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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春紅帳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

分卷閱讀42

    讓她整理書庫。

    反正書庫的書簡有不少是難得用上一次的存書,她可以慢慢的整理,然后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發(fā)呆。

    三春很喜歡這個活,書庫的日子很安靜,沒人來打擾,吃飯的時候也有人按時送飯過來。對于不管飯廚房來說,書庫的生活簡直是天上人間了。

    到了這里,三春忽然一掃先前懶散的性子,變得積極起來。因為在整理書簡的時候,她忽然發(fā)現(xiàn)這里面的書竟有許多是她看過的。

    這真是叫人欣喜若狂的發(fā)現(xiàn)??!就好像久旱之地終于下了一場雨,一顆枯萎的心終于找到了可以刺激它跳動的動力源了。

    她忍不住仰天大笑,然后捧著臉暗自欣喜。原來她也是個有學(xué)問的人呢。以后誰再敢說她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逼著他喝大糞,讓他裝滿肚子大糞。

    這兩年在牛山村的日子雖然平靜,但她的心一直找不到依托。她不知自己是誰,不知該做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墒乾F(xiàn)在讀著這些書簡,她心中忽然寧靜,慢慢地心緒變得平和,似乎腦子也好使點了。隱約記起,曾經(jīng)在過去她被一個人逼著翻閱書簡,把里面的經(jīng)典文章全部背熟。

    她不知身為女子,自己為何要讀書簡,又為何要學(xué)劍術(shù)?似乎有個人想培養(yǎng)她,把她打造的天下無敵,可與男人一較長短。

    只這個人是誰她記不清了,也許是她的父母,也許是別的什么人。不過,這么看來,她的身份更成了謎,珠所說的她可能是貴家之女的揣測也成了泡湯。

    試問哪個貴家會把女兒教的廚藝針線一樣不會,卻學(xué)了些女子不該學(xué)的,這樣的女人能嫁的出去才怪呢?

    難不成她的爹娘,就是為了不讓她嫁,才這么教導(dǎo)她的嗎?

    怎么也想不透其中的關(guān)竅,看來她有必要去一趟魏國軍中。那個身份牌應(yīng)該是找到身份的關(guān)鍵,或者軍中有記錄,能記載著她的爹娘是誰,家住哪里,祖宗三代……

    也無心再看下去,卷起書簡開始發(fā)呆,心想著也不知若跟城陽君說她想從軍,他會的何反應(yīng)?

    第四十章 天生的賢才

    城陽君這些時日一直有點心神不寧的,他總想起那一日跳舞的楚國舞姬,她與那個人長得好像是雙胞胎,有一剎那,他竟以為他終于原諒他,魂魄來找他了??尚褋碇?,一切空空,除了臉上的腳印證明確實有人來過,就好像那只不過是一個夢。

    那天從山里回來后,他就命人召見晏平,可這位楚國特使早在舞姬獻(xiàn)舞之時離開大梁,連人都找不到。至于那舞姬,任他尋遍整個大梁城,連影兒都不見。

    不見她還好些,可他見到了,原本平靜的日子瞬間被顛倒了。他心情變得煩躁,這種渴望如蝕骨之毒,越是得不到便越發(fā)的想要,啃噬的他的心無一刻安寧。

    心中焦急之下,當(dāng)日就修書給奉凌君,令他獻(xiàn)上舞姬。

    可是奉凌君的回信卻模棱兩可,沒說有也沒說沒有,只道一月之后會親臨大梁,與他商談其事。

    奉凌君有什么野心,或者能蒙蔽別人,但他卻心知肚明的。他們本就是一路人,想當(dāng)初他所做之事也與他一般無二。

    初回魏國時他行事隱忍,懂得伏低做人,等待時機(jī),否則又怎么可能瞞得過魏王,得了這城陽君的封號?

