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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氣的人。 “克明去世后,吏部尚書一位空到現(xiàn)在,由人暫代,一直沒合適的人選,杜楚客在你府上當事了幾年,很是周到,風評也不差,又是克明的兄弟,朕準備替換了他去吏部,還讓他兼你的長史。他有個同窗,匠作世家出身,姓閻,亦在工部謀事,昭陵便是他營建的,朕準備提拔他任職工部尚書,他有個獨女,名喚婉兒,曾在皇后跟前服侍,性子柔藹,姿容不俗,又是經(jīng)過宮里教養(yǎng)的,朕欲將她指給你做嫡妃,如此,也不算屈了你,皇兒,你意下如何?” …… “叩叩” 門響兩下,竇氏走了進來,要笑不笑地看一眼遺玉,道:“可是聽見了,這才來幾個人,要是能請了平陽長公主過來,這會兒怕是已人滿了。” 聽這話,遺玉微一愣后,竟突然笑了起來,沖著一頭霧水的竇氏點頭,平靜地答道:“您說的是?!?/br> 這世上哪有十成把握的事,一開始她就是下了賭的,贏了,她歡喜,輸了,那就繼續(xù),日子還長著,只要他的心思不改,她何懼之? 第55章 意外客 午時正,遺玉坐在小東廂里,聽見外頭祠堂里的絲竹之聲一整,變成婉轉清揚的調子。 十六人,又是個吉利的數(shù)字,她默念,她邀請的四十名賓客,只引來了七人,平陽公主代她邀請的有分量的上賓,一人未到。 是哪里出了錯,她快速地在腦子里搜尋一圈,并未將其全部歸結到運氣上面,她邀請的客人不來,不是因為好奇心不夠,不然連這七個人都沒有,最大的可能,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叫剩下的人避忌的,是出了什么事? 平陽那里,又有什么變故? “小姐,好像該出去了?!毙M站在窗子邊看著外面動靜,褐皮毯上的五十座次,只坐了一小半的人,零零星星的,場面有些冷清。 外頭響起了盧氏的聲音,不高不低的,是在向到場的人致謝,緊接著,遺玉便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從椅子上站起來,小滿忙走到她身邊,幫她從頭到腳打點了一遍,扶著她的手站起來,陳曲去開門,竇氏先走了出去。 屋里比外面暗,又是中午,門一打開,遺玉先是被光刺的瞇了下眼睛,手腕上有些溫濕,她扭頭看著小滿略顯緊張的臉龐,就聽她小聲道: “小姐,奴婢還沒經(jīng)歷過這種場面呢,就怕出錯?!?/br> 盧氏這幾天一直在念叨,叫出身小戶人家的小滿,很是清楚這京里的大戶人家閨女及笄禮是有多重要,里面的規(guī)矩和步驟繁瑣的嚇人,辦的好了是臉面,出岔子,難免事后傳出去招人恥笑,嫁了人以后,更會被拿來說事兒。 “放心,沒事?!?/br> 攥了下同樣汗?jié)竦氖中?,遺玉長吸了一口氣,又呼出,舉步邁出了屋子。 哪怕只有一位女賓到場,她也要漂漂亮亮地行完及笄禮。 …… 長公主府花園中的小涼亭里,平陽穿著一身隨意的綢衫,松松地挽著發(fā)髻,撐頭翻閱著擺在石桌上的一冊竹簡,道: “什么時辰了?” 一旁侍候的女官正在煮茶,看看天色,估摸道:“應是午時了。” “織墨,你跟著本宮有多少年了?” “回公主,已有十六個年頭?!?/br> “依你看,本宮是個怎樣的人,”平陽側頭看她,眼角上的細紋,不經(jīng)意間又多了一條。 那女官想了一會兒,煮茶的動作依然有條不紊,“這個奴婢不好說,非要講的話,奴婢以為,身為一名女子,您胸襟不輸男子,身為一位皇家的公主,您是個顧全大局的人,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但說無妨?!?/br> “只是您有時又會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顧全大局,”平陽將她話尋味一番,“原來本宮是這么矛盾的一個人,”又看那女官一眼瞼上神情有些奇妙,“還是你了解本宮?!?/br> 女官將新茶濾過三循,注入幽香,奉到平陽面前,“有的事,不必介懷,您是這大唐無二的長公主殿下,一言一行牽扯太多,感情用事的時候越少才越妥當,對您好,對他人也好?!?/br> “哎,每回都要聽你勸才能好受些,”平陽握著茶杯,又重新低頭看起書卷,“只是本宮又做一回惡人,這言而無信的滋味,可是糟透了?!?/br> 原本親自寫好的請柬,最后一封也沒送出去,那晚上她已是感情用事了一回,這便讓她做回去顧全大局的長公主吧,她要穩(wěn)穩(wěn)地站在直線上,左右不移。 …… 看著遺玉走了出來,分散而坐的女客們都安安靜靜的,好奇地望了過去,將這身子纖細的佳人,同傳言中的相作比較,是與想象的有所出入,只是各人會來的目的不同,關心之處也不同罷了。 祠堂前面的平臺上,鋪著一張三色的絨毯,上頭并排擺了兩張?zhí)茨拘“?,一張上面放著一小盆清水、木梳,發(fā)笄,絹帕等物,一張放著醴酒、白飯、香爐,裴翠云和程小鳳已站在東階上等候,盧氏和盧家?guī)卓?,在她們身后小席上坐著,依然沒見盧書晴來。 遺玉目不斜視,沒有看小東廂邊上的親人一眼,走過程小鳳身邊的時候,小滿便退到了一旁去,交由程小鳳伴著她,禮上身為正賓的裴翠云是需一名贊者協(xié)助,這人選多是挑選已及笄的姐妹,由程小鳳來,再合適不過。 兩邊十幾個女賓多是認得程家母女,就是不認得,事后一打聽,便也清楚,能夠請到這位程夫人來,是不錯的,先前聽說這半道上認回來的二小姐在盧家不受待見,而個看這相當正式的及笄禮,卻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這時,有下人繞過小東廂跑到盧榮遠身邊,彎腰附耳幾句,叫他皺了眉頭,趙氏碰了碰他手臂,聽他低語幾聲,亦是皺眉,盧氏在前頭坐著,兩眼不離遺玉,只是隱約聽到什么請進來不進來的,并沒在意。 遺玉在祠堂前正中的位置站定,抬頭向南觀禮的女賓們一揖后,挺直了背脊,收緊下頜,抄手走到那張放著一盆清水的小案后,提裙扶擺,跪坐下來,平視前方,這么簡單幾個動作,舉手投足,卻是分毫不差,幾乎堪稱是賞心悅目了,下頭已有女賓小聲議論起來。 “沒想這盧二小姐,模樣好,禮數(shù)瞧著也是周全啊?!?/br> “據(jù)說是在國子監(jiān)念書的時候,拿過禮藝比試的最優(yōu)呢?!?/br> “好像不只這個,我聽說,她書法也很了得,有一年學士宴上,我家老爺?shù)昧搜垺?/br> “凈手——” 有司者長聲,程小鳳是有經(jīng)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