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前方有個麥記，心思一動，追上去：“那個……我也不是很餓，就去買個漢堡吧?！薄班?？”付希安看了一眼前方，“你喜歡吃那種東西？”那種東西？語氣里完全是赤裸裸的嫌棄啊，舒曼慌忙掩飾加解釋：“不是啦，這個最省時間了，我怕沈蓉一會兒醒，我沒見過她喝醉的樣子，不知道會不會有事。”“就一個漢堡？”“嗯嗯?！备断０矡o奈地看了她一眼，走進(jìn)店里，對著她說道：“去找個空位坐著等?！笔媛c頭。她掃視了一圈，因為是步行街附近的店，生意很旺，座無虛席，舒曼干脆就站在隊伍的最后面等。付希安排在中間那條隊伍里，鶴立雞群，不一會兒旁邊就有幾個小女生偷偷地看他，竊竊私語著，舒曼站在那里，心底總有一種慌慌的感覺。沒多久就買好了，除了漢堡還買了些別的，付希安完全是在不健康的食物里盡量挑稍微健康的買。車子停在馬路對面，舒曼跟在他身后，走到斑馬線等紅綠燈時，對面電子屏上跳動著倒數(shù)的秒數(shù)，舒曼盯得出神，原本那顆慌亂的心，無端地更加躁動起來。

    綠燈了。付希安剛抬腳，舒曼突然扯住了他衣袖。

    “怎么了？”“我……喜歡你。”聲音輕輕的，好似要被淹沒在這車水馬龍的喧鬧里。身前的人，沒有動。

    舒曼抬起頭，望著他：“很喜歡?！泵佳坶g，皆是慎重。她心里，那么迫切地，想要一個答案。

    付希安看著身前的小姑娘，眼睛里泛著熠熠的光，突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說道：“曼曼……”舒曼眨了眨眼?！拔覀兿冗^馬路好嗎？”舒曼拽緊他的手，那么用力，搖頭，不要，不要過馬路，不要再有停頓，想要知道答案，現(xiàn)在。

    付希安突然傾身，湊到她眼前，低沉的聲音揉碎在這盛夏的月夜里，笑道：“是想要我在這里親你嗎？”付希安看著已經(jīng)徹底愣怔在原地的小姑娘，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道：“乖。跟著我走?！毙盘枱艟G了又紅，等他們再轉(zhuǎn)身時，恰好又是綠燈。回到車上，舒曼整個人還是蒙的，直到付希安發(fā)動車子，她才猛地醒過來：“那個……”“嗯？”“你剛才說的……”“哪一句？”“全部。”付希安突然將車子熄了火，微微側(cè)身，伸出手說道：“手機(jī)拿出來?！彼幻魉?，但還是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交到他手中。手機(jī)是翻蓋的，付希安打開，手指動了幾下，十秒鐘后，還給她。屏幕亮著，停留在通訊錄的頁面，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的名字已經(jīng)被改動了，舒曼盯著那三個字，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屏幕滅了，按亮。滅了，再按亮。反復(fù)三次，她才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心底早已驚濤駭浪地翻滾著。那個號碼的新名字是，男朋友。她的心怦怦直跳，心跳快得似要蹦出胸膛了。只見他遞出自己的手機(jī)，說道：“現(xiàn)在，替我改我的?！笔媛乃季S已經(jīng)停頓，腦力消化已然跟不上眼前的變化。付希安挑著眉，問了句：“不愿意？”“……”舒曼終于醒過來，將他的手機(jī)搶了過來。

    回去的路上，舒曼的靈魂像是被完全抽離了出來，整個腦海里只剩六個字：付希安，男朋友。

    舒曼握著手機(jī)，喃喃道：“付希安。”“嗯?！薄案断０?。”“嗯？”車多，路況一般，他隨口應(yīng)著，開出一小段路后，才將車?？吭诼愤?，“想說什么？”舒曼一怔：“怎么停車了？”“剛剛想說什么？”剛剛？噢，她似乎喊了幾遍他的名字，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只是下意識地喊他的名字，像是……一種練習(xí)。

