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有因素。大概正正因如此，布魯斯·韋恩便如同在韋恩集團一樣，不自覺地在小事上聽從了李溫特的建議。當他意識回籠，意識到“蝙蝠俠”不能和普通人接觸太深時，他對面的女孩已經(jīng)替他準備好了早餐。

    淡藍色的瓷碗，飄著奶黃色蛋花的白粥。

    算不上什么珍饈美味，但布魯斯·韋恩仍舊停留了一秒。一秒后，他便如同從未聽過李溫特開口一樣，彎腰將七零八落的蝙蝠衣重新穿回身上，推開對方的窗戶便打算離開。

    直到李溫特不咸不淡地說了句：“太久不進食的人沒有資格拒絕別人辛辛苦苦的做的飯?！?/br>
    從昨天中午算起，布魯斯·韋恩確實有近二十個小時未曾進食，但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要緊。

    蝙蝠俠最后看了眼替他舀起一碗粥的少女，陽光照在她右手腕一截刻著姓名的銀色臂環(huán)上，盈盈可掬。他往外邁出的動作略頓了頓，透過變聲器沙啞道：“謝謝?！?/br>
    下一秒，他渾身力氣盡失，右手反應(yīng)超群地扒住窗框，才避免了他直接摔下去的慘況。

    這時候已經(jīng)準備完了早餐的李溫特方才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敲著手中的勺子，挑眉道：“我說啦，吃飯早飯你就能走了?！?/br>
    李溫特走近布魯斯，想要幫助他，卻被蝙蝠俠直接拒絕。她不得不強制撥開對方無力的手臂，用帶著銀鐲的手攙扶起了蝙蝠俠，頗為無奈道：“我真的沒有惡意。”

    溫暖柔和的光線大片照入窗戶，點亮了一切。

    包括黑夜的騎士。

    “勞駕，請給我這可憐人一個可以感謝黑暗騎士的機會，哪怕是為了被及時送回阿卡姆的急凍人?！崩顪靥厮闶欠诉@位固執(zhí)要死的英雄，“行嗎？”

    布魯斯·韋恩的眼睛透過面具緊緊的盯著她，似乎是在判斷她話語的真假。

    最后，他放開了手，將自己交給了李溫特。

    被李溫特扶回餐桌的布魯斯·韋恩不得不思索起一個問題，只是少吃了兩頓，真的會無力成這樣？

    無論蝙蝠俠怎么想，目前的他若是不想要在白天驚動李溫特的鄰居，靠自己離開——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接受對方的好意吃完早餐。

    好在李溫特的手藝并不算差。

    李溫特漫不經(jīng)心地攪著自己碗里的粥，一雙眼睛毫不顧忌地盯著蝙蝠俠看。

    雖然用了能力強制留下對方吃了早餐，但李溫特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要是真的就這么放布魯斯·韋恩回去，別說早餐了，他會不會吃午餐都不一定！哪怕韋恩家族的管家阿爾弗雷德再全能！也架不住自己的少爺往死里不顧自己的身體?。?/br>
    還不如強迫他喝點粥，至少胃會舒服一些。

    反正李溫特不認識蝙蝠俠，態(tài)度惡劣也不怕丟工作。

    人都是有極限的，但蝙蝠俠沒有極限。

    李溫特依然記得這位黑夜中的英雄對自我的評價，布魯斯·韋恩是死是活、幸福與否根本毫不重要，重要的是哥譚人心中的希望不能湮滅。

    一位自我犧牲意識強到在李溫特看來……已經(jīng)快要接近病態(tài)地步的超級英雄。

    蝙蝠俠喝了兩口粥，便放下了勺子示意自己吃完了，可以離開了。

    李溫特見狀面無表情的敲了敲桌子：“先生，沒人教過您浪費食物可恥嗎？”

    布魯斯·韋恩：“……”

