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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從何處拿出一個小刀,三下五除二就將桃子和李子去皮去內(nèi)殼,切成了一片一片的果rou,分為四份,一份遞給了昭華公主,一份給了秦默,自己留了一份,還有一份送到了素衣手里。 他討好的對著昭華公主一笑,“阿姐,我可不可以住在你這里,我大哥他實在是太兇了,我剛來,就被他狠狠責(zé)罵了一頓?!痹捖?,就添油加醋的將嚴(yán)如是怎么責(zé)罵他,怎么對他黑臉,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住在我這里?”與秦默對視了一眼,昭華公主好笑的看著他,“你就不怕外頭傳出閑話來?”誰人不知她與嚴(yán)如是之間的恩怨。 如今嚴(yán)如是的弟弟整日里往她這里跑,外人會如何說? 嚴(yán)如玉抿了抿嘴,退讓了一步,“可是我很喜歡阿姐……若是不方便,那我白日里過來,晚上去住客棧?!?/br> 起初,秦默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嚴(yán)如玉年齡雖比昭華公主大,心智卻不夠成熟,再加上他年幼之時心靈受過很大的創(chuàng)傷,很是惹人憐惜,他與公主一樣,拿他當(dāng)?shù)艿芤话憧创?/br> 可是漸漸的……秦默就察覺到事情的不妥之處。 自嚴(yán)如玉到來,很多原本該他做的事情,都變成了嚴(yán)如玉的了。 譬如公主愛吃各種水果,以往都是他每隔兩三日親自下山去挑選,可現(xiàn)在,嚴(yán)如玉每天從山下帶水果來,今天帶幾個大桃子,明日就帶了大西瓜,每天換著花樣來,不僅負(fù)責(zé)洗,還負(fù)責(zé)去皮,切成大小相等的小塊,擺布成一個好看的造型,供公主享用。 譬如公主愛吃堅果,以往核桃那些都是秦默負(fù)責(zé)剝好遞給公主,可如今,秦默剛準(zhǔn)備去剝,嚴(yán)如玉就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小碗,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是剝好的核桃。 再譬如公主每日傍晚都會爬到山頂去看風(fēng)景,以往都是他陪同著公主散心,可如今陪在公主身邊的卻換成了嚴(yán)如玉,而他只能默默地跟在后面,看著他們談笑風(fēng)聲,也插不上一句話。 再譬如,陪同公主坐在院子里下棋看書,站在一旁看著公主作畫,與公主談?wù)摬璧蓝U道,這些,都變成了嚴(yán)如玉…… 與秦默冷峻的外表不同,嚴(yán)如玉長得很漂亮,一雙桃花眼水靈靈的,所以他不管是撒嬌還是扮可憐還是搞怪,都讓人覺得特別可愛,再加上嘴巴甚甜,每天都要夸上你十幾遍,莫說公主每日被他逗的捧腹大笑,就是身邊的侍女們,瞧見了他,也都是雙眸含笑,很顯然,他贏得了所有人的喜愛。 頭幾日,秦默并沒有放在心上,瞧見公主笑的很是開心,他也跟著開心,每晚躺在床上,公主與他談?wù)撌虑?,三句不離嚴(yán)如玉,他也耐心的聽著,偶爾回應(yīng)幾句,也是就事論事。 可是第六日,第七日…… 一直到第九日,傍晚時分,在他回到后山尋不到公主,被侍女告知,公主隨著嚴(yán)如玉一同外出聽?wèi)蛑?,他再也坐不住了,先回到宮中,拉起馬刺就往茶館趕去。 戲館里,昭華公主一身男兒裝與嚴(yán)如玉坐在二樓的雅間內(nèi)品茶,天冬和冰梓守在門內(nèi)。 “你多日未回去,就不怕你大哥生氣?”昭華公主淡淡的瞥了眼安靜的坐在一旁削水果的嚴(yán)如玉,“聽聞他手下一個侍女丟了,前些日子發(fā)了很大一通火?!?/br> 嚴(yán)如玉低垂著眼,聲音平靜,一臉的無辜:“阿姐你久居山上,不了解民間的風(fēng)情,這天下這么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前日,賀蘭山突然著火了,整個山脈都燒了起來,直到今日,那火都未曾熄滅,跟著相比,區(qū)區(qū)丟了個人,便不足掛齒?!?/br> 昭華公主手指微動,這件事情,她自然知曉。 秦默從山上偷來的情報,當(dāng)夜就送到了皇兄手中,這賀蘭山便是平西侯爺?shù)膿?jù)點之一。 嚴(yán)如玉嘖嘖嘆息,話語中滿是感慨和驚嘆,“這大夏天的,那場大火還不知何時才能熄滅,幸好賀蘭山地勢偏遠,那處荒涼無人居住,否則……豈不是造孽了。” 昭華公主微微蹙眉,那把火自然不是皇兄放的。 能夠干出這件事情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燕王,一個便是眼前的這位。 只因皇兄仁慈,便是要有所行動也會以招安為主,先禮后兵,而燕王和嚴(yán)如玉卻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做事狠戾果斷。 嚴(yán)如玉這些天來一直跟著她,他便是有心,也未必有那么大的能耐,這件事情,多半是燕王所為。 “素衣,回去之后,到佛安寺點上長明燈。”昭華公主低聲吩咐道。 嚴(yán)如玉瞇著眼睛,神色有些不定,“阿姐莫不是心疼了?” “總歸是生命?!?/br>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若不反擊,只有死路一條。”嚴(yán)如玉削好桃子皮,一塊一塊的切著,面上是少有的冰冷,“殺一個人是造了殺孽,可若是殺的這個人,你若不殺他,他會殺更多的人,到時候,只會死更多的無辜百姓,那這殺孽是造還是不造?” 昭華公主聽了這話,心中莫名泛起一股涼意。 “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佛亦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手上不曾沾染鮮血的人,當(dāng)真就干凈了嗎?”嚴(yán)如玉冷笑一聲。 這個世上,多的是道貌岸然,面慈心惡之人,他們口口聲聲說著要放下,要學(xué)會釋懷,學(xué)會原諒,那不過是他們勸服別人的幌子罷了,真的事情降臨到了他們身上,他們自己就會睚眥必報,得理不饒人。 什么是對?什么又是錯?這個世上從來就不曾有一個明確的鑒定。 昭華公主抬眸,認(rèn)真的看著他,“我明白你的意思,將士手持屠刀,殺戮無數(shù),卻是功德無量,因為他救的是千萬黎明百姓;高高在上的王權(quán),信奉神明,便是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可就是他們的貪|欲,引起了一場又一場戰(zhàn)爭,讓人間變成了煉獄。” “這世上,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從來就沒有一個明確的鑒定。在不知道該如何做時,問問自己的心,想想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昭華公主說到這里,聲音一頓,慢慢啜了一口茶,面色嚴(yán)肅了起來,“如玉,你可以接著做你想做的事情,可你年紀(jì)尚小,未來的路還長,有些罪孽,我不希望你去背負(fù)?!北热纾瑥s兄殺父。 一旦他做了,就是一條不歸路。 可能他殺戮時,尚且嘗到報仇的快感,可這樣的罪孽終究太過沉重,會伴隨著他一生,他的余生,不是迷失自己,變成一個殺人狂魔,就是沉浸在無窮無盡的悔恨和怨忿之中,再也走不出來。 嚴(yán)如玉身子一僵,良久,擠出一絲笑容,“阿姐是在勸我放下嗎?”他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若是連她也勸自己放下,他們之間的交情……怕是只能走到這里了。 “為什么要放下呢?這樣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