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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破綻也太明顯。徑直朝水泊死路里走,難道說,自己是來蘆葦蕩看風(fēng)景的? 還是不愿意就此暴露,微微一笑,朝西邊一指:“奴家是去西溪村看熟人去的?!?/br> 大不了沿路暴走二十里地,這事也不是沒做過。反正西溪村酒店也是梁山的產(chǎn)業(yè)。 陌生人卻笑得更禮貌:“原來如此,此間離梁山泊咫尺之遙,可要小心強(qiáng)人出沒。小人既然尋不到路,左右無事,便送娘子一程,如何?” 說畢,彎腰綽起地上的魚竿,三兩下恢復(fù)成一根長棍,抬手朝前方一指,腰間佩劍的金絲纏柄反出光來,玲瓏好看。 潘小園無語凝噎。這人是打定主意黏上她,不見到船不罷休了。 她雖然不是什么女特工地下黨,可也不能輕輕易易的把梁山的秘密泄露出去。 “奴家想起來了,方才有東西落在了東溪村酒店,這就要轉(zhuǎn)回去拿。官人若想問路,隨我去酒店便好?!?/br> 對方也看出她是打定主意不松口了,于是也不強(qiáng)求,點(diǎn)點(diǎn)頭,“娘子請?!?/br> 只好跟他做了回旅伴,又走了一頓飯工夫,回到了孫二娘的酒店。孫二娘一看見她,高興得什么似的,趕緊招呼:“誒,怎么回來了?真巧,我那豬血湯剛做得,你嘗嘗啊……” 這才看到她旁邊那位玉樹臨風(fēng),立刻住了口,看看潘小園,眼里露出些懷疑的神色。 潘小園十分無辜地微笑道:“奴家去找東西了,官人自便?!?/br> 然后一溜煙走進(jìn)酒店,經(jīng)過孫二娘身邊時,小聲說一句自己的判斷:“可能是來入伙的,不過不太適合梁山,想辦法打發(fā)走得了。” 孫二娘什么人沒見過,立刻眉花眼笑地招待:“客人既然來了,先請坐,小店有好酒好饅頭……” 聽那釣魚的客客氣氣地說:“多謝老板娘,小人只是想打聽……” 孫二娘大方地說:“不著急嘛,客人遠(yuǎn)道而來,先嘗嘗小店新做出來的蔥花豬血湯……” 一面說,一面聽到當(dāng)?shù)囊宦?,大鍋端出來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彌漫四周?/br> 潘小園心里偷偷笑一聲,從后門溜了。 第110章 989.10 董蜈蚣傳來小道消息,說是最近山寨日益興旺,幾位領(lǐng)導(dǎo)大哥經(jīng)過商討,打算提拔一批“好漢”編制。 并非所有梁山上的男子漢都有資格成為梁山好漢。這個名兒不是白叫的。任何一個“梁山好漢”,都意味著他的武功、智謀、手藝、或是任何一項(xiàng)本事,都獲得了北方黑道領(lǐng)軍勢力的徹底肯定,人品義氣也通過了考核,并且達(dá)到了一定得威望和成就。 所以行走江湖時,“梁山好漢”這個頭銜抬出來,就相當(dāng)于什么全真七子、四大惡人、少林十八羅漢,明教八天王、十高手,一聽就讓人肅然起敬。 梁山上人太多,沒法弄出個“梁山七俠”來,于是大伙默認(rèn)沿襲了“好漢”的稱呼。據(jù)說領(lǐng)導(dǎo)層已經(jīng)在商議,“好漢”編制也不能無限擴(kuò)張,免得含金量貶值。最好挑個吉利的數(shù)字,比如三十六、七十二、一百零八,將名額固定鎖死,江湖上也叫得響亮。 這個計(jì)劃還在商議中,暫且不表;總之,梁山好漢這個頭銜是絕對不能輕易冒領(lǐng)的。誰敢隨便攀關(guān)系,后果很嚴(yán)重。 曾經(jīng)有個倒霉蛋韓伯龍,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氣,仰慕晁蓋宋公明,費(fèi)盡千辛萬苦,拿到了朱貴的推薦信。