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小唐大人過來坐呀?!彼膿v著倆小崽子出門相迎,又沖唐艾挽起個輕淺的笑容。 “小唐大人,請吧。”倆小崽子把唐艾引到院中,卻都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臭臉。 唐艾走得近了,才看出蕭昱厚重的衣擺下,只有左腳沒有右腳。 蕭昱淡然地向唐艾介紹起身邊人:“這位姑娘叫蘭雅,是我的朋友。她的父親是天竺人,母親則是天/朝漢人,所以她才會跟我們長得不一樣。蘭雅是個大夫,醫(yī)術(shù)高絕,妙手回春?!?/br> 蘭雅站起身來,凝著視線打量唐艾一番,對唐艾道了聲“你好”。 “你好?!碧瓢鹬m雅的話,眼睛卻盯著蕭昱,眼神里凈是不悅與狐疑。 蕭昱又對唐艾道:“你來得正好,蘭雅也能幫你看看?!?/br> “我又沒病,看什么看!” “你腿上不是留了道疤么,蘭雅有法子能祛了它?!?/br> 唐艾一愣,立即皺眉:“有衣褲遮著又不外露,算得了什么!” “就是,有病的總替沒病的cao心,難怪病總是好不了?!碧m雅淡漠地白了蕭昱一眼,一個轉(zhuǎn)身進了屋子。 唐艾也沒仔細琢磨蘭雅話里的意思,窩了好些天的火一點就著:“蕭昱,自打那晚看完了煙火,你就沒了信兒,rou鴿子是被你烤了還是被你燉了?” 蕭昱慢慢悠悠道:“沒烤也沒燉,都還在那邊好好地養(yǎng)著?!?/br> 唐艾一聽,氣就更不打一處來了:“養(yǎng)得好好的你不給我傳信?!你知道么,我還以你出什么事兒了呢!” “我能出什么事兒?!笔掙怕唤?jīng)心地一笑。 唐艾瞧他這副天塌了都不跑的德行,火氣蹭一下就燒到腦瓜頂。合著這個混蛋這么多天沒音兒,就是純粹地不想搭理她?! “蕭昱,我就是來和你說一聲,劉大人給我放了大假,我剛好回家過年,今兒個就走,沒有幾個月是回不來了!”她像是一只會噴火的小雞,沖著蕭昱吼聲“再見!”,撲棱起翅膀扭頭就走,一眨么眼的功夫就已經(jīng)瞅不見影。 蕭昱不緊不慢地倒了杯水喝,然后把不大不小叫到身邊:“去,把我的腿拿來!” 倆小孩兒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眨巴著為難的小眼神,就是不動窩:“公子,蘭雅jiejie說了,你的身子還沒復原,不能走太多路?!?/br> “你們倆是聽我的還是聽她的?” “我們……” “行啊,你倆本事了,那就還是我自個兒去吧?!笔掙趴酀匾恍?,左手撐上石臺,微微晃著站起身來。 他畢竟少了一條腿,即使有拐杖支撐著半邊身子,依舊步履艱辛,誰看了都得替他難受。不大不小倆人再不能干瞧著不動換,一個來扶這邊,一個去扶那邊,攙著蕭昱回了房間。 蕭昱裝上義肢,走路的樣子看著比先前舒服了不少。 不大不小扯著對方的胳膊,窘迫地跟在他身后,嘴里邊叨叨著“要完要完”。 蕭昱走了沒有丈二,卻又停住了腳,因為蘭雅已在不知不覺間堵死了出門的路。 “我說了,你哪兒都不準去?!彼美鋮柕仨鈷哌^蕭昱和倆小孩兒。 蕭昱落寞地嘆了口氣,慢悠悠地轉(zhuǎn)身。誰知他才邁出去一步,腳下就突地失了重心,一個趔趄便再站不穩(wěn),整個人都向前倒去。 這將是蕭寶寶極盡展現(xiàn)腹黑本色的一個單元,信我(ˉ(∞)ˉ) 44章 坐看云起 不大不小嚇得魂飛魄散,手忙腳亂地去扶蕭昱,但最后還是蘭雅撐住了他,使他不至跌倒。 