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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嗎?” 老卡洛斯回憶起往事,目光追憶而幸福:“你外祖母非常豁達(dá),跟我結(jié)婚前,她坦言了一切,我只是一個世俗的人,能娶到心愛的人,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并不覺得這種被動的愛情有什么不好,但你mama是不一樣的,她很要強(qiáng),也很固執(zhí),太倔強(qiáng)的人反而很容易束縛住自己……” 他很少說這樣大段的話,今天大概觸動情腸,才會講這么多,顏生等他停住,才又一次問:“您見過那樣的人嗎?” “是的,我見過,”老卡洛斯說:“我活了很多年,只見過一個這樣的人,事實上,你也見過他,而且非常熟悉……” 顏生愣住了,半晌才問:“是我爸爸嗎?” “是他,他們是校友,不過老實說,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老卡洛斯嘆口氣,說:“大學(xué)時期,夏洛特就進(jìn)入設(shè)計院,她有才華,也很漂亮,非常迷人,追求她的人多的能從學(xué)校排到家門口,那時候她已經(jīng)知道那雙眼睛所具有的魔力,固執(zhí)的認(rèn)為那些追求都只是被控制之下的結(jié)果,沒有在他們中間挑選任何一個的想法,直到她遇見你爸爸?!?/br> “你們東方有一個典故,叫做坦腹東床,說的是太尉想將自己的女兒嫁到王家,令人去相看王家子弟,回話的人說王家子弟都非常出色,但聽聞有人來,都顯得拘謹(jǐn),只有一個人躺在東床上,袒露著肚子吃東西,后來太尉將女兒嫁給他了,這個故事同他們兩個,其實有點相像。” 顏生靜靜聽完,又問:“那后來呢?” “后來?那時候,東方面孔在英國非常少見,能進(jìn)入上流社會的也不多,你爸爸是其中最耀眼的?!崩峡逅归L出口氣,說:“夏洛特知道怎么控制自己,也不愿招惹狂蜂浪蝶,然而一個偶然的機(jī)會,卻讓她發(fā)現(xiàn),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人對此不為所動,她被吸引了,不——與其說夏洛特對他感興趣,倒不如說是征服欲在作祟,她順風(fēng)順?biāo)颂?,受到的追捧太多,真的遇上不為所動的人,反而會不甘心?!?/br> 顏生從前只知道父母是在大學(xué)里認(rèn)識,然后結(jié)婚的,卻不知道內(nèi)里還有這種淵源,一下子來了興趣。 “再后來呢?”她追問。 “那時候夏洛特像是只蝴蝶,每天都花枝招展的往蘇昱身邊去,我看著她從一開始的不甘心到了滿懷希冀,就知道她已經(jīng)陷進(jìn)去了,但蘇昱沒有?!?/br> 老卡洛斯喝了口咖啡,繼續(xù)說:“他的家族底蘊(yùn)深厚,傳統(tǒng)力量也非常強(qiáng),他的父母希望他娶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東方女性,他自己對此也并不抵觸。 他比夏洛特大兩屆,臨近畢業(yè)時,他母親到英國來探望他,嗯,還帶著一位端莊的名門閨秀,夏洛特聽說后嫉妒的發(fā)瘋,馬上去找了他,不知道說了什么,卻使得他取消了對婚姻的未來計劃……” 顏生記憶里,mama是個溫柔中不乏強(qiáng)硬的人,卻沒想到居然是她主動追求的爸爸,眨眨眼,繼續(xù)聽外公說下去。 “蘇昱畢業(yè)后去了紐約,接受北美分部的生意,夏洛特很快追了過去,在那里創(chuàng)辦了自己的工作室,后來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總之他們在一起,結(jié)婚之后,又有了你……” 顏生想了想,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一個問題,猶疑一會兒,她最終還是問了:“爸爸他……真的喜歡mama嗎?” “真的是母女啊,”老卡洛斯笑了,隱約有些酸澀:“婚禮的前夜,夏洛特也問了我同樣的問題,作為父親,我只能回答她說,喜歡,然而我騙了她,事實上,我真正的答案就像當(dāng)初她問我那些人究竟是喜歡她,還是喜歡那雙眼睛一樣?!?/br> “——我也不知道?!?/br> 太陽緩緩落下,顏生的心也沉了下去。 “哦,”最后她說:“我知道了。” 她骨子里還是有跟夏洛特相像的地方,近乎固執(zhí)的驕傲,不能接受別人因為那種荒誕的理由而來的愛。 假的就是假的,要了也沒意思。 她這年十五歲,正是情竇初開的時候,也是最容易賭一口氣,死命鉆牛角尖的時候。 度假結(jié)束,蘇昱親自去接她回國,飛機(jī)上她幾次想問他,最后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知道老卡洛斯將緣由告知她,當(dāng)然也不會避諱往事,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抱住了她。 趴在爸爸懷里,顏生忽然什么都不想問了。 國內(nèi)跟國外差異很大,蘇家的祖宅規(guī)矩很多,也讓她有些束縛,要是換了別的時候,蘇闕總能給她最溫柔的陪伴,然而聽外公說過那些話,她心里總有些疑神疑鬼。 他的溫柔,到底是來自于喜歡,還是來自于那雙眼睛? 她不能確定,難以抑制的開始抵觸。 十九歲的蘇闕有了俊朗的外表,蘇昱的刻意打磨,使得他擁有少年人少有的練達(dá),風(fēng)儀出眾,十分耀眼,也使得到蘇家做客的鐘家家主在他身上見到了多年前那個女人的影子。 那是他的兒子。 他婚生的兒子已經(jīng)過世,一手維持的家業(yè)或許要落到旁支,或者說侄子手里了。 真不甘心。 猶疑了幾天,鐘家家主備了厚禮,又一次登了蘇家的問,客氣而含蓄的同蘇昱說了這件事。 “要看他自己的意思,”蘇昱說:“我是不會干涉的?!?/br> 蘇闕聽見這個消息時,正在為顏生的生日準(zhǔn)備禮物。 他從緬甸請了個經(jīng)驗老道的玉雕師傅,想親手打磨一塊玉佩送給她,光廢料都堆了一個箱子。 “我不去,”他言簡意賅的說:“讓他走吧?!?/br> 鐘家的人再一次催問時,他已經(jīng)到了顏生面前,拿自己制成的半成品給她看:“還差了點火狐,但大體形狀出來了,喜不喜歡?” 再練達(dá)的人,在喜歡的人面前也會忐忑,她近來的冷淡,已經(jīng)讓他困惑無措了很久。 “鐘家的人又來找你了?”顏生答非所問。 “唔,”蘇闕沒想到她會說起這個,頓了頓才說:“我都拒絕了。” “回去吧,”顏生靜靜看著他:“畢竟你姓鐘,不姓蘇?!?/br> “什么?”蘇闕愣住了。 “我讓你離開這兒,”她把那塊玉佩扔回去,冷冷說:“你聽不明白嗎?” 第39章 旗子 蘇昱既然回國, 顏生就想暫時把自己工作停了, 留在家里陪他說說話。 蘇昱倒不在意這個,讓她該忙什么忙什么, 不用管自己,顏生想著反正每天晚上都回家,還能一起吃飯,也就沒再說什么。 他沒有插手公司事務(wù)的意思,即便回國, 日子也過得悠閑,顏生接連開了幾天會,回家看見他在陽臺上喝著紅酒吹風(fēng),心里居然有點羨慕。 這天下午她剛回家,就接到江柔電話, 說米蘭跟齊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