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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地環(huán)過她肩膀,讓她挨著自己。 遺玉這回并沒拒絕,順勢歪過腦袋,靠在他肩窩上熟悉的位置,這小小一個(gè)倚靠的動(dòng)作,帶著和好的味道,李泰察覺,側(cè)頭看著她閉上的眼睛。 “不慪氣了?” “嗯?!?/br> 她的氣是消了,李泰這里卻還壓著一口,手臂一滑落在她腰間收緊,低頭到她耳邊,不無警告道:“昨日爭吵時(shí)你最后說的,我只當(dāng)是氣話,不許再有下一回。” 他溫?zé)岬暮粑唾N在她的耳邊,低沉的嗓音有節(jié)奏地輕敲著她的耳鼓,遺玉耳朵隱隱作熱,努力去回想昨天吵架時(shí)候她都說過什么,腦子里卻都是他為別的女人對她的指責(zé),說她不能容人。說她妄斷善惡。 她心里一陣酸楚,偏頭躲過他的靠近,口中裝作順從道:“知道了,是我不對,不該詆毀閻小姐,殿下說的對,我又不是她,怎能妄斷她的善惡。” 她話音落,便被他捏著后頸轉(zhuǎn)過臉去,感覺他呼吸的逼近,她突然緊張地不敢睜眼,就只能聽見他壓低的嗓音里暗藏的危險(xiǎn):“不要裝傻充愣,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br> 偏巧遺玉還就是不知道。 “什么?” 聽見這不知死活的反問,李泰眼皮一抖,差點(diǎn)就手重掐斷她纖細(xì)的脖子,幸而他理智的很,沒有沖動(dòng)捏下去,拇指在她頸側(cè)的動(dòng)脈上輕滑了兩下,沉聲道:“你記住,你我夫妻,縱是死亦同xue,永無到頭之日。” 離太極宮遭襲那一夜,事過兩日,長孫無忌帶兵查抄了結(jié)社率府耶,連并在京使館,又在滿城張貼榜文,通緝潛逃逆賊,對外只是宣稱他們意圖謀逆,并未將他們趁夜直襲太極宮的事實(shí)對外明文公布,畢竟被人直逼禁宮,對皇室和衛(wèi)軍來說都是一件損顏折面的事。 那天凌晨李世民只傳了長孫無忌、李孝恭等九人入御書房議事,并在他們面前透露出提拔盧俊的意思。 許是妒心作怪,站在太子和李恪那幾個(gè)人,因不想提前給李泰長臉,便故意壓著不提,房喬和長孫無忌這等老臣,在事情沒有落定之前,自是不會隨便透漏圣意,至于李泰,想也知道他不會借此事賣弄。 這便造成其他知道內(nèi)情的,雖有聽說那晚有人追出城外擊殺了結(jié)社率這個(gè)叛賊頭領(lǐng),但是打聽不到具體是哪個(gè)。 盧俊尚不知自己一夜之間便連跳了十一級,由于盧氏的照頓和遺玉的藥調(diào)雙管齊下,兩天便能下床走動(dòng)。 看到盧俊康復(fù)迅速,盧氏放下心,吃過午飯就出門去找遺玉。 李泰這兩天被李世民任命,協(xié)同禮部和刑部盤查在京番邦使者貴族,早出晚歸,在遺玉刻意的回避下,兩人并沒有好好談一談的機(jī)會。 被盧氏找上門時(shí),遺玉剛服了李太醫(yī)送來的水丸,倚在床頭翻看墨瑩文社昨日送過來的書單。 “娘您怎么跑過來了,二哥今日好些沒有?” “我再不過來,你這日子還能過嗎?” 盧氏一反難她溫和常態(tài),進(jìn)門便沒好氣。 那天從盧俊府上回來,平彤平卉兩姐妹便向遺玉報(bào)備過,告了罪,遺玉知道盧氏這是在不高興什么,便抬手?jǐn)f了屋里打扇捧冰的下人都出去,只剩她們娘倆。 “娘,您先來坐下。 