蕭昱一點點抬起頭來,露出那雙點塵不驚的眸子,蘭雅卻不能動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蘭雅沖上前來扶他的時候,他的手順勢在蘭雅身間摩挲而過,瞬間點了蘭雅幾處xue道。 “放心,我沒想著到處亂跑。我只是不想讓她誤會,得去和她解釋清楚。我保證,很快就回來?!笔掙呕仨匆谎厶m雅,撐著拐杖出了屋子。 蘭雅身子動彈不得,瞳孔里燃起冷冽的火焰:“不大不小,你倆快跟著他去,萬一出了什么事兒也好有個照應!” 紅葉舞秋山,霜重色愈濃。唐艾此時卻無暇賞景,只顧氣急敗壞地飛奔下山。 如果她手里有一把斧子,那她一定已經(jīng)砍光了路旁所有的樹??陕烦套叩揭话?,她又驀地停下了步子?;蛟S是因為不甘心,也或許是因為……蕭昱還欠她一個解釋? 總之,她居然開始希望蕭昱能夠追出來。 嗯,這樣就能劈頭蓋臉地再罵他一頓!她暗暗計劃著報仇。 別說,唐艾很快就夢想成真了。 蕭昱真的追了出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蹣跚著步子,卻眼帶溫暖的笑意。 唐艾心里頭一突突,擰著眉毛兇巴巴道:“你來干嘛?” 蕭昱垂斂起眉目,做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你怎么就跑了。這么些天都沒給你傳信,是我的不對,我先向你認個錯。但我絕不是故意的,只是前些天蘭雅把我看得我死死,我連房門都出不去,哪兒有機會去擺弄rou鴿子。直到今天,我才得了蘭雅的批準,能夠到院子里去坐上一會兒?!?/br> 唐艾本還在氣頭上,聽了蕭昱這話,再瞧瞧他幽白的臉色,報仇的念頭馬上就沒那么強烈了:“你……真的病了?可我那天晚上見你的時候,你不是還好好的么!” “那天晚上,是我狀態(tài)最好的時候。” “你……你得了什么???為什么之前不告訴我?你現(xiàn)在恢復得好點兒了嗎?” “也沒什么,從小落下的病根子罷了。不告訴你,就是因為根本不值得一提,”蕭昱云淡風輕,“蘭雅的脾氣你也看見了,她總喜歡小題大做。” 不值得一提的病根子……唐艾心頭好像忽然扎了一根刺。 從前,她只知道蕭昱身有殘缺,卻從沒留意過他還有哪些身體狀況。現(xiàn)下一回想,她便猛然驚覺蕭昱的確有很多跟普通人不同的地方。比如,他的臉色總是白得像紙,比如,他的手總是涼得像冰,又比如,他總會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某種力不從心的頹靡。 “蕭昱,你那病……是不是真的沒什么大礙?” “看見你,我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還能這么油腔滑調(diào)地說話,看來是沒什么好替你擔心的了,”唐艾嘴上冷哼,心里其實已泛起蜜意,轉(zhuǎn)過臉又問道,“那個……蘭雅和你真的只是朋友關(guān)系?” “要不然你以為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蕭昱咯咯笑道,“馨寧的醋你吃,蘭雅的醋你也吃,其實我還挺開心的,這至少證明你特別特別在乎我。” “我——我能不在乎么……”唐艾漲得臉通紅。 “這么和你說吧。我?guī)煾负吞m雅她爹很有交情,她爹在天竺就是極負盛名的神醫(yī),后來為了追尋更高深的醫(yī)道而到咱們天/朝來,也在這兒結(jié)識了她娘,從此定居京城。我小時候跟著師父學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