本來離水泊梁山只有一步之遙,可惜上山前夜,出了幺蛾子。 也許是太興奮了,韓伯龍那晚喝得爛醉,跟店小二口出狂言,說什么:“俺是梁山好漢韓伯龍,識相的就叫聲爺爺!” 那店小二在酒館里打工十幾年,發(fā)酒瘋的客人什么樣沒見過,韓伯龍這句話他就當(dāng)是耳旁風(fēng)。搖搖頭,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可惜這話除了店小二,還讓另一個人聽見了。 那人姓李,名逵,綽號黑旋風(fēng),這次是偷偷溜下山去玩的。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李逵聽得“梁山好漢”四個字,不由得往旁邊多看了一眼,心中琢磨,在山寨里何時聽到過這號鳥人! 正好這時候韓伯龍好死不死的問道:“你瞅啥?” 李逵拔出板斧:“瞅你咋地!” 韓伯龍,卒。 離他那夢寐以求的“梁山好漢”的頭銜,只差五里地。 消息傳出去,沒人說李逵的不是。反倒大伙都覺得韓伯龍自己作死,誰讓他還沒上山拜兄弟,就頂著頭銜招搖撞騙呢?活該,這號沒覺悟的鳥人,幸虧沒真讓他上山來。 于是當(dāng)“好漢”編制擴(kuò)招的消息傳來,董蜈蚣迫不及待地就告訴了自家大姐。 成為“梁山好漢”意味著待遇上鯉魚跳龍門,住房、工資、伙食、乃至手下小弟,都能有個質(zhì)的飛越。董蜈蚣覺得這個機(jī)會不能錯過。 尤其是,“大姐你瞧,你如今為山寨立的功勞,蓋過了多少大哥,那邊柴大官人、張青大哥大嫂、還有蔣大哥,都在力薦讓你升位哩!” 潘小園一聲嗤笑。蔣敬居然“力薦”自己,真正太陽從西邊出來。不過說來也不難理解。如果她潘小園升級為“梁山好漢”,那么蔣敬上次被她打敗,丟臉程度就會大大降低。甚至?xí)窭铄雍徒雇δ菢?,成就一段不打不相識的佳話呢。 這么想著,心里又有點(diǎn)蠢蠢欲動。如今扈三娘已經(jīng)跟梁山毫無關(guān)系,走得不帶走一片云彩,那么若是自己陰錯陽差,占個“好漢”的席位……不至于惹出太大亂子吧? 再問兩句,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shí)很骨感。董蜈蚣一臉為難:“可是大姐,你得……先學(xué)點(diǎn)武功再說。” “梁山好漢”個個武功高強(qiáng),就連秀才蕭讓,為了讓他進(jìn)編制,也給安排了三個月的速成班,花拳繡腿打得煞是好看。軍師吳用,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其實(shí)一條銅鏈子也舞的風(fēng)生水起,天花亂墜。他絕少顯露工夫,但據(jù)知情人說,軍師一套把式掄下來,也是十分有觀賞價值的,只不過自己腦袋上會被抽出幾個包而已——并無大礙。 潘小園只思考了一秒鐘。不就是學(xué)武功么,貝葉斯定理都讓自己啃下來了,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董蜈蚣樂開花,說道:“巧了,晁蓋哥哥也有意安排娘子學(xué)武,喏,還給你指定了教師呢?!?/br> 潘小園不禁哈哈大笑。這“內(nèi)定”的痕跡,也太明顯了吧! 問出是誰,笑聲戛然而止。 “打虎將”李忠,原先是江湖上使槍棒賣藥的,也順帶開館教徒弟。史進(jìn)史大少爺就是他給開的蒙,如今青出于藍(lán),甚至大大勝于藍(lán)。因此李忠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十分合格的入門級教師。蕭讓就是他教出來的最后一個弟子。 潘小園想起那根扯壞了的金鏈子,默默搖頭,問:“能換一個嗎?” 為了不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