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徽身形明顯僵硬起來。

    “不能?！倍w卿撫著她的背，語氣和緩，“放松點(diǎn)兒，我又不會(huì)打你?！?/br>
    蔣徽翻身背對(duì)著他。

    董飛卿說道：“說說丁楊那檔子事兒吧？”

    “說什么？”蔣徽問道，“你那封信里說了什么？”

    “你別管那些，我想聽你說說退親之事的原委?！?/br>
    “……懶得提。又不是光彩的事，左不過是我眼瞎看錯(cuò)了人。”

    沉了片刻，董飛卿道：“我怎么想，都覺得不對(duì)勁。照常理，吃虧的不該是你。除非……”

    第5章 新婚（5）

    新婚（5）

    他語聲頓住，不再往下說。

    蔣徽也不問。

    董飛卿把她身形板過來，在昏暗的光線中凝視著她。

    蔣徽闔了眼瞼。

    “你喜歡他么？”他輕聲詢問，語氣特別平靜。

    蔣徽緩緩地?fù)u了搖頭。

    董飛卿又問：“既然不喜歡，為何要讓自己吃虧？”

    “這就是吃虧么？”蔣徽反問，“那你呢？你又得到過什么好處？”

    他牽了牽唇，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那么，蔣徽，你喜歡我么？”

    蔣徽抿了抿唇，“同樣的話，我也問你，你怎么說？”

    “你這是胡攪蠻纏，我先問你的?！?/br>
    “這種事哪有先來后到的說法?！彼猿暗匦α诵Γ捌鹣饶悴皇钦f過么？我們只是搭伙過日子?！?/br>
    “……”他沉默片刻，親吻落下去。

    她別轉(zhuǎn)臉，由著他的吻落在額頭、面頰、頸部，只是，不肯讓他吻她的唇。

    他身體慢慢地開始發(fā)燙，灼熱的氣息縈繞著她。

    毫無間隙地相對(duì)之時(shí)，她身形愈發(fā)僵硬，說出口的卻是：“熱水已經(jīng)用完了?！?/br>
    他不知該氣該笑，“我給你燒水，成么？”

    她一只微涼的小手抵著他的肩，“我不想。”

    “我想?！彼皇挚圩∷掳?，拇指摩挲著她的唇，“怎么回事？嗯？”不是沒有過，不是沒得到過最甜美的感觸，近日，她不肯了。

    她不說話。

    他來了火氣，手捏開她牙關(guān)，蠻橫地索吻。

    她惱了，竭力別轉(zhuǎn)臉，推他的手。每到這種時(shí)候，她就會(huì)變得特別暴躁。

    兩人一來一回地較勁，沒多久，她就氣喘吁吁，一條腿收起，膝蓋去頂他肋下。

    他卻早有防備，手掌先一步扣住她膝蓋，順勢(shì)要她。

    她低喘著，掙扎著。過了好一陣子，才意識(shí)到自己在做無用功，死死地咬住唇，手指毫不留情地掐進(jìn)他背脊。

    ……

    到底是半途而廢。就像他時(shí)常說的那樣：沒意思。這次則是沒意思透了。

    他翻身躺到床里側(cè)，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著。

    蔣徽起身下地，胡亂穿上寢衣，趿上睡鞋，去了凈房。

    氣迷糊了吧？董飛卿腹誹著。她說過的，熱水用完了。先前那桶開水放了這么久，早就涼了。

    過了一會(huì)兒，他清晰地聽到水聲。

    他跳下地，蹬上睡褲，走進(jìn)凈房。

    那一截蠟燭已經(jīng)燃盡了，昏黑的光線之中，他看到她正把水淋到身上。

    他走過去，下意識(shí)地彎腰，試了試水溫。冰涼。

    無聲地嘆了口氣，他把她涼冰冰的身形攬到懷里，“置氣也不是你這個(gè)路數(shù)。是我不好。等會(huì)兒我去給你燒水。先回去躺著，好么？”

    蔣徽卻輕輕地?fù)ё∷?，把下巴擱在他肩頭，“我這一陣，心情特別差。”

