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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會下手殺她?!澳?,那之前幾批,那個霍勛也是皇后安排的么?” 陳德這次搖了搖頭,但并沒有說是誰安排。只是接著說,“我跟在你身邊,皇后會投鼠忌器。但是,昨日讓珩清先走時,讓他用了我的名號。”他嘆了口氣,“這一路實在波折,我委實不想讓你再受苦了。不如早些了斷?!?/br> 哦,難怪那個劃船的會說珩清和她長得像?!澳?,你……”陳熹理清思路就想問陳德為什么會幫她??伤植皇巧档?,陳德這番心思是呼之欲出,此時此刻去點明不見得是良策。何況,就算陳德喜歡她又怎么樣,他們是兄妹,也是對手。 “我,我真的對皇位沒有半點興趣。你也知道,我不可能繼承大統(tǒng)?!?/br> “我知道,但別人不知道。別人知道,你就會死。”陳德邏輯非常清晰,他突然停下話,手捂住陳熹的嘴,壓低聲音,“別出聲,來的不知道是誰?!?/br> 好在沒有等太久,陳熹他們躲的船底上傳來敲擊的聲音。陳德仔細聽了聽,釋然將手放開:“是我的人。” 他們兩人游出河面,水面上停著一尾烏篷船。船身大約只有先前那艘擺渡船一半的大小,坐不了幾個。曹忠正站在船頭焦急地張望,看到陳熹他們,忙將木漿伸到他們面前:“快快,屬下拉你們上來。” “其他人呢?”陳熹上船后發(fā)現(xiàn),船上只有曹忠一人,區(qū)太醫(yī),秋詞,玲瓏都不知所蹤。 “哎,已經(jīng)派人去尋了。但剛才又是放箭,水流又是湍急,哎?!辈苤业脑挍]有說下去。陳熹明白他言下之意,其他人是生死未卜。她憂心秋詞,咬著嘴唇,懇求地看向陳德。 陳德倒是神情安穩(wěn),說了一句:“別擔(dān)心。”坐進船篷就去翻船上的包裹。陳德這句別擔(dān)心,像是給陳熹吃了定心丸。 乖巧地跟在陳德身后走進船艙,就看陳德從里面拿出兩套衣裳,一套交給陳熹:“快換上,水冷不要生病了?!闭f著,他快速將濕衣服一件件褪去,換上干凈的。 陳熹為難地看著手里的衣裳,她是很想換,可是她總不能當(dāng)著那兩人男人面脫衣服吧。陳德?lián)Q好衣裳,就走出船篷,背對著陳熹站在。他身形高大,又是故意為之,將風(fēng)光擋得嚴嚴實實。 直到陳熹微弱地喊了聲“好了”,他才重回船艙里。倒有些好笑地看向陳熹:“你這副扭扭捏捏的樣子,真奇怪你是怎么掩飾了這三年。”之前怎么掩飾她不知道,她穿來后的辦法,就是盡量不出風(fēng)頭,裝病裝傻啰。等等,陳德為什么就說三年? 陳德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反倒開啟了家居模式。這船上準備得應(yīng)有盡有,他拿出了碳爐,一只放在陳熹腳邊吩咐她保暖。另一只拎出去,靠在船頭,竟然開始煮茶。 曹忠吹著冷風(fēng)罵著娘,大皇子真的心細如塵,關(guān)心兄弟已經(jīng)關(guān)心到了極致。但能不能眼皮子也往他身上看一眼,賞他杯茶喝喝,實在太他娘的冷了。 陳熹是喜歡喝茶的。但她對茶的好壞沒什么概念,只要是暖烘烘的茶,她都喝不挑??申惖轮蟪鰜淼牟?,怎么那么香,一點兒都不澀。好喝的要命,更要命的是,實在像極了現(xiàn)代的奶茶啊。 “我加了點牛乳黑糖。”陳德迎上陳熹的眼神答疑。頓了頓,像是突然也有些不好意思,“還有些姜片,能驅(qū)寒?!?/br> 加姜片就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應(yīng)慢半拍的陳熹突然意識到,這不是紅糖姜母茶嗎,專治姨媽疼。