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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換成了幾分疑惑和嫉色。 遺玉自是不知道自己一進(jìn)來就成了眾人的話題,目不斜視地跟著侍女走到了水榭,見著坐在榭中的三位天之驕女,神色也沒什么波動。 “盧姑娘,你可是真準(zhǔn)時?!比艘琅f是坐的坐,倚的倚,單眼神都投放在了她身上,唯有長孫嫻對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這話里卻多少帶了些嘲諷的意味。 遺玉仿若沒聽出來一般,臉上帶了適當(dāng)?shù)男θ?,躬身對著三人分別一禮,“小女見過臨川公主,見過城陽公主,長孫小姐?!彼貏e悄悄多看了一眼從沒見過的臨川公主,這是她親見的第三位公主,高陽嬌蠻任性,城陽有些陰冷,這臨川公主卻是有幾分慵懶之態(tài),長相頗為艷麗。 城陽把視線從她身上又移回紙上,冷哼了一聲道:“你怎么來了?!?/br> 遺玉頓了片刻,沒見著長孫嫻替自己解釋,便從袖中掏出那塊黃木牌子,雙手朝前一送,身影仍是恭敬,“回公主的話,小女是應(yīng)了長孫小姐的邀請而來的。” 城陽頭也沒抬,更不接她的話,長孫嫻自顧去給自己斟茶,她便垂下眼瞼,仍然保持著托牌的姿勢。 第一零九章 親爹是他 “好了,別站著了,過來本宮身邊坐,瞧這模樣倒是乖巧。”臨川的視線在長孫嫻和城陽身上一掃而過,笑著對遺玉擺了擺手。 “多謝公主?!边z玉略一遲疑,便走了過去,臨川看她走到跟前,便伸手去拉了她,略一使力,她便順勢坐在了臨川的身邊。 遺玉任臨川過于親昵地拉著她的一只手臂,并沒有抽回,視線落在茶案上的一只空杯處,神態(tài)甚是安靜。 城陽抬頭看了她們一眼,把筆放在一旁,起身換坐到了長孫嫻的身側(cè),看著對面的臨川,“皇姐倒是對誰都笑嘻嘻的?!?/br> “呵呵,我要不是這性子,父皇也不會總喜歡傳我去說話了。” 臨川笑聲很是悅耳,只是話里卻另有所指,城陽不大受皇帝待見這是眾人周知的,反倒是性子活潑的高陽和臨川極受他喜愛。 果然她這話一出口,城陽臉上便陰了三分,好半天才扭頭對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帶盧姑娘去見見諸位小姐們。” 臨川的手隨即松開讓身旁之人起身,那個帶著遺玉到水榭的侍女躬身應(yīng)下后,便領(lǐng)著她朝外走去。 出了水榭,遺玉輕輕調(diào)整了呼吸,那侍女倒是盡責(zé),挨個兒帶著她去認(rèn)人,先是介紹了她的身份,而后雙方相互起身一禮,她有心多認(rèn)些面孔,語態(tài)都自覺帶上了兩分柔和,若是不管那些有關(guān)她的話題,還是很容易引起別人好感的。 一路見了十幾位小姐后,侍女引著她朝一處亭中走去,廳中坐著兩名少女,一個身穿綠衣,一個則著了有些顯眼的錦緞茜紅色襦裙,兩人都是側(cè)對著她,看不大清楚長相。 就在離那亭子七八步時,兩個少女似察覺到她們,一齊扭過頭來,遺玉目光從那綠衣的少女身上轉(zhuǎn)至另一個,待看清這茜裙少女的長相,目光微微一晃,瞳孔陡然收縮。 是那天在沁寶齋從她手中奪玉的少女! “兩位小姐,”侍女的聲音堪堪打斷了遺玉的思緒,“這位是國子學(xué)書學(xué)院的盧姑娘。” 