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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行禮,齊聲道:“侯爺!” 牧歸崖叫他們起來,又問是什么事。 楚星河撓了撓頭,如實匯報道:“方才一隊獵戶從外頭回來,有兩個人給狼咬了,末將打算帶兄弟們?nèi)ド缴锨魄??!?/br> 除了防備敵人,野獸的威脅也不容忽視,有時候甚至遠比人更危險。 牧歸崖點點頭,道:“不錯,眼見著開春了,山上化凍,野獸也可能出來覓食。且狼從來都是成群結隊的活動,若不注意些,難免出大事。” 頓了下又皺眉道:“又有獵戶在外過夜?不是已經(jīng)嚴令禁止了么!” 這早晚才剛開城門,他們就從外頭回來,必然是徹夜不歸的。 本地地形復雜,多山多川,人跡罕至,冬季夜間冷的嚇人,又常有野獸出沒。若不能趕在城門關閉前回城很容易出事,因此林知府隔三差五便要叫人敲鑼打鼓到處喊,可無奈總有人不聽話。 楚星河聞言苦笑道:“侯爺您也知道的,大月那些野人,哪里會聽!” 牧歸崖正面露不悅,顧青卻突然豎起耳朵,偷偷拉了楚星河后頭的隨從小聲問道:“人送去哪里了?” 見他這般,牧歸崖和楚星河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的笑了。 大月和炤戎原都是大祿鄰國,地廣人稀,百姓世代逐水草而生,頗善養(yǎng)馬牧羊。后來炤戎聯(lián)合包括大月在內(nèi)的數(shù)個草原小國一同起兵,與大祿交戰(zhàn),大月賠上一位可汗之后倒是學乖了,繼位者立刻同炤戎劃清界限,結果內(nèi)部分裂為兩國,如今約莫三分之二的領土都劃給大祿。而本就不多的人口經(jīng)過戰(zhàn)爭之后更是減員嚴重,一部分原先的貴族如今便定居在西望府。 這倒沒什么,關鍵是顧青瞧上了一位長老的孫女,那孫女對他倒也有幾分情誼。可無奈兒子兒媳都死于戰(zhàn)亂,那位長老十分不愿意將孫女嫁給大祿人,如今便這么僵持著。 西望府內(nèi)大月人本就不多,有膽量在山中過夜的想來也是碩果僅存的青壯好手,如今一下子被咬傷兩個,還不知結果如何,也算損失慘重。 且西望府明文規(guī)定,五月之前不許在山中過夜,若他們平平安安去,健健康康回也就罷了,神不知鬼不覺,可這會兒受傷便漏了餡兒,等于觸犯律法,兩個長老必然都是要到場的。即便那位姑娘不到,想來顧青也要抓住機會去那老頭兒跟前說道說道的…… “得了,想去就去吧,鬼鬼祟祟成什么體統(tǒng)!”牧歸崖懶得瞧他這般模樣,當即很是嫌棄的擺了擺手,直如趕蒼蠅一般,又對忍俊不禁的楚星河道,“正好我也懶得同那些人打交道,就叫他去,我同你一遭進山瞧瞧去。” 顧青巴不得一聲,立即叫人牽過馬來,二話不說爬上馬背,好歹還記得跟牧歸崖等人道別,然后便揚鞭而去。 楚星河點點頭,又望著顧青絕塵而去的背影笑道:“侯爺您一成親,這廝越發(fā)按捺不住了?!?/br> 牧歸崖?lián)u搖頭,翻身上馬,剛要走,卻聽后頭的牧寧問道:“侯爺,咱們這一去多早晚回來?是不是打發(fā)人回去同郡主說一聲?” 牧歸崖一愣,呃……忘了自己已經(jīng)成親了! 楚星河跟著他也有將近五年了,見狀哪里猜不出緣故,轉(zhuǎn)過頭去就開始偷笑。 牧歸崖就有些尷尬,下意識摸摸鼻梁,干咳一聲,正色道:“不必,我出門前已說過午間不必等我,這就走吧。” 說完,也不管楚星河等人,自己打馬便走,眾人連忙跟上。 ****** 大灰和二灰重新回來之后,白芷拉著它們細細打量,見顧青果然沒偷懶,連四只鋼爪的指縫都用小刷子刷干凈了,便笑著往湊過來的兩張鐵鉤嘴里塞了些rou干,又趣道:“這回美了吧?” 大灰和二灰就心情頗好的樣子,咕咕叫著往她身上蹭,一人兩鳥鬧成一團。 金雕便是蹲著也有半大孩童那么高,雙翅展開兩米多寬,前頭尖喙堅硬無比,陽光下似乎閃爍著金屬一般的光澤,光看著就很嚇人,但白芷卻一點都不怕。 因為她……會馭鳥術。 她是個穿越者,因為來的時候原主生了一場大病,意識融合并不順利,關于現(xiàn)代社會的記憶已經(jīng)支離破碎,可唯獨這項與生俱來的神奇本領一點沒落下。 白芷遠比一般人更容易得到鳥類的親近和信任,甚至她能夠很輕松的猜出它們的心思! 如今,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大灰,二灰,發(fā)個航空快遞吧?” ☆、第六章 前幾年打仗的時候,大灰和二灰也曾頻繁幫將士們傳遞訊息,倒比信鴿更快更可靠些,后來也時常幫白芷送家書,如今對這兩個詞兒早已形成條件反射,聽她一說就叫了一聲,然后很配合的張開翅膀,乖乖等她像往常那樣朝自己背上綁東西。 見它們這般乖巧,白芷更是歡喜,拉著又摸又抱 ,許久才道:“不用急,等那人回來寫了信,趕明兒再送?!?/br> 眼下她心里想的,卻不僅僅是給自家人送書信那么簡單! 仗打完了,可留下的爛攤子卻不是那么好收拾的,旁的不說,單是軍營里頭退下來的老兵和傷兵的安置問題就夠人忙的焦頭爛額了。 朝廷是有撫恤金沒錯,若想回鄉(xiāng)的,也額外發(fā)給路費,可即便回了老家,那點銀子夠干什么的呢?坐吃山空也撐不了幾年,說不得還得另謀生路。 但麻煩就麻煩在這里,但凡退下來的將士,要么有傷殘,要么年紀大了,左右都是身子骨已經(jīng)不大中用,做不得重活的人。他們倒是想自力更生,可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輕松又賺錢的營生給他們? 這些都是為國賣命的好兒郎,誰忍心看他們下半生潦倒落魄呢? 不管是西望府的實際掌權者牧歸崖,還是病病歪歪的林青云林知府,以及軍中許多細心的資深老將,都為諸多同僚的出路憂心不已,可始終無計可施。 前段時間白芷就在琢磨這個事兒了,又強拉著人帶大灰二灰往開封跑了兩趟,如今這對金雕果然都能往返自如! 既這么著,她想的事兒就有門了! 這年月交通不便,民間通訊網(wǎng)絡更是近乎空白一片,若想跟遠方的人取得聯(lián)系,能用的法子只有三條: 頭一個,自己去??扇缃竦臈l件,好點的坐車騎馬騎驢,差的直接上腿,一出門動輒按天算,什么事兒耽誤不了?但凡沒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誰也不愛出門。 再者,除非是自家有能力養(yǎng)信使的,或是恰巧有人往那處去,順便捎帶著,不然一朝分別真的可能是永恒! 白芷就想著,若是自己能像后世一般,發(fā)展個類似郵政快遞的行當…… 如今大祿朝的驛站官道已然四通八達,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從西望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