盧氏走過去在她床邊坐著,盯著她瘦尖的小臉看了一會兒,又是生氣又是心疼道:“我那天怎么和你說的,都被你當(dāng)成笑話,瞧瞧這才幾天,你們兩個(gè)便吵上了,還是為一個(gè)外人,你這傻丫頭還偷偷喝藥補(bǔ)身子,他那邊連人選都找好了,你圖個(gè)什么?” 遺玉等盧氏說夠了,才心平氣和道:“娘,您有所不知,王爺他這還不是想為我好,宮里這幾個(gè)月不是一直都在找我麻煩么,王爺聽說這事,想著替我解圍,才會提出要納妃,我當(dāng)時(shí)氣惱,不知他苦心,就同他爭了幾句。不怪他?!?/br> 聽這話,盧氏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好、好,你不怪他,那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辦,他要納妃,你難道就讓他納不成?” “我……我還沒想好。”遺玉低下頭,不想在盧氏面前露出苦惱之色。 “什么?”盧氏察覺到她話里的猶豫,全不如之前的堅(jiān)決模樣,頓時(shí)心驚,忙拉著她的手追問:“那天你如何同娘說的,怎么這就心軟了,是魏王逼你嗎?” 雖說勸和不勸離,但盧氏就怕遺玉走自己的舊路。 “沒有,他沒逼我,王爺說他不會納妃,宮中那頭他也會處理妥當(dāng),不叫我再為難?!?/br> 遺玉搖頭,目光黯然,要是李泰逼她,那她許就不會這么苦惱,他都是在替她著想,為她打算,反襯出她不許他納妾的私心有多么可笑。 “他這么同你說的?”盧氏臉色古怪地看著她,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娘剛才問你,你還說沒想好,既然他不納妃,那還有什么好說的?” “娘,皇上有意讓王爺同閻家連親,王爺拒絕,夾在當(dāng)中肯定不好做,您當(dāng)宮里是什么好說話的地方么?!?/br> “不是說寫信給平陽,只要他不愿納妃,剩下的就靠公主出面,怎么,這信你還沒有送出去?” “這兩天這么多事,我哪有時(shí)間寫,再說了,宮里前天才遭襲,皇上如今心情肯定不好,我再請公主來當(dāng)說客,讓他知道王爺不肯松口納妃,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盧氏自已生的女兒,豈能不了解,聽她說了這么多借口理由。就看出一樣來。 “你該不是…該不是想隨了他吧?” “我不是同您說了,我還沒有想好,拿不定主意——??!” 話音沒落,遺玉就是一聲呼痛,原是盧氏根根在她胳膊上擰了一把。 “我看你是吃藥吃糊涂了,什么叫沒想好,你還真要隨他納妃么!娘問你,他名底下倘若再多出來一個(gè)人,憑她怎么花言巧語地說,心甘情愿如何,你就真的安心讓她住在這宅子里養(yǎng)老嗎?娘還不知道你的脾氣,你這多疑多心的性子,過不了幾天就會胡思亂想,這好好的日子攪成一鍋漿糊,還能過下去嗎,你就是不為你自己著想,也該為娘想想,你再像去年那樣被氣的昏了頭,為他差點(diǎn)病死過去,是要娘也隨你去嗎!啊?” 遺玉被盧氏突如其來的怒氣罵傻了眼,但耳朵里聽著她娘的斥責(zé),眼前那團(tuán)看不清的迷霧卻似乎有了眉目。 “娘生了你們兄妹三個(gè),你二哥最頑皮,是娘從小罵到大的,對他著實(shí)少了一分耐心。你大哥最聰明,娘凡事都要靠他做主,拿他當(dāng)成這家里的梁柱,少看成孩兒。獨(dú)你一個(gè),是娘從小寵著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