便又悄聲潛回了道觀。只是他到了觀里,去尋薛云卉,卻連一片衣角都沒尋到。 莊昊冷汗瞬間下來了,跑去問梁星,只聽梁星道:“師妹下山去了,說是要去趟淶水。” “淶水?!” 莊昊在風(fēng)中凌亂了,侯爺?shù)脑挭q在耳畔,他千小心萬謹(jǐn)慎,到底還是讓好夫人溜了,夫人果真是去淶水了? 可是她去淶水,果真能尋到夫人?還是說,那本就是夫人設(shè)給他的一個坑? 莊昊急出了汗來,與來回奔跑滲出的汗疊在一起,濕透了他的里衣。 “梁道長,夫人她離去幾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