    “沒什么，我只是還沒習(xí)慣……”他的唇突然壓了下來，猝不及防。

    她有些驚慌，微微閃躲，他的手已經(jīng)伸到她的腦后，往前壓了壓，唇與唇的碰撞，輕軟的，溫?zé)岬模瑤е聞?，合著心跳聲，讓那些原本潛藏在心底的歡喜，瞬間化了開來。

    兩個人隔著座位，姿勢并不太好，唇齒間的糾纏還在繼續(xù)，他的手突然往下移，摟住她的腰，往前帶了帶，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傾，雙手就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突然離開她的唇，移向她的耳后，輕聲問：“這樣……會不會習(xí)慣一點？”舒曼有些發(fā)暈，聽到他用低沉又似調(diào)笑般的語氣問話，整個人埋在他的胸前，不敢抬頭，也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聲。突然一陣嗡嗡的，像是手機(jī)振動的聲音，從他的胸膛前傳出來，付希安問道：“什么東西？”舒曼也反應(yīng)過來，抬起頭，看著自己手腕上那只震得人發(fā)麻的東西，說道：“好像……是我的暑假作業(yè)?！薄班牛俊笔媛幌氲竭@個作業(yè)完全是被賀云岐無意間抓到才被派送的，就覺得特別委屈，解釋道：“我的體能不合格，教官給我布置了強(qiáng)化訓(xùn)練?！备断０矄柕溃骸澳土€是爆發(fā)力？”舒曼的臉已經(jīng)皺成一團(tuán)了：“都……不怎么好?！毙」媚锏哪樋宄闪丝喙希瑤c小委屈的模樣，付希安看著，心忽然一動，說道：“我陪你練?！笔媛ь^看著他，眼神太亮，付希安捏著她的手腕，來回摩挲了下，手指掠過手環(huán)屏幕，忽然它就停止了振動，他問道：“我們回去？”小姑娘乖乖地點頭：“嗯?！避囎拥搅诵^(qū)樓下，舒曼拿好包，還有中途給沈蓉買的葡萄糖，磨磨蹭蹭地下車，車門開到一半又回轉(zhuǎn)身，咬了咬唇，終于說道：“……我給你發(fā)過信息?！薄班?？”“……約你喝咖啡……”舒曼的下巴抵在書包上，甕聲甕氣地道：“可你……說沒空……”付希安終于聽懂她在說什么了，問道：“什么時候？”“……”付希安笑著解釋：“我的手機(jī)，秘書有時候會幫我過濾信息?！笔媛痤^，思緒還沒整理好，只聽他繼續(xù)說道：“所以，沒有你擔(dān)心的事?！笔媛萝嚮氐焦?，關(guān)上門靠著門板，腦海里都是今晚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幸福來得太突然，就會顯得很不真實。舒曼狠狠地掐了下自己，想著或許是個夢呢，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付希安的聲音依舊清冽好聽，問道：“還沒到家？”舒曼：“到了?！彼麊柕溃骸霸趺礇]開燈？”舒曼伸手去摸開關(guān)，打開客廳的燈，突然想到什么，跑到陽臺往下看，果然他的車還在，小區(qū)里的路燈有些昏暗，借著朦朧的月色，透過擋風(fēng)玻璃，隱隱能看到他的身影，她說：“我到了，你也回去吧?！薄班?，早點睡，有事給我打電話。”舒曼點了點頭：“好?！钡诙?，沈蓉和舒曼是被門鈴聲吵醒的。昨晚一個是宿醉，另一個是整夜睡不著，到了天微微亮的時候，睡不著的那個終于也開始困了，兩個人一早上睡得昏天暗地。門鈴聲響了足足十分鐘，才成功將宿醉的人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