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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青龍役發(fā)明了一種新的刑具,可敲筋斷骨……” “據(jù)探子來報,最近兵部蔡豐不甚老實,暗中招攬了一批江湖浪士進城,圖謀不軌,可要采取行動?” “嗯?!钡统潦煜さ纳ひ簦瑢儆谏颢t,“蔡豐暗藏禍心不是一日兩日了,是該動動?!?/br> 秋陽燦爛,蕭長寧硬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 太……太可怕了!這群東廠太監(jiān),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談論這么陰毒的話題! “……是廠督的議事堂啊?!绷謿g咬著手指躍過來,將最后半句話補充完整。 蕭長寧后退一步。興許是聽到了動靜,屋內(nèi)的聲音戛然而止,接著,沈玹低冷的嗓音傳來:“誰?!” 沈玹打開門,剛巧看見一抹飛奔而去的背影。 階上落了一塊繡工精致的汗帕,很顯然屬于東廠唯一的女主人。 他看向林歡,“她聽到了?” “聽到幾句,嚇跑了?!绷謿g望著蕭長寧離去的方向,納悶道,“還說自己沒力氣了,這不是跑得挺快的么?” 沈玹似乎并不擔心蕭長寧聽去了機密,只彎腰拾起那落在階前的珍珠色帕子,良久,方淡淡道,“最近不甚太平,跟著她?!?/br> 作者有話要說: 長寧(驚懼):本宮知道的太多了!沈玹要殺我滅口怎么辦?。。?/br> 沈玹(招手):過來吃飯。 長寧(淚眼汪汪):等我寫完……這封遺書,謝謝。 第6章 折腰 蕭長寧奔回房中,迅速關上門,背靠著房門不住喘氣,心跳如鼓點。 她早就有所耳聞,東廠每月之初都會召開密會,一來是為了交換情報,二來則是確定下一個月的行動目標,或為監(jiān)視某人,或為暗殺刺探,就像是一群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指不定何時就會撲上來咬斷你的喉管。 蕭長寧覺得自己最近真是時運不濟,連抓個貓都能撞見東廠密謀。 夏綠端了一壺涼茶呈上,掏出帕子給蕭長寧擦了擦汗,關切道:“殿下,您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可是悶著了?” 蕭長寧伏在案上欲哭無淚,端起涼茶痛飲兩口,這才微微定神,“本宮……不小心聽到了東廠的秘密,可能會被滅口?!?/br> “啊?!”夏綠驚呼,后退一步跪下,哭道,“殿下 ,那我們該怎么辦呀!要不,我們想法子逃出去吧!” “逃?這里危機四伏,番子遍布,你我手無寸鐵,能逃到哪里去?”蕭長寧嘆道,“你別哭,讓本宮冷靜一會兒,好好想想?!?/br> 議事堂。 “廠督,既然計劃被長寧長公主聽見了,可否要另行商議?”說話的是一個微胖的中年太監(jiān),語氣溫吞,頗有慈善之態(tài),正是那位調(diào)制出了無色無味新毒-藥的白虎役役長,姓吳名有福。 沈玹薄唇微張,吐出兩個字:“不必。” “您就這么相信她?”方無鏡轉(zhuǎn)著指間的小刀,將鋒利的刀刃當成銅鏡,左右照看了一番容顏,方嬉笑道,“太后一定給她施了壓,讓她暗中取您性命,您就不怕她出賣您?畢竟,可沒有哪位正常的公主心甘情愿嫁給咱們這樣的人?!?/br> “屬下倒是明白提督大人的用意了?!