遺玉強(qiáng)壓下心中的驚異,有些僵硬地對著兩人一禮,心中已經(jīng)是幾經(jīng)變幻,這茜衣的少女不就是那個麗娘的孩子,不就是那個死鬼爹爹小老婆生的女兒,是 “這位是少府監(jiān)陳大人府上的大小姐,陳小姐?!笔膛缴煲皇直认蚰巧泶┚G衣的少女,對方隨即對著遺玉一禮,這種介紹一般是只提姓不及名,閨名是要私底下雙方自行交換的。 接著侍女又平伸一手比向那名身著茜裙的少女,遺玉面上帶著鎮(zhèn)定看著這少女,但實(shí)際上卻幾乎是豎起耳朵聽那侍女接下來的話,“這位是中書令房大人府上的大小姐,房小姐?!?/br> 耳中一陣嗡鳴,眼睛也有些花亂起來,遺玉似是一瞬間從這花園中隔絕了出來,腦中不斷回放著六個字,中書令房大人中書令房大人…… 房之舞看著對面眼神有些呆愣的少女,目中露出一絲不屑來,她雖也是第一次參加茶會,卻是知道這介紹里面有些規(guī)矩是怎樣的,一般有些來頭的千金小姐都是介紹了父親的官職,反倒是極個別庶民出身的,才在前面冠上一些書院的名稱,國子監(jiān)的名頭聽著是大,可惜終究是身份不夠。 “盧姑娘,”房之舞淡淡地喚了一聲,并沒有稱呼對方為小姐,在她心里,那些平民是沒資格冠上“小姐”這一稱謂的。 遺玉沒有再出聲,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對著兩人又是一禮,侍女才帶著她離開了亭子,之后的介紹她已經(jīng)全無了心思,任由侍女來回帶著她在這園子里穿梭,等到再回神時候已經(jīng)是回到了水榭中。 長孫嫻見她回來,便出聲問道:“這詩社里,盧姑娘可有認(rèn)識的?” 遺玉腦中混亂,也沒心情揣測她的畫外之音,“并無。” 臨川打量了她一眼,輕“咦”了一聲后,問道:“盧小姐可是身體不適,怎么臉色有些發(fā)白?!?/br> 遺玉本就在想著怎么找了借口早點(diǎn)回去,正好順勢應(yīng)下了,“小女是有些頭暈?!?/br> 城陽冷聲道:“身體不舒服就不應(yīng)該出門,好了,你趕緊回去吧,免得把病氣過給了我們?!?/br> 得了她的話,遺玉正是求之不得,但仍是有禮地對著兩位公主躬身一拜,又對長孫嫻行了一禮,才隨著那侍女離開。 出了尚書府,遺玉有些緊繃的身體終于緩和下來,一路思索著朝坊外走去,直到乘著馬車回到學(xué)宿館里,進(jìn)了坤院的房間,躺在床上,仍是面上帶著三分驚異七分怔仲。 中書令,房大人……她們?nèi)置玫挠H爹,那個拋妻棄子的死鬼爹爹,是唐朝名臣,房玄齡!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么,那僅是活在歷史中的人物,竟然成了她的親爹,盧氏故事里那個沒良心的臭男人竟然是房玄齡! 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現(xiàn)誤差,歷史上那個房玄齡不應(yīng)該是個怕老婆的男人嗎,他有個妒心很重的嫡妻盧氏――盧氏……天啊,她娘不就是姓盧么,還有他們?nèi)置玫拿郑R智、盧俊、盧遺玉,那個娶了高陽公主還帶了綠帽子的盧家兒子,不就是叫房??? 想到這里,遺玉的臉色有些發(fā)綠,側(cè)頭把臉埋進(jìn)一旁的折疊整齊的被褥中,悶聲哀嚎了兩下。 陳曲悄悄站在臥房門口,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在床上滾來滾去的遺玉,看著她一會兒嘟囔,一會兒坐直,一會兒又嘆氣,最后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