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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崔昱叫他抓了一把,順著勁兒起了身,沖他一揚(yáng)眉,復(fù)又去看鄭氏:“這便是父親說的目中無人了,”說完了,他又去看崔旻,“這也就是在舅媽面前,若換了旁的人,大哥哥這樣失禮,豈不是太不妥了嗎?” 他甩開崔旻的手,同鄭氏做了個禮,然后提步往外。 崔旻氣結(jié),看了鄭氏一眼。 鄭氏無奈極了,連連擺手:“你好好跟他說,都是自家兄弟,何苦鬧的這樣。” 崔旻嗯了一聲,跟著邁開腿,隨著崔昱一路往外去了。 高子璋等他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房中,才長出了一口氣:“這劍拔弩張的,嚇的我都不敢說話了?!?/br> 鄭氏一個勁兒的搖頭:“你少火上添油了?!?/br> 薛成嬌抿唇,始終不語,目光又落在了那包糖上。 許久后,她才喃喃道:“大概都是因為我吧?!?/br> 鄭氏反手覆上她的手:“好孩子,這同你又有什么干系呢?快不要胡思亂想。你兄長們的事,自叫他們理清楚去就是了?!?/br> 高子璋也嗯了一聲,附和道:“其實也不見得是因為你。你看方才,大表哥沒來之前,二表哥不是也好好的嗎?我倒是覺得,他僅僅只是為了針對大表哥,也不見得就全是為著你的事兒?!?/br> 薛成嬌一愣。 那按高子璋的說法,崔昱如今是有些嫉妒的嗎? 怎么會呢? 君子行事,不妒人所長,不嫉人所有。 即便是崔旻如今在京城漸漸的嶄露頭角,那崔昱在應(yīng)天府中,應(yīng)該也是風(fēng)生水起?。?/br> 從前被崔旻壓了一頭,如今他自己也醒悟過來,肯發(fā)奮圖強(qiáng),應(yīng)天府中應(yīng)該沒有人能蓋的過他了??? 薛成嬌秀眉緊蹙,一時有些想不明白,便不再多說什么。 296:被嫌棄 再說崔旻一路跟著崔昱出了門,二人沒走出去多遠(yuǎn),崔昱就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神來,負(fù)手而立,挑眉看著崔旻。 崔旻這時才仔細(xì)的打量起他來。 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崔昱從前是溫雅的人,帶著世家子的貴氣,如今不知是怎么了,竟平添了幾分戾氣。 再想想適才屋中的那些話,崔旻眉頭就擰的更厲害了。 “你什么意思?”崔旻蹙眉冷聲問道,“方才話里話外,是針對我來著?” 崔昱咻了一聲:“大哥哥既然聽出來了,怎么還要再問?” 他說著又哦了一聲:“一向被人尊重慣了的人,一時之間不太適應(yīng)吧?” 于是崔旻捏了拳頭:“你可真是長能耐了啊。” “怎么?”崔昱翻了眼皮斜了他一眼,“大哥哥當(dāng)初拿好話騙我的時候,就不怕我有朝一日與你針鋒相對了?” 崔旻一怔。 騙他…… “你果然還是為了成嬌的事情?!?/br> 崔昱臉色微變,只是很快又平復(fù)了:“并不全是。” 崔旻揚(yáng)眉看向他,示意他有話就直說。 崔昱似乎是想了許久,才開了口:“這些日子以來,我總在想。這世間是不是所有的好事,都是你的呢?因為你是崔家的宗子,不論是婚事,還是前程,家里的長輩也好,外面的權(quán)宦也罷,頭一份的心思,全是用在你身上的?!?/br> 他稍稍頓了頓:“你上次回家時,這些話我已經(jīng)說過了。彼時我也一味的頹廢,無論祖母如何說教,我一個字也聽不進(jìn)去。直到——” 崔昱刻意的拉長了音調(diào),唇邊是意味深長的笑:“直到你入國子監(jiān)的消息傳回家中,我才知道,不是所有好事都要落在你崔旻身上的?!?/br> 他一邊說著,一邊逼近了崔旻幾步:“大哥哥入了國子監(jiān),我雖不解其中深意,只是在家中時所見父親與祖母皆是愁眉不展的,由此料想將來入翰林、入閣,都是不能夠了吧?”他呵了一聲,“寒窗苦讀,可你的內(nèi)閣夢終究是做不成了?!?/br> 崔旻瞇眼與他對視。 心底最不愿意去想起的事情,被自己的親弟弟直言揭穿。 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讓他怒從中來的同時,還有些無言以對。 其實他也不是看不開的。 人各有命,也許他的命途就是這樣的,注定入不了閣。 他縱有雄心抱負(fù),也無力與天相爭。 如是想來,便也就釋然了。 崔旻長出了一口氣:“那又如何?路有那么多條,未見得我就非要選擇入閣這一條了?!?/br> 崔昱嗤笑一聲:“你入閣無望,自然要這樣說了。不過呢,大哥哥壓了我這么多年,如今也輪到我揚(yáng)眉吐氣了?!?/br> 聽到此處,崔旻才算是明白了。 崔昱從前不覺得被他生生壓了一頭,也不覺得所有的風(fēng)光都是他的有何不妥。 成嬌的事情,只是一個導(dǎo)火索。 在崔昱一蹶不振數(shù)日之后,終于幡然醒悟。 原來這些年來,竟處處都讓他占了上風(fēng)。 剛好他入國子監(jiān)的事情傳回家去,崔昱如今的意思,是要替他走一走他走不了的這條內(nèi)閣路了。 畢竟還是親兄弟,況且在薛成嬌這件事情上,的確是他得了便宜。 崔旻會心笑了笑,拍了拍崔昱:“你有這份心,就該在課業(yè)上再多努力一番,將來若真能考個狀元回來,入了翰林院去,也是你的本事?!?/br> 崔昱一愣。 這話說的坦然極了,絲毫沒有不悅。 兩相比較之下,反倒顯得他是那樣的小肚雞腸。 崔昱退了一步,拍開崔旻放在自己肩頭的手,盯著崔旻看了半天,才哼笑道:“大哥哥,我入京以來,聽到了一些話,還在想是不是要告訴成嬌一聲。不然,你幫我拿個主意?” 崔旻見自己好言相勸他卻一味不聽,不由的也拉下了臉來。 崔昱見他不說話,就深吸了一口氣:“大哥哥與襄安侯的世子相交甚深,來的這一路上,我可聽說,襄安侯對大哥哥很是中意,膝下嫡女尚未婚配——”他說著嘖的咂舌,“看來侯爺是有意讓大哥哥做乘龍快婿啊?!?/br> 崔旻眉頭立時擰在了一起。 燕侯的心思,他和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