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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欣賞這絕妙舞姿。 裳大家的舞堪稱一絕,看她曲臂回旋,衣擺隨風(fēng)蕩起,舞出青蓮,赤足于地面輕點,那妙曼的舞姿仿佛能穿透靈魂的一樣。而龐貴似也不遑多讓,他身軀時而柔若,時而凌厲有力。旋轉(zhuǎn),跳躍,飛揚,落下,可謂是風(fēng)華瀲滟,張揚到極致。 兩人越舞越快,漸行呼應(yīng)之勢,仿佛兩朵并蒂蓮花,在微風(fēng)中婀娜翩翩的開放。 三春看得驚奇不已,裳大家也就算了,龐貴身為男子,居然也能有這么好技藝,倒叫人不得不佩服了。 細細打量他,只見他三十上下的年紀(jì),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著一抹溫柔。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好復(fù)雜,像是各種氣質(zhì)的混合,但在那些溫柔與帥氣中,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蛘咭仓挥羞@種空靈之人,才能舞出這般空靈之舞。 她心中好奇,問琪他怎么會從楚國到了燕國,而且中大夫?qū)嵲谒悴坏檬裁锤吖?,又怎么會擁有這么龐大的一片園林。 琪笑道:“此事說來倒是話長,燕丹太子到楚國為質(zhì)之前他便已在燕國了,似乎是因為其父龐統(tǒng)得罪楚國權(quán)貴,被迫舉家遷到燕國的。燕國長大夫龐勛是他的遠方堂哥,他的父親龐統(tǒng)極會做生意,短短數(shù)年便賺了許多錢,現(xiàn)在幾乎已是大梁首富了?!?/br> 一說起燕丹,他的眼神明顯倍兒亮,仿佛后面關(guān)于龐家的發(fā)家史都成了陪襯了。三春幽幽一嘆,這個燕丹到底是個什么人物,能讓他中毒這般深厚? 又看了一會兒,眼看太陽下山,再賴著不肯走也不行了,便跟他說了要回家。 琪笑道:“也好,或許現(xiàn)在回宮那個趙國使者還未曾離去呢?!?/br> 她詫異,“什么使者?” 他笑著把今日約見趙使的事說了一遍,三春聽得哭笑不得,這么大的事都能丟到一邊,不被人叫成昏君都奇怪了。 不知為何,突然升起一種很想教訓(xùn)他的沖動,想在他臉上甩一巴掌,大聲告訴他,“你是燕國大王,應(yīng)以國事為先?!?/br> 她很想告訴他,身為大王該如何如何,不過想到這樣做的后果可能太重,終沒敢伸出手,只是催著他趕緊回去。 琪含笑應(yīng)了,他很喜歡看她著急的樣子,這讓他覺得這種生氣勃勃的感覺很好。 園子太大,里走出去就花了小半個時辰,再坐上馬車回到府里,天已大黑了。 此時句容已經(jīng)回府,三春便先去大廳拜見。因是燕國大王親自送回來的,句容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囑她以后不要太晚歸來。 送走琪,兩人回到廳里說話。三春覺得有必要把仲雪的事跟父親談?wù)?,但一時又不知怎么描述。她相信他應(yīng)該還不知道城陽君已經(jīng)在府里了,若是不甚把他嚇出個好歹,可就麻煩了。 想了想,問道:“父親可知舅公大人來府了?” 句容點頭,“你母親已經(jīng)說了?!?/br> “可曾見到了?” “未曾。” “那父親有空還是見見吧,舅公遠來是客,或者見到了能想起什么人也未知?!?/br> 她這是在提醒他,先看看,省得不知道的情況下再嚇一跳。之所以不挑明,實在是窩藏城陽君可不是個小罪,一旦被人知曉,就算琪跟她關(guān)系好,也少不了要被問罪的。 她起身告退,句容忽然喝一聲,“且住?!?/br> “父親還有何事?” 句容猶豫了一下,不知該怎么說,嘆口氣,語重心長道:“女兒啊,為人臣子者當(dāng)知分寸?!?/br> 第九十章 月下談情情好假 今日滿朝文武上朝,左等大王不來,右等大王不來,派人去尋了三次都未找到。一殿的大臣都急得要火上房似地。 大王本與趙國使者有約,也就是那趙使性子好,沒有當(dāng)場發(fā)飆,否則兩國關(guān)系實難維系。 最近幾年燕國國力大不如前,魏國是虎狼之勢,楚國一向?qū)︵徑T國虎視眈眈,還有那秦國,也開始變法強民,若是與趙國的關(guān)系也弄僵了,燕國的日子恐怕不好混了。 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的道理,可這位大王偏偏不知,在他眼里似乎國家社稷都不如一個人重要。 句容也是回到府里才知道大王來過,把三春帶出去玩。他心里頗有怨氣,可女兒剛回來,不好說的太重,琢磨許久開了口。 三春自是知道他什么意思,琪全無心思治理國家,她又怎么會看不出來?可能因為自己本身也是燕國人的緣故,她對燕國的感情極深,雖一道經(jīng)過了楚國、魏國和秦國,卻沒有哪一個國家哪一座城市讓她有這么濃厚的鄉(xiāng)情,她是打心眼里希望燕國好,希望百姓幸福安康。 “女兒懂了。”她微微行禮,退了出去。暗下決心,下次見到琪一定要勸他做個勤政愛民的好大王。就算把罵他個狗血淋頭也在所不惜。 望著她緩步而出的背影,句容不由微微一嘆。不知為何,自從這個女兒回來,他覺得她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以前的旦兒是最溫和懂禮的,哪像現(xiàn)在的她跟個野丫頭似地,整天都想著往外跑,那些閨閣之禮也忘了個干凈。 以前句旦的繡活是最好的,繡朵牡丹能引來蜜蜂。繡的鴛鴦好似在水中游,可是現(xiàn)在據(jù)丫鬟說,她根本連繡花針怎么穿線都不會。 這到底怎么回事?難道女兒失憶后連一些傍身之技都忘光了嗎? 看來有必要找人好好教導(dǎo)教導(dǎo)了,否則以現(xiàn)在這模樣,如何做得人家的正室? ※ 這會兒,夜已經(jīng)很深了。淡淡的月光,稀疏的星辰,都讓人心情愉悅。 回到自己的院子,走在梅樹間,一條鋪以信白石的花徑蜿蜒通向樓前,那小樓是她的。以白石砌造的,冰花格子窗的窗檻上漆著淺淺的藍。糊窗的白紗則如雪花般白,遠遠望去,真有如仙境般優(yōu)雅。 在這寂靜的夜里,本是踏雪賞梅,觀星賞月的好時候。可一想到有可能屋里會等著一個人,便頓時沒了好心情。 在早冬幾許梅花香中。銀燈熒熒地照著雪也似的白色窗紗,透出兩條黑影,一坐、一立。 不是應(yīng)該一個人嗎?怎么有兩人? 悄悄走過去。想透過窗紗往里面瞧瞧,臉剛湊過去,就聽屋里一個清冷的聲音道:“回自己家,何須這般偷偷摸摸?” 三春磨了磨牙,要不是因為他,她又怎么會偷偷摸摸的? 進了屋,屋里果然是兩人,仲雪坐在屬于她的軟墊上,用她的茶杯喝著茶,在他旁邊站著一個黑衣侍者,低著頭也瞧不出模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