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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還是你們兩人需要哭著跑去找你的兄長們,讓他們來為你處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崔洋愣了一下,壓根兒沒想到崔夫人會問了這么一個(gè)問題。 他思索了許久,道:“我知道母親擔(dān)心的是什么,母親擔(dān)心我今后只是一個(gè)普通的畫師,身后沒有人支撐,將來就好像是一個(gè)普通人那樣,會受苦,對不對?” 崔夫人點(diǎn)了頭,道:“所以你今后就只想當(dāng)一個(gè)普通人嗎?” “我可以去考功名。”崔洋認(rèn)真地說,“甚至我在畫院,我也能去翰林,不是嗎?” . 作者有話要說: 有錯(cuò)別字的話……請見諒…… ☆、母親 崔夫人并非是專橫獨(dú)斷又不講理的無知婦人。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 自然也知道此時(shí)此刻的崔洋心中有多么大的決心, 更加知道若是現(xiàn)在自己仍然是反對,便更加會激起了他的逆反之心。 她沉思了片刻,笑了一笑, 道:“這件事情也并非是說說就罷了, 男女婚事從來都不是兩個(gè)人之間的事情,更加是兩個(gè)家。我會去見一見盧娘子, 聽一聽她的意思?!?/br> 崔洋微微一愣,意欲勸阻。 崔夫人擺了擺手, 止住了他說話的意思, 并且溫聲笑道:“你便放心吧,我去見一見這盧娘子, 當(dāng)然不會威逼她離開你了, 若是要威逼,何必要等到今日呢?你的決心我當(dāng)然看到了, 我也想知道, 這個(gè)我兒子輕信所愛的女人, 是不是也同樣愛著我的兒子呢?” 崔洋聽著這話,忽然覺得心中一陣感動——在他看來,崔夫人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便已經(jīng)意味著能接納盧小蓮了。 “不過這一次,你就不要陪在旁邊了?!贝薹蛉死^續(xù)說道,她的語氣更加溫和了三分,“有些事情, 你若在旁邊,盧娘子恐怕還有所顧忌,不敢說出口?!?/br> “那……那母親不會欺負(fù)她吧?”崔洋試探著問道。 崔夫人也沒有氣惱,只笑道:“我欺負(fù)一個(gè)小輩做什么?人家說娶了媳婦忘了娘,你這媳婦還沒娶回家呢,就開始疼著哄著了?” 崔洋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頭發(fā),最后點(diǎn)了頭,道:“那……那母親讓我去和小蓮說一聲……免得她也沒個(gè)準(zhǔn)備,反而被嚇到了?!?/br> 崔夫人笑道:“那便去吧,你與她說,我明日便去拜訪?!?/br> . 崔洋懷揣著一腔歡喜去與盧小蓮說了這事情,他絲毫沒注意到盧小蓮神色微微的變化,只是開心地暢想起了將來。 “等以后我還是想辦法去翰林院,雖然翰林院比畫院要忙碌太多,但是將來肯定會比在畫院要好的?!贝扪蟊еR小蓮坐著,興致勃勃地說著,“將來說不定運(yùn)氣好呢,還能混到政事堂去——不過這個(gè)就特別難了,說不定混進(jìn)去的時(shí)候已經(jīng)七老八十哈哈哈!” 盧小蓮腦子里面一片紛亂,幾乎沒有聽清崔洋在說什么,她只聽得前面崔洋說崔夫人要來看她,便已經(jīng)亂了陣腳。 “怎么,你不高興嗎?”崔洋見她一直沉默著,于是開口問道。 盧小蓮猛地回過神來,道:“沒有……只是沒想到……沒想到崔夫人要見我。” “我母親很好相處的,再說你們也見過呀?!贝扪笳f道,“她也只是來看看你,雖然她見過你,但畢竟了解不多,所以不過只是見面,你也不用想太多了。” 盧小蓮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把心中種種疑慮都藏了起來,沒有與崔洋提及半個(gè)字。 . 仍然是一夜逍遙旖旎,早上起來時(shí)候,崔洋神清氣爽地收拾了就往畫院去,盧小蓮起了身便緊張地在書房里面坐了,用過早飯不久,便聽門房上說崔夫人來了。 盧小蓮急忙讓人把崔夫人迎進(jìn)來,然后請了她到正廳坐下。 “想來昨兒四郎過來也與你說了?!贝薹蛉碎_門見山地說道,“他原本還想在旁邊聽著,我嫌他一個(gè)大男人太礙事,便不許他在旁邊偷聽?!?/br> 盧小蓮訥訥地點(diǎn)了頭,十分緊張地在旁邊陪坐。 “你與四郎的事情我從上次在山上莊子上便知道,只是到如今,才得了個(gè)機(jī)會來見見你?!贝薹蛉苏Z氣平和,并不是興師問罪的語氣,而真的好似在拉家常一樣,“你大約也應(yīng)該知道,我見過你聞jiejie,也與她問了問你的情形,時(shí)至今日,我也不怕說個(gè)你不開心的話,雖然四郎說你們是兩情相悅的,但我卻覺得你喜歡四郎并沒有四郎喜歡你那么多——感情的事情論理不該我這個(gè)外人來置喙,只是今日大約要說許多不中聽的話,也只好勉強(qiáng)你聽一聽了。” 盧小蓮臉上顯露出幾分難堪,口中道:“夫人請講,我洗耳恭聽。” “你看,我們倆之前客氣起來,都會覺得有些諷刺?!贝薹蛉诵χf道,“你看我大約就是一個(gè)仗勢欺人的婦人,仗著自己丞相夫人的身份,仗著自己是崔四郎的母親,便倚老賣老地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我呢,看你也大約類似,我看你的時(shí)候滿心滿眼都是你配不上我的四郎,覺得你是有所圖??墒聦?shí)上會是怎樣,我不知道——大約你心中也是懵懂的吧?” . 盧小蓮抬眼看向了崔夫人,臉上的難堪更重了幾分,甚至生出了幾分惱火——那種猜中了心思的惱火,她閉了閉眼睛,最后還是低下了頭,選擇了沉默。 “從一開始的時(shí)候,我是想著,若四郎只是玩樂,這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崔夫人說道,“我沒想到他會認(rèn)真,甚至我沒想到他會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總想著你們之間有那么多的不一樣,甚至在某些地方你們必然是無法有共鳴的,怎么會長長久久呢?但我是沒料到四郎那樣認(rèn)真執(zhí)著,他傻乎乎地幾乎問了家里所有人的意見,甚至連相爺他也跑去問過了,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到我面前來袒露真情,我原本想著,若是他來問我,我一定狠很地駁斥回去,可昨日看到他的樣子,卻又心軟了,于是想著大約你們是真的真心相愛,我不妨來見你一次,若是真的,成全了也未嘗不可?!?/br> 聽到這里,盧小蓮忽然有些不明白崔夫人的意思了。 而崔夫人繼續(xù)說道:“所以小蓮,你有多喜歡四郎呢?有喜歡到他喜歡你的那樣嗎?” . 盧小蓮愣了一會兒,卻無法回答了。 她喜歡崔洋嗎?自然是喜歡的。 有像崔洋喜歡她那樣喜歡他媽? 感情似乎還沒有到那樣的階段…… 她再一次抬頭看向了崔夫人,對上了一雙沉靜又慈愛的雙眸。 崔夫人看著她,甚至沒有躲避她探究的目光,只是誠懇的、以一個(gè)殷切等待答案的母親的身份,用這樣溫柔又慈祥的目光與她對視。 盧小蓮倉皇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