    這個奉凌君,想必已有弒君的打算了吧。

    心里有事,書也不想看了。把書簡順手扔出去,砸在地上發(fā)出一陣“砰”響,幾個隨侍都嚇得伏在地上,口稱:“君候恕罪。”

    一群無用的人。他哼一聲,站起身走出書房,想著要去哪兒散散心。

    在庭院里轉(zhuǎn)了一會兒,走著走著便走到書庫來了。以前的時候,每回心緒不寧的時候都會到這里轉(zhuǎn)一圈,坐下來翻一翻書簡,喝一杯清茶,心情便會平靜。

    當(dāng)年那個人也是極愛書簡的,他住的質(zhì)子府就有一個巨大的藏書室,所藏竹簡都是從燕國運過去的。

    拜那個藏書室所賜,他也跟著學(xué)了不少東西。后來他離開楚國,那些藏書大部分送給了季徇,剩下的小半則給了他。這就像他的心一樣,永遠(yuǎn)留給季徇的要比他多得多。

    他嫉妒,心情不爽,幾次找季徇想把那些書簡要回來,都被他拒絕了。后來他四處尋找,終于把那些書都湊齊了,建成了書庫??山ǔ芍髤s發(fā)覺,書簡終究只是書簡,永遠(yuǎn)代替不了人。

    走進(jìn)書庫,忽然記起曾讓一個叫三春的小子打掃這里,可現(xiàn)在看來不但沒打掃干凈,似乎比以前更亂了。書簡攤的到處都是,而那個本該在干活的人正坐在地上,在她身前攤開許多書簡,她一邊翻著其中一個,一邊不停地抓著頭發(fā),嘴里還念念有詞。

    仲雪看得好笑,原本憂郁的心情瞬間消失了一半。

    走過去,蹲在她身邊,輕聲問:“你在做什么?”

    三春本來在思考,想不出來的時候就拼命抓頭發(fā),不一刻那滿頭秀發(fā)已經(jīng)成了鳥窩。忽聽有人在耳邊說話,她匆忙抬頭,額頭與正俯下的仲雪撞在一處,“砰”地一聲,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咬咬牙,叫道:“君侯如何來此?”

    仲雪摸了摸被她撞得生疼的頭頂,暗道這小子看著瘦弱,頭還挺硬的。

    他問:“讓你清掃,你這是在做什么?”

    望一眼地上抓落的發(fā)絲,又問:“如此狠手,莫不是嫌生發(fā)過多?”

    三春在頭上摸了下,果然一把落發(fā),不由苦苦一笑,“實不相瞞,春翻閱書簡數(shù)日,心生疑惑,故而煩惱?!?/br>
    仲雪好奇,“有何煩惱?”

    她搖著頭,嘆得好像要斷氣,“小人煩惱,這許多書簡,竟全都背過,可當(dāng)初又是如何熟讀的?”

    仲雪聽得愈發(fā)好笑,這就像一個剛學(xué)識字的孩童,在這兒得瑟自己學(xué)識過人。

    他卻不知三春發(fā)現(xiàn)自己自己會讀很多書時,心中有多煩惱。她一時興奮,一時憂慮,又一時感慨,這許多文字她全都看過,究竟是怎么記住的?憑她現(xiàn)在丟三落四,做什么忘什么的腦袋,難不成是有人用錘子鑿進(jìn)了她腦子里?

    她的煩惱,仲雪自不能理解,笑了笑,問她,“你當(dāng)真都識?”

    “然?!?/br>
    他不信,這些書簡他雖然大都看過,可也不能如她一般背誦。

    當(dāng)年魏國根本沒有栽培他的意思,亦不會給他請什么老師,他心中渴望獲得知識,因為只有知識才能讓他成長,強(qiáng)大。所以那個人讀書時,他大多在一邊偷聽。

    而那個人早就察覺到有人偷聽,卻從來沒阻止過,反而讓人打開窗戶,讓他聽得更清楚些。就因為這樣,他所獲得的知識大部分都是那時學(xué)來。

    那個人并不喜歡讀書,他只是記憶力特別好,可以說是過目不忘,一本書簡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