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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甜湯:“嗯,如今雖未再有異族侵犯,但我這鮫皇長時(shí)不在宮中委實(shí)不妥,況且凡人有意想與鮫族互商,我正好回去處理此事。” 他望著久而不語的我,繼而嗔道:“你又是何時(shí)偷聽到我與夜鶯說話的?” 我默默取出懷中的玉瓶,放在桌上,心中五味雜陳:“傾羽……應(yīng)該叫你莫憂吧,雖然我至今都不敢相信,但你就是這場諸懷作亂的主謀?!?/br> 見他久久不語,我深吸一口氣啟口:“你先是放出諸懷,又在神觀外布施弓箭手,之后又潛入到我軍中,布幻境、放毒蟲,這些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待擊潰軍心你便可里應(yīng)外合,不費(fèi)吹灰之力地滅了那些天兵,只是你沒想到領(lǐng)兵的會是我?!?/br> 我緩了口氣,握緊雙手:“人非草木,孰能不無情,我雖不知你為何要如此,但我亦知凡事不可怨天尤人,做出傷天害理之事,這是天山玉露,興許能治好你的傷,這次回去便不要再來了。” 他久久望著我,眸中的沉痛快要讓我不能呼吸,而后徒然一笑:“如靈兒所愿?!?/br> 他真的走了,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我望著桌上未動半分的玉瓶,吸了把鼻涕,仰頭不讓眼淚溢出,這世間最難懂的便是人心,讓你知冷知暖亦知善惡,神仙不外如是。 第38章 情難隨心 秦卓和三娃很快便來了,這次隨他們來的還有街坊鄰里。 秦卓放下手中的鐵鍬,擦了把汗:“不滿姑娘說,其實(shí)我早就想來這兒修仙廟了,只是心怕再有妖獸來犯,如今見姑娘都不畏懼,我們還怕什么?” 我煮著茶水輕笑,回頭將青石板一塊一塊地鋪好,他們也放下鐵鍬,幫著開始鋪設(shè)。 秀春往屋內(nèi)瞄了一眼,扭捏著過來,小聲道:“何公子呢?怎么沒見他在此?” “他不會再來了?!蔽抑逼鹕泶丝跉?,拿起蒲扇用力地扇了兩下火,濃煙嗆得我輕咳起來。 聽罷,她失落地轉(zhuǎn)身,默默地在一旁縫起禪墊。 凡人一生短短幾十光景,此生的愛恨情仇在死后,皆歸于一碗孟婆湯,便可忘卻前塵往事重新開始。 我竟有些羨慕他們,在這蕓蕓眾生中做一粒塵埃也好。 端了茶水倒好,我便去幫三娃他們砌墻。 這幾日傾羽不在,我就沒再食過五谷,一個人也懶得去做,反正神仙本來就是要辟谷的,只是自打那日,秀春便沒再到仙廟來。 我除去劍鞘,鴻蒙劍身的鐵銹已經(jīng)盡數(shù)褪落,通體泛著寒光,只是威力還并未完全發(fā)揮。 一日我下山施粥,未將它帶在身上,回來之后它竟有些微怒,劍身抖擻,哄了半日才讓我碰它,之后我便做了個劍袋將它綁在身上。 今日三娃他娘又帶了菜餅過來,我見此歡喜接過:“阿娘,今天這么早就收攤了?” “是啊,遂便捎了兩壺水酒來瞧瞧三娃,順帶也來看看姑娘你” 她放下懷中的酒壺,四下望了望,問道:“靈兒姑娘,你與那何公子是何關(guān)系?怎么近日都沒見他到城中買菜?” 我咬了口菜餅,眼中泛起熱霧:“他是靈兒長兄,家中有事他便先回去了。” “那就好?!?