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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歸崖在外頭笑的越發(fā)歡了,又要上來拉她的被子,柔聲道:“當心悶壞了?!?/br> 白芷這會兒臊的不行,想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肯放! 兩人僵持片刻,牧歸崖好歹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道:“也罷,阿芷再睡一會兒,我這便去了?!?/br> 這一回白芷張了心眼兒,縮在被中豎著耳朵聽了許久,等確認那行熟悉的腳步聲果然漸漸遠去了,這才小心的將被子扒開一條縫,哦,真走了! 接下來幾日,兩人都一直這么同床共枕,雖沒有進一步動作,可也一直有說有笑,相處十分融洽。 牧歸崖似乎漸漸適應(yīng)了婚后生活,也開始留意起以往從不會在意的領(lǐng)域,隔三差五總要送白芷些小玩意兒?;蚴亲约簞邮肿龅哪镜?、石刻,或是從哪兒搜羅的上等匕首。 再或者,干脆趁天氣好的時候,兩人一起騎馬出城,去看看外頭因沒了戰(zhàn)火而分外高且藍的天空,瞧瞧新栽種的胡楊,望望又疏浚了的河道…… 且不說外頭將士們覺得侯爺越發(fā)和軟,整個人都柔和不少,雖然訓練時依舊那么狠硬……郡主府上到管家,下到近前伺候的丫頭們也都忍不住開始美滋滋的想:再這么下去,他們也就能準備小世子的衣裳了吧? 打仗,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兒,活下來是本事,也是運氣,人們便格外珍惜。 如今瞧著郡主和侯爺和和美美的,許多老頭兒老太太見了也心生歡喜,便如同瞧見了希望似的。進而整座西望府好似也有一陣春風刮過,諸多青年男女紛紛走上街頭,說說笑笑,又眉目傳情,不過短短幾日,竟接連定下來六七樁婚事,日子越發(fā)有盼頭了。 ☆、第十三章 第二天,白菁的信就回來了。 顯然妹子主動開口求助的事情讓他感受到了身為人兄的巨大滿足感,白菁只覺得病都好了幾分,立刻就叫自家刻印鋪子連夜開工,只說隔日就能叫大灰二灰?guī)Щ厝ヒ慌?/br> 至于什么印刷匠人之流,也不必舍近求遠,他們白家就有一家書鋪,左右也不大掙錢,索性一發(fā)連里頭下人的賣身契和書籍、筆墨紙硯等統(tǒng)統(tǒng)打包了送來,估摸西望府也用得上。 果然是親兄弟,考慮的就是周全,白芷還沒開口的,他就已拾掇的面面俱到。 白芷感慨了一回,這才心滿意足的去做培訓。 頭一批籍貫開封的四十五名將士中,不乏肢體殘缺者,有少了胳膊的,也有斷了腿的,可他們的脊背依舊挺得筆直,眼神依舊堅定,瞧不出半點沮喪和對將來的惶恐。 照他們自己的話說就是:“還有口氣就知足吧,怎么混不來一口飯吃呢?” 既有撫恤金,頭三年也不必繳稅,或是打獵,或是做點小買賣,總能活下去的。 他們也知道牧歸崖難,知道全天下的將帥都難,所以聽說郡主給他們找了條出路時,甭管成不成,心下都已十分感激。 成不成的,好歹人家一直記掛著自己,這份心意就夠難得的了。要換到旁的地方,達官顯貴們自己悶聲發(fā)財便是了,哪里顧得來他們這些賤/命? 白芷也曾先后三次上過戰(zhàn)場,又在這邊生活了十年有余,對這些面孔并不陌生。 她也不擺架子,沒等他們行完禮就叫他們起來了,又讓座。 王喜退伍前官至副營職指揮使,是在場眾人中官銜和年紀最大的一個,就帶頭推辭,直說使不得。 白芷笑笑,道:“我不是那樣的人,坐。”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叫這些在戰(zhàn)場上缺胳膊斷腿都沒流過一滴淚的漢子們眼眶發(fā)脹。 王喜深深地吸了口氣,沖眾人道:“郡主體恤,咱們也莫要辜負好意,坐!” 起身行禮,齊刷刷的;坐下去,也沒有第二聲,若是不親眼看,真的很難相信這里面有三個人只剩一條腿。 都不是愛繞彎子的,白芷也不賣關(guān)子,徑直將自己的打算說了。 “我就想著,以咱們西望府的名義開一個送信兒的渠道,先集中將信送到開封,再有各自區(qū)域的人挨家挨戶送上門。若是收信人也有信要寄回來,你們也只管收著,回頭再送到開封城內(nèi),一發(fā)寄回來。” 眾人聽了,都是點頭,王喜搶道:“若能如此,當真最好不過了,兄弟們誰不盼著能跟家里人說句話呢?” 倒是有官道,可不給中下層士兵和尋常百姓用??!這些人也只能眼巴巴的等著,等什么人因為什么事兒來回,有時一等就是大半年,往往部隊開拔了,信還在路上哩!出去幾年,死在外頭了家里人還癡癡盼著的多著呢! 可照郡主這樣安排,一個來回撐死了一月,叫人如何不喜? 另一個老兵也是笑開了花,又趣道:“只是又委屈了大灰二灰?!?/br> 先前打仗的時候,兩只金雕頻頻幫忙傳遞訊息,是以眾將士都識得它們。 白芷也笑說:“它們也不是白做的,回頭收了寄信的錢,只管給它們買rou干就是了?!?/br> 眾人笑了一回,又說到收費上。聽到尋常百姓一封信五十文,在籍士兵減半時,王喜就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生死兄弟,哪里能要他們的錢!” “是哩,是哩!” “郡主,這錢可不能要啊!” 早在過來之前,白芷就做主了充分準備,因此也不慌張,只等他們都說完了,才耐心解釋道:“你們的好意,我是明白的,可細想想,如今你們不好意思要錢,難道他們就好意思白使喚?誰餐風飲露似的!再者照如今的速度,一月最多兩回,撐死了五十文,在籍將士們一月少說一兩銀子,衣裳伙食都是公家的,他們難不成不舍得?說句不中聽的,這事兒若成了,便是造福千秋萬代的營生!多少家里困難的將士就得靠這個吃飯哩,若是咱們心軟開了頭,他們怎么處?” 如今將士們的待遇倒是都提高了,一月幾十個錢的花費并不放在心上,只要上官不貪污,攢下來的月俸也夠家人生活。反倒是這些因為種種原因退伍了的,雖一口氣得了幾十兩乃至二百兩不等的撫恤金,短期內(nèi)手頭是寬裕,可長久來看,到底不是個事兒。 大家一聽,還真是這個理,猶豫了下,也就應(yīng)了。 眾人的打算都差不多,回去先用撫恤金置辦幾畝田地,或是自己種,或是租給旁人種,既然頭幾年不必繳稅,略有點額外進項也夠了。 因為金雕每次負重有限,饒是信紙張數(shù)固定在三張以內(nèi),再加上剩下的兩份單子,每次兩只加起來也不過八十封上下,分擔到各個區(qū)域只有區(qū)區(qū)幾封而已,所以白芷暫定每攢二十日送一回。如此一來,既不算拖沓,也能有效降低成本。 當然啦,誰若是有要緊的事兒,非得即發(fā)即送,那也不難,點出來幾百文,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