眳怯懈D碇讣獾牡G色藥丸,笑瞇瞇道,“若長公主只是個任人擺布的傀儡,而毫無智謀,這樣的人也不足為懼;若是長公主是個聰明人,當不會為了這樣的小事,將自己陷入危險之境?!?/br> 說完,一只鳥雀飛撲而下,將吳有福的肩頭當做棲息之地??刹簧云?,詭譎的事情發(fā)生了:方才還在他肩頭跳躍的雀兒忽的張開鳥喙,像是被扼住喉管般厲聲尖鳴起來,撲棱著翅膀墜地,飄起數(shù)片干枯的羽毛。落在地上的鳥兒爪子蜷曲,掙扎片刻,徹底咽了氣。 自始至終,沒有人多看這只死鳥一眼,仿佛對吳有福用毒的手段早已司空見慣。 沈玹不置可否,只按著腰間懸著的雙刀道,“東廠整日打打殺殺的,已許久不曾有過樂趣了,養(yǎng)她在身邊鬧騰,也挺有意思。” 方無鏡哈哈大笑,“廠督這是獨孤求敗,求到美人懷里去了!” 沈玹涼涼一瞥。 方無鏡瞬間收斂笑意:“屬下該死,屬下不該取笑廠督!” 屋檐上的玳瑁貓下不來了,急得在屋頂抓撓,發(fā)出‘喵喵’地叫聲,引得沈玹豢養(yǎng)的那只大黑犬不停地狂吠。 “她的貓?!鄙颢t眉頭輕蹙,又很快松開,“你們幾個,將貓送還給她。” “好嘞!抓捕之事,咱們東廠最擅長了!”方無鏡說著,擼起袖子,幾個騰躍間便攀上梁上椽木,翻身躍上屋脊,抓貓去了。 沈玹又對吳有福道,“以后毒物莫要隨處亂扔,當心不懂事的小姑娘撿了,白白喪命?!?/br> 吳有福抱拳,溫聲一笑:“屬下遵命。” 廂房內(nèi)。 “殿下,奴婢還想多侍奉您兩年,還想再多活兩日……嗚嗚。” 夏綠哭得涕泗橫流,蕭長寧反而笑了。 “也不一定會被滅口,方才本宮太緊張了,隨口一說而已,你別當真?!毙蓓税雮€時辰,蕭長寧已徹底鎮(zhèn)靜下來,分析道,“東廠雖然行事狠厲,卻并非不顧后果。區(qū)區(qū)一介兵部侍郎蔡豐,論地位和價值都遠不及我,沈玹不會為了這么個小人物而毀約?!?/br> “真的?”夏綠打了個哭嗝,將信將疑。 “真的?!笔掗L寧略覺疲憊,問道,“對了,偏間廂房給本宮收拾出來了沒有?” “收拾倒是收拾好了,就是太過簡陋了些,本來就是給奴婢們居住的房間,光線也不太好。”夏綠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真的要和沈提督分居么?” “閹人而已,又不能人道,左右用不上我這具身子,又何必去自取其辱?!笔掗L寧起身,揉了揉隱隱酸痛的小腿,懨懨道,“逛了半日,累得很,本宮先去歇會兒,午膳晚膳都端至本宮房中來。沈玹若是起疑,你便說我身體不適,不能奉陪。” 夏綠殷勤地為她撩開珠簾,斂首道:“是,奴婢都聽您的?!?/br> 于是,沈玹剛回到小院中,便聽聞蕭長寧搬去了下人住的偏間。 “要不要將夫人抓回來陪您?”林歡站在門外,手里捧著油紙包著的酥糖,吃得滿嘴糖末,含糊不清地問道。 沈玹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隨即嗤笑道:“不必。她若是吃得了那個苦,便隨她去,別出大亂子即可,鬧騰不了幾日的?!?/br> “如果夫人闖了禍呢?”林歡用力將嘴中的糖塊咬碎,發(fā)出毛骨悚然的咔嚓聲,表情卻一派天真無邪,“可要我按軍法處置?” 沈玹眼也不抬道,“小林子,你除了吃和殺,就不會干別的了?” “還能睡?!绷謿g大言不慚。 沈玹手腕用力,將茶杯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