手捂著暖烘烘的杯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盯著霧氣冉冉的奶茶:“哦哦哦,謝謝。” 暖茶下肚,真是溫暖了五臟六肺??搓惖乱桓辈患辈辉甑臉幼樱滩蛔枺骸扒镌~,秋詞不會有事吧?!?/br> 陳德歪頭看看她:“你不擔(dān)心自己處境,反倒先想個丫鬟?看來秋詞干得不錯,甚得你心,回宮得好好賞她?!?/br> 何必顧左而言他,不過聽到回宮,想必秋詞沒事。心里放下大石,也做出悠閑的狀態(tài),鬼使神差地回應(yīng)道:“我擔(dān)心什么,你都安排好了,我跟著你就行了唄?!?/br> 曹忠恨恨瞪著奶茶,恨恨劃著船,我擔(dān)心,我擔(dān)心回不去看不到我老婆。 “你說得沒錯?!标惖掳堰@句話當(dāng)成表揚??傻攘诵宏愳涠疾恢v后續(xù),比如問問他到底怎么識破艄公的,怎么安排弓箭手之類的。想再被表揚的心,可以說是相當(dāng)按捺不住了。咳了聲,“出宮時,我就得知……” 話語慢慢停頓下來,轉(zhuǎn)頭去看不出聲的陳熹。就看她抱著杯子,腳踩在鞋面上。腳趾卻是沖著碳爐張開,似乎感應(yīng)到熱量太高,腳趾又蜷縮了一下。居然就這么靠在船篷上沉沉睡著了。 陳德微微嘆了口氣,又是翻身在船艙里找出包裹。拿出厚厚毛毯,小心翼翼蓋在陳熹身上。因為這番舉動,陳熹控制不了平衡,人緩緩下滑。陳德飛快坐在她滑下的方向,讓陳熹頭靠在他肩膀上。 曹忠往后看了一眼,就立即轉(zhuǎn)過頭,全身心地沉浸在劃船中。以至于陳德在船艙里叫他兩聲,都沒聽到。直到聽到陳德有些不耐煩的再次叫出他的名字,才恍然大悟地側(cè)過一點點身,訕笑:“哎呀,大皇子,屬下沉浸在如此美妙的自然風(fēng)光里中,實在沒聽到您叫屬下啊?!?/br> 陳德擺出一貫的嚴謹表情,對別人他是沒力氣傳達其他的情緒?!班?,我只是讓你劃船劃得穩(wěn)一些?!彼戳搜垡呀?jīng)滑到他懷里,正睡得格外安穩(wěn)的陳熹。忽然體恤起來,“我突然想到,你也落水了。先不要趕路了,喝點茶進點食再走罷?!?/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有事哦 停更一下下 第26章 第 26 章 陳熹是在一團溫暖中醒過來。睜開眼就看到陳德正在看著她,眼神中應(yīng)有很多含義。 按照一般劇情,姑娘發(fā)現(xiàn)躺在男人懷里,應(yīng)該驚詫地推開他。捂住領(lǐng)口羞澀四下觀察衣服邊邊角角,好像男人趁她睡著就能為所欲為她還醒不了。 陳熹倒是淡定,揉了揉眼睛,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哎,面上的淡定可心底里還是翻騰了兩下。躲過了水下人工呼吸的套路,沒想到,還是倒在了女主突然睡著必定會睡進男人懷里的路上啊。她只稍微拉了下衣擺,將衣服弄整齊。對倒在陳德懷里的事情,便選擇性失憶了。 只是低頭看見穿戴整齊的鞋襪,她是記得之前烤火的時候,為了更加暖和把濕襪子給脫掉了的。抬頭看全身心投入劃船事業(yè)的曹忠,他是不敢當(dāng)著陳德的面給她穿襪子。那么如此曖昧的事情,應(yīng)該是她當(dāng)他是大哥,他卻想上她的陳德干的。 曹忠還在全身心地劃船,看來是愛上劃船這個職業(yè)了。他邊劃邊說:“三皇子醒的真是巧,咱們快到對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