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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退退退退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

分卷閱讀5

    公主,卻被沈玹如此敷衍輕視,不由的胸中憋著一口悶氣,可又不敢發(fā)作。

    氣氛有些僵硬。

    好在沈玹主動開口打破了僵局,干凈修長的手指朝案幾上點(diǎn)了點(diǎn),用沒有什么溫度的嗓音對她道:“膳房備了些粥食點(diǎn)心,你且吃些果腹。”

    吃東西?

    世人都道沈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是個野心勃勃的jian臣權(quán)宦,此番借娶公主一事給足了梁太后下馬威,又怎會待她這個人質(zhì)如此好心?

    多半是吃飽了好送她上路罷!

    蕭長寧甚至可以想象自己手腳抽出中毒而亡的慘狀,屆時沈玹一定會賞自己三尺白布遮身,擦擦手指氣定神閑道:“長寧長公主薨了,抬下去,連同本督的‘寶貝’一同葬入沈家墳冢。”

    蕭長寧一陣惡寒,忙搖頭如撥浪鼓,小聲說:“本宮不、不餓。”

    沈玹抬起眼皮,眼中是看穿一切的鋒利,“今日成婚事忙,你一日未食,怎會不餓?”

    蕭長寧捂著肚子,只是搖頭,兩眼水波微蕩,眼角泛紅,仿佛再逼一下就會哭出來似的。

    沈玹長眉一皺。片刻,他只得放棄投喂,轉(zhuǎn)而道:“隔壁凈室備了熱水,下去梳洗。”

    蕭長寧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揪緊了身下的被褥,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洗、洗……”

    這又是吃又是洗的,不是死囚臨行前才有的待遇么?對她這么‘好’,總不可能是要洞房花燭罷?

    畢竟沈玹是個太監(jiān)??!蕭長寧沒忍住瞄了瞄沈玹腰腹以下的位置:太監(jiān)如何洞房?不會有什么難以啟齒的癖好罷?

    可不管是洗干凈了好上路,還是洗干凈了‘洞房’,于她而言都是噩夢般的存在。

    “你在看哪里?”沈玹抬起下巴,饒有興致地望著她。

    他的笑很淺,卻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妄。說也奇怪,他明明是東廠太監(jiān),舉手投足卻一點(diǎn)也不女氣,極具壓迫性。

    蕭長寧立刻收回視線。深秋時節(jié),她竟然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我、我……”

    沈玹漫不經(jīng)心地交疊起雙腿,打斷她,“六年未見,長寧長公主竟患了口吃之癥不成?”

    “本宮不洗!”蕭長寧聲音細(xì)細(xì)的,卻出乎意料的倔。

    沈玹眉尖一挑,輕笑一聲:“不洗也罷,長公主抖什么?”

    說著,他的視線落在蕭長寧的衣襟處,微微詫異:“你……”

    沈玹長臂一伸,無視蕭長寧微弱的反抗,指尖觸碰到她脖子處的白衣襟,問道:“為何在嫁衣下穿了白衣?”

    按禮,女子嫁人之時都要從里到外穿一身紅,這紅嫁衣下罩素白袍子,莫非是宮中什么不為人知的習(xí)俗不成?

    蕭長寧腹誹:本宮給自己戴孝,不行么?

    沈玹何其聰明,似乎看出了蕭長寧心中所想,不由緩緩地收回手,眸色一凜,涼涼道:“哦,本督懂了?!?/br>
    蕭長寧臉色一白:完了!

    第4章 算賬

    當(dāng)初梁太后以保護(hù)幼主為由,垂簾聽政,聯(lián)合錦衣衛(wèi)結(jié)黨營私,打著‘清君側(cè)’的名義,干的卻是架空朝野、控制傀儡小皇帝的齷齪之事。阻撓梁太后計劃的最大障礙,便是這直接聽命于帝王的東廠機(jī)構(gòu)。

    梁太后根基未穩(wěn),與沈玹斗了一年,自知不是東廠的對手,便退而求其次,主動聯(lián)姻求和,說愿將一名宗室之女嫁給沈玹為妻,嘴上說著兩家永修舊好,但其實(shí)不過是將爪牙滲透進(jìn)東廠,暗中cao控沈玹的勢力而已。

    沈玹聰明狠厲,自小在刀光血雨里長大,一路神擋殺神、佛擋弒佛地坐到這東廠提督之位,又怎會看不透梁太后的小算盤?

