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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因為你這些時日一直留在殷家為婢女,又告知了容碧她們那樣的身世,吾不確定你的想法,也不便擅自安排?!?/br> 聽到這里,水奴算是徹底明白了殷暖的意思,這是讓自己選擇了:是離開做回自己還是留在殷家為奴為婢? 殷暖應該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有疑惑是肯定的,不過就算質疑自己的身份,還是答應護送自己回去。水奴有些驚訝,眼前的人不過是個比自己還小歲數(shù)的孩子,竟然有這份寬容大度。 不過現(xiàn)在,依李陵容多疑的脾性,怎么可能只是在外面打著幌子找找而已,回建康的路上說是龍?zhí)痘ue亦不為過。自己此去,不過是前幾日的情景重演一遍而已,說不定還會連累了別人。畢竟殷家再如何有勢,和新安王府李陵容刻意訓練的殺手還是不能比的。 水奴雙手握得死緊,便是先前才挑破的手心里又流血了也沒在意,半響終于緩緩開口。 ... 第七章 宮令 第七章宮令 水奴說道:“五郎君,婢子那日落水之時,心慌意亂之下已不記得身上穿的衣物是何樣式,所以衣物如何,煩勞五郎君隨意處置便是?!?/br> 只是,水奴眼里閃過一絲黯然,想起阿母所賜予的那個物件,有些遺憾而已。 “這樣?!币笈c頭道,“吾明白了,對了,你且等一下?!?/br> 殷暖說著去到里間,不一會兒拿著一只步搖出來,漆黑的簪身不知是什么材質的木,遠遠的就聞見一絲沁人的香味,簪頭是一枚銅錢大小、墨綠色之間似又纏繞著絲絲晶瑩的碧玉,墜著一條纖塵不染的白色流蘇,煞是好看。 一直低垂著的眼瞼忽然抬起,猛然間倒影在一雙濕潤的瞳孔里的殷暖亦怔愣了一下,待看見水奴有些驚喜的神情時,殷暖忍不住笑道:“吾就想著應該是你很重要的?!?/br> 水奴忍不住想伸手去接,又想起自己剛才的選擇,便有些猶豫的縮回了手。 殷暖拉起她的手,把步搖放進她的手里,“這個和什么都不相關,水奴你且小心收好便是?!?/br> 待看見她手心的傷時,驚訝道:“這是怎么……” 水奴只是匆忙收回手,小心的握緊手里的步搖,恭恭敬敬的對殷暖行禮道: “五郎君大恩,婢子水奴沒齒難忘?!?/br> 殷暖有些無奈,“吾都說了并不是挾恩求報的?!?/br> 水奴告退,才到門外,就聽殷暖說道:“水奴,吾和管事的說一聲,你之后就到樹硯閣來做事吧!” 抬頭打量著窗外的院子,又說道,“每日就打掃這個院子里的落葉好了。” 水奴打量著沒幾張樹葉的院子,點頭應了一聲“是”,并無任何過于欣喜的神色,低頭告退之后轉身離去。 于她而言,奴婢等級再高,終也不過只是奴婢而已。 之后去織房找到容柳,容柳知道她終于不用再做粗活,自是高興的很。 夏季本就是生意蔥蘢的時節(jié),落葉不見多少,大瓣的落花倒是偶爾順著風搖曳落下。水奴盡職得很,有葉子就掃葉子,沒葉子就掃落花,最后連rou眼可見的灰塵都掃得干干凈凈,總之一天下來就看見她走來走去,不見休息半刻。 她身材單薄修長,手里握著比她還高些的掃帚,長裙及腳踝處,頭發(fā)雖然也和其他的婢女一樣梳了簡單的雙丫髻,但是因為過長就留了些垂在背后,隨著她走來走去的動作很是好看。 殷暖偶然從書中抬起頭來,看見這樣的情形頗覺有趣,見其他婢女善意的上前親近,水奴也只是點頭致意,偶爾不得已才開口回答幾句,心里又不由得感慨水奴果然太疏離了些。 謝氏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陌生的做婢女打扮的小娘子站在*的太陽底下,手里握著掃帚抬頭看著院子里的玉蘭樹,那認真的模樣倒好似在等著樹上掉下葉子給她打掃似的。 水奴聽見腳步聲回頭,就看見幾個婢女簇擁著一位端莊貌美的婦人走進來,雖是第一次見,但是聽見旁邊婢女的稱呼,便也知道這就是殷暖的阿母,大娘謝氏。便退到一邊,恭敬的行了一禮。 謝氏對她點了點頭,便走進了樹硯閣,水奴收回視線,抬手抹去額上的汗滴,有些僵硬的繼續(xù)重復掃地的動作。 謝氏進了門,若有所思的回頭打量著水奴的動作。殷暖見自己阿母走進來,忙放下手里的書卷迎上去。 “阿母,天氣炎熱,你怎么過來了?” 謝氏收回思緒,柔聲說道:“來看看你,也給你送些冰鎮(zhèn)的果子來,去去暑氣?!?/br> 這一天水奴正在院子里打掃,太陽有些炙熱,其他婢女奴仆找了空閑機會都到樹蔭處涼快去了,只有她好像沒感覺似得,只是在汗滴劃過臉頰時才抬起袖口擦了擦。有家僮上前好心告訴她五郎君脾性好,暫且休息也沒事。水奴便搖搖頭只說自己不熱。 樹硯閣的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小,便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嫗圍著走上一圈也必須得停下喘上兩口氣。將近午時,水奴的打掃工作才將結束,正打算把攏成堆的殘枝敗葉挪出院子,就見在殷暖屋子里伺候的婢女穗映手里端著一個碗走過來,遞給水奴道: “這是五郎君讓送來的,水奴你先休息會兒再接著掃吧!” “多謝穗映阿姊!” 水奴本想說先掃完再說,無奈殷暖特意讓穗映送了來接過,不好推卻只得伸手接過,絲絲冰涼入手,卻原來是放井里冰過的梅汁。下意識的看向殷暖的方向,正見二樓玉蘭花樹半遮掩著的窗邊,殷暖正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 水奴默默收回視線,小心把掃帚放好,穗映又提議道: “趁著現(xiàn)在喝梅汁的時間,咱們且去那邊樹蔭下坐坐!” 水奴無奈,只好跟著她過去坐下。 穗映見她額頭上猶自滴落汗珠,不由說道: “水奴,五郎君在對待奴婢方面并不嚴厲的,不管是炎熱的夏季還是寒冷的冬天,除了每日必須喂養(yǎng)豬羊牛馬的奴仆,其他人都可以偶爾歇息的?!?/br> 水奴飲了一小口手里的梅汁,把碗放在石桌上,低聲道: “多謝穗映阿姊提醒,只是婢子蒙五郎君所救,每日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