    “為了什么事？”他柔聲問。

    “我不想回來。”

    董飛卿牽了牽唇，“在滄州的時(shí)候，你不是說回來也好么？”

    “我后悔了?！?/br>
    他失笑。

    “剛一啟程我就后悔了。”蔣徽說，“以后，還會(huì)有人因?yàn)槲业木壒?，找到你面前說這說那。”

    “你打量我人緣兒有多好么？”他語帶笑意，“往后因?yàn)槲腋阏也绲娜?，怕也不少。扯平了。再說了，是我們不肯讓兄弟、朋友幫襯，如今離得近了，想攔著他們出手怕都不成?！?/br>
    蔣徽問他：“你到底為什么回來？”

    “過些日子告訴你，好么？”

    “這話算數(shù)么？”

    “我點(diǎn)上燈，給你發(fā)個(gè)毒誓？”

    蔣徽抿唇笑了，“不用。這次我信你。”

    他轉(zhuǎn)身從衣架上取過一條厚實(shí)的毯子，裹住她，胡亂揉了幾下，抱著她返回寢室，放下她的時(shí)候說道：“等著，我去給你燒水。你真是我姑奶奶?！?/br>
    蔣徽皺了皺鼻子，“本來就是特別麻煩的事兒，你偏要胡鬧?！?/br>
    “想想也是，跟做飯似的，前前后后忙半天?！倍w卿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唇，“找齊人手之前，這事兒能省則省?！?/br>
    蔣徽笑得現(xiàn)出小白牙，“這事兒你可以對(duì)燈發(fā)誓，我絕不攔著。”

    董飛卿笑得鳳眼微瞇，凝視著她亮晶晶的大眼睛，又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唇，“親一下，行么？”

    蔣徽抿了抿唇，遲疑片刻，嗯了一聲。

    他的親吻卻先落到她眼瞼，讓她被動(dòng)地閉上眼睛，隨即，輕柔輾轉(zhuǎn)地吻住她。

    唇齒相依時(shí)，他加深這親吻。

    她輕輕顫栗著，不滿地咕噥著，仍舊涼冰冰的小手用力推他。

    董飛卿語聲含糊地跟她商量：“我不碰你還不行么？”說完，收回了不自覺不安分起來的手，拉過被子，罩住她。

    蔣徽安靜下來。

    到此時(shí)，董飛卿看出來了：她給他出了一道魚和熊掌的題，他只能選一樣。

    他娶的這小女人，那小腦瓜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了。他暫且拋開這些思緒，專心享受這一刻的甜美、溫情。

    惹火燒身之前，他和她拉開距離，撿回先前的疑問：“我不明白。小兔崽子，這事兒你必須跟我說清楚，不然就都別睡了，你跟著我去房頂看月亮?！?/br>
    蔣徽伸出手臂摟住他，仍是把下巴擱在他肩頭，這種話題，她做不到看著他的眼睛說話，“我怕有喜。每一次都是這樣，提心吊膽的，怕得厲害了，就……”她琢磨著合適的措辭。

    他接道：“就炸毛了?！?/br>
    蔣徽默認(rèn)。

    董飛卿琢磨著她的話，“你是現(xiàn)在不想有喜，還是根本不打算生孩子？”要是后者，這日子真就沒法兒過了。

    “現(xiàn)在不想?！笔Y徽如實(shí)道，“你那么不著調(diào)，動(dòng)不動(dòng)就把家底敗出去，眼下沒負(fù)擔(dān)，我可以不當(dāng)回事，要是有孩子，我恐怕會(huì)變成河?xùn)|獅?！?/br>
    董飛卿笑起來，“不早說。但是，這事兒總得想想法子吧？總不能說，我成了親，反倒要過和尚的日子?！?/br>
    “我想想。郭mama在的話就好了?！惫鵰ama是她的奶娘，她說著就來了火氣，推開他，“都怪你。原本我想好生置辦些禮品，去看看她。上次收到她的信，她說已經(jīng)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