    沈玹一方面是為了履行與他人之約,一方面是存心為難太后,下意識道:“太后娘娘若誠心放下身段與我結(jié)交,不如,將先帝最疼愛的長寧長公主配給我?”

    本是刁難之舉,誰知梁太后竟一口答應(yīng)了。

    直到今日成婚,沈玹處理完內(nèi)賊一事匆匆回東廠,被侍從催促著套上婚服,仍有些不太真實(shí)。他似乎還未反應(yīng)過來,六年前那個錦衣玉食的嬌氣小公主,怎么就真的成了自己的夫人了。

    而現(xiàn)在,長大了的蕭長寧娉婷裊裊,卻抱著必死的決心嫁過來,提前為自己準(zhǔn)備好了喪服。

    沈玹感覺被一只軟綿綿的兔子咬了。

    他氣極反笑,干脆起身端起案幾上的合衾酒,遞了一杯給蕭長寧,“本督知長公主初來乍到,諸多不習(xí)慣。不管如何,這合衾酒還是要喝的?!?/br>
    蕭長寧沒有接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倔強(qiáng),“反正不會白頭偕老,喝了也沒用。”

    話音剛落,屋內(nèi)的氣氛倏地變了。

    沈玹目光沉了沉,只說了一個字:“喝?!?/br>
    蕭長寧性子雖略有驕縱,但好在懂得見好就收。聽聞沈玹語氣冰冷,她自知失言,便磨磨蹭蹭地接過那杯酒,卻并不飲下。

    “怎么,怕有毒?”沈玹涼涼一笑,只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殺你對我并無好處,何須浪費(fèi)一瓶毒?!?/br>
    蕭長寧有種心事被戳穿的惶然,只好朝沈玹舉杯示意。

    “慢著?!鄙颢t止住她,“多少吃些粥食再飲酒?!?/br>
    “說了我吃不下。”蕭長寧自顧自抿了一口酒水。

    上等的好酒很香,也很烈,如刀般刮過喉嚨,在腹中燒起一團(tuán)烈火。

    好辣,辣得她幾乎要落下淚來。

    有那么一瞬,那甚至想就這么死去算了,管他毒酒還是刀刃!不必杯弓蛇影,不必夾縫求生,干干凈凈地來,干干凈凈地去。

    但這個念頭只是冒了個頭,在眼淚落下之前,便已消失殆盡。

    蕭長寧舍不得死,她才十七歲,哪怕能活過今夜,多活一刻也是好的。

    屋內(nèi)沉靜了一會兒,唯聞燭芯噼啪燃燒的聲音。沈玹不動聲色地掃過眼尾微紅的蕭長寧,眉間的戾氣消散了些許,提醒道:“酒水有些辣,你未曾進(jìn)食,傷胃。”

    蕭長寧摳著袖邊說,“本宮不想吃?!?/br>
    這小公主看似柔柔弱弱的,性子倒傲得很。

    沈玹站直身子,身量結(jié)實(shí)高大,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宛如驚弓之鳥的蕭長寧,語氣還算平靜:“我不喜歡聽喪氣話,也不喜歡新婚之夜穿白衣,還請長公主殿下將那身披麻戴孝的東西脫了?!?/br>
    “我不要?!笔掗L寧默默捂緊了衣襟,微紅著臉說,“脫了就要光著了?!?/br>
    沈玹眉尖又挑了挑,干脆不理她,自顧自解了外袍,露出里頭玄青色的窄袖武袍。他手腳修長,肩寬腰窄,身量是一等一的完美,可惜蕭長寧完全沒心思欣賞,只警覺道:“你要做什么?”

    沈玹反問:“這個時辰了,夜深人靜,我能做什么?”自然是寬衣就寢。

    說著,他用盆中冷水洗了臉,手指一挑,將護(hù)腕和腰帶也解了,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