    這就是被守護的人用以感謝的方式？？

    布魯斯·韋恩在想，如果他拿錢出來買這筆“浪費”，他的助理是會接受讓自己離開，還是會直接將粥扣在自己的臉上。

    最后蝙蝠俠重新拿起了勺子，選擇了吃完。

    李溫特溫聲道：“記得還有面包片。”

    布魯斯·韋恩：“……”

    或許是因為面對的是自己熟悉的、甚至可以稱上一句“朋友”的存在——是的，至少布魯斯這么認為。如非必要，即便作為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也不希望太過強硬。

    他吃完了對方要求的早餐，擱下碗?yún)s發(fā)現(xiàn)李溫特已經(jīng)將頭擱在手臂上，在餐桌上昏睡了過去。

    蝙蝠俠擱下勺子的動作微微一頓，接著輕輕放下。

    他坐在方形餐桌的另一頭，靜靜看著籠在陽光中的李溫特，伸手輕輕碰了碰自己被清理過的傷口。

    她大概真的很累。

    蝙蝠俠繞過餐桌，略彎下腰，動作溫柔地將李溫特抱起，四下找到了她的臥室，便將她抱進了臥室放在了柔軟的床鋪上。

    布魯斯·韋恩的視線無意間掃過她的屋子。

    對于億萬富豪韋恩先生來說，這間屋子顯得有些逼仄，臥室內(nèi)不僅放著床，還放著一張書桌。布魯斯隨意掃了一眼，沒有設(shè)置屏保的電腦屏幕上昏暗地顯示著溫特李小姐正在趕的學校作業(yè)。

    退出對方的屋子，布魯斯原本打算直接走，但他臨行前看了看自己被處理的傷口，又看了看疲憊的溫特李，遲疑著將桌上的鍋碗端進了洗碗池。

    蝙蝠俠深沉地想：清理一下餐盤而已，沒什么難的。

    當蝙蝠俠離開了李溫特的屋子，利用身上的發(fā)信器聯(lián)系上身處蝙蝠洞的阿爾弗雷德后，看見他安然無恙，他的管家先生總算是松了口氣。

    屏幕對面的阿福道：“一夜失聯(lián)，我還以為你出事了布魯斯少爺。”

    蝙蝠俠：“急凍人還做不到這點，你該對我多些信心?！?/br>
    屏幕中的阿福看起來無動于衷，他聳了聳肩，一邊開始cao控電腦一邊開口道：“如果您真的毫發(fā)無損，也不至于失聯(lián)一夜。好的，我已經(jīng)cao控蝙蝠車去接您，還請您為我提供定位?！?/br>
    蝙蝠俠頜首，阿福見狀便打算切斷通訊，卻忽然被布魯斯·韋恩叫住。

    阿福投來有些困惑的一眼：“您還有別的事嗎？”

    蝙蝠俠張口又合上，最終道：“……今天給集團所有的人都放個假?！?/br>
    阿爾弗雷德：“？”

    蝙蝠俠有些尷尬道：“……就當做給員工的福利?！?/br>
    阿爾弗雷德道：“哦少爺，您想這么做我當然不會攔著您?！彼D了頓，一雙眼睛透過眼鏡仿佛看進了布魯斯的內(nèi)心，“只是我能問問，您是為了誰這么做的嗎？”

    “……照做就是了?！?/br>
    蝙蝠俠關(guān)掉了通訊。

    這及時阻止了阿爾弗雷德看見他眼中的情緒，有些狼狽的情緒。

    李溫特猛然從睡夢中驚醒，拿起床頭的鬧鐘一看時間，先想起今天沒有課松了口氣，但又猛地想起沒課今天得全天去韋恩集團上班，而不得不手忙腳亂。

    她摸過手機，正打算撥過去向蒂娜主管道歉，卻先看到了人事部群發(fā)的通知。

    大家今天集體放假，帶薪。

    “哇！運氣超好！全勤獎能保住！”李溫特抱著手機感天動地，忍不住想是不是布魯斯·韋恩聽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