/br> “什么?”我不解。 她拉過我的手,眸中欣喜難掩:“姑娘看我家三娃如何?別看他平日粗聲大氣,但對我們老倆是既孝順又細(xì)心,我們雖不是大富大貴人家,但好歹也有三畝良田,五頭老豬和十幾頭小豬仔,我看姑娘眉眼和善,心地善良,是個賢妻人選,我也是真心地想視姑娘為未來媳婦?!?/br> 我一口菜餅含在嘴里,看了看正掄著大鍬的三娃,膀大腰圓,憨厚可掬,心中忍不住顫笑,但還是正了正姿態(tài):“阿娘,洛靈身世坎坷,早已將凡塵俗世拋之腦后,一心只想積善成德,扶危濟(jì)困,只怕是沒有那個福分了?!?/br> 況且天條戒律嚴(yán)明,仙凡不能通婚,此法有違仙道。 三娃用脖間的的汗巾抹了把臉走過來,我忙避過臉去。 他掄起水壺猛灌一口:“娘,又在說啥呢?” 他娘看了我一眼擺手:“沒什么,沒什么,快去干活吧。” 暮□□臨,累了一日,我匆匆浣過澡便上床睡下。 此時(shí)一縷靈光自窗外悄然飛走。 潔云中一只通體烏黑的兔子,乘云疾行,片刻,潔云飄落,那烏兔也化出真身,踏入光明宮內(nèi)。 “回君主,那南海的鮫皇如今已經(jīng)回了南海,下界只剩那水洛靈一人?!?/br> 正在對鏡細(xì)細(xì)挽發(fā)的鳳沐嬈停了動作,嘴角一抹陰笑浮起:“如此甚好,也該是我們動手的時(shí)候了?!?/br> 說罷又對鏡抿了抿鬢角,輕蔑道:“南海鮫皇?哼,我看只過不是條跟在水洛靈身后的無用之魚罷了,夢玲,這次做的干凈一點(diǎn)兒,讓那賤人再無重返天庭的可能!” “是?!?/br> 身后的女子垂首,面無表情:“君主,殺她還不需我們動手,有一人,他亦對那水洛靈恨之入骨,我們大可借刀殺人,屆時(shí)天帝追查下來,也不會懷疑到我們這兒來?!?/br> 鳳沐嬈輕然起身,眸中惡毒之意蔓延:“此事就交給你去辦,這次務(wù)必讓那賤人魂飛魄散!” 一大早我正在閉氣,感覺身后步伐騰騰,只得吸了一口氣將口中的清水咽下道:“怎得這么早就來了?” 三娃撓了撓頭上的小辮,支支吾吾:“靈兒……靈兒姑娘,俺有話想跟你說?!?/br> “何事?說吧?!蔽野崃藦埿〉式o他。 “俺知道你……喜歡俺,但是俺心中已經(jīng)有人了,靈兒姑娘你長的好看,一定會找個如意郎君的。” 我嚇得差點(diǎn)從凳子上摔下來,瞪大眼睛道:“誰于你說我喜歡你的?” “你那日都不敢正眼瞅俺,回到家俺娘也對我說了,雖然……雖然俺知道你會生氣,但俺覺得還是說清楚的好?!彼槐菊?jīng)看著我。 我強(qiáng)忍笑意,快要蹩出內(nèi)傷:“那你可否告訴我,你心里歡喜的是誰?” 他扭捏了一陣,紅著臉小聲道:“是……是秀春姑娘。” 果然,這山上除了我也就秀春是女子了,我輕咳一聲道:“那就好好待人家?!?/br> “你不生氣?”他詫異望著我。 我搖頭失笑:“我并未說過歡喜你,又為何要生氣?” 只不過恐是他的一腔春水要付之東流了,秀春心中所想之人與面前的人相差太遠(yuǎn),且秀春亦是一個性情中人。 我無奈輕嘆,搖了搖頭干活去了。 第39章 蒲永子修 這日秦卓扛了鐵鍬正準(zhǔn)備往仙廟趕,途中被一翩翩公子攔住了去路,但見那公子桃衣粉面,俊俏秀麗。 那公子見秦卓肩上扛著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