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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渣逍遙法外。 可……我真的站不起來阿……真的忍不住眼淚阿…… 實在是太窩囊、太軟弱、太沒用了! 跟乏力的身體艱難纏斗了很久,路邊傳來引擎熄火的轟鳴,萬寶路香煙的味道,還有一串平靜的腳步聲。 以為是水耀靈來抓我回去了,我本能地側(cè)過埋在膝蓋里的臉,卻看到了季阡仇雙手插兜面無表情地走近。 水耀靈……真的放棄沒有利用價值的我了。 意識到這一點,我把頭埋回膝蓋,任由越來越大的悲傷,化作淚水淹沒我。 季阡仇沒說話,一把抓起我的手腕,摸著我的后腦勺,把我扶進他的車里。 我興許是瘋了!絕對是瘋了! 事后過了很久,我都沒法解釋自己當時的行為。 坐到車里的下一秒,我居然特別矯情地一頭扎進了季阡仇胸口,還像怨婦似地緊緊抓著他的衣領(lǐng)悶悶地哭。 “冷靜點兒。沒有人會強迫你?!彼吭谧簧希瑳]有擁抱我,用蒼白的語言安慰著我,“發(fā)布會延期了。” 我一愣,連煩人的眼淚都忘了繼續(xù)流。 季阡仇向后靠著,繼續(xù)說:“水耀靈說,讓你暫時休息,直到恢復(fù)心情。他會親自跟溫洛詩和發(fā)行方交涉,所有東西你都不用寫了,所有活動你都不用參加了。那大叔平時雖然招人煩,但這回這事兒辦得還挺靠譜的。” “你錯了。”我恢復(fù)理智地坐回來,深深埋著頭,聲音艱澀地從喉嚨里發(fā)出,“水耀靈……放棄我了……丟下金主不管的商品沒有價值阿!” 最后一句我?guī)缀跏强拗鸪鰜淼摹?/br> “胡說什么阿?他不可能不管你?!币粺o所知的季阡仇顯然覺得我想太多了,汗顏地拍著我的肩膀安慰我。 而太過了解水耀靈的我,沒法像他這么淡定,抓住他的胳膊,急火攻心地說:“對不起!你現(xiàn)在聯(lián)系水耀靈和大家,我馬上回去繼續(xù)開發(fā)布會!” 季阡仇滯滯扭扭地猶豫:“可是……你現(xiàn)在這狀態(tài)……” “求你了!不要搶走我戰(zhàn)斗的地方!”我晃著季阡仇的胳膊,一嗓子吼出了更猛烈的哭腔,卻轉(zhuǎn)瞬間就失去了全部力量。 最后的最后,喉嚨里只剩下一句又難聽又顫抖的嘆息:“我現(xiàn)在……只剩下不停不停地寫而已……” 在這個紙媒落寞的時間,在這個版權(quán)模糊的地點,水耀靈肯聯(lián)合溫洛詩四處托關(guān)系,把我黑花國財?shù)淖餇睿兂摄U字出版發(fā)行,絕對不是為了實現(xiàn)我的夢想。 幫我出書也好,捧我出名也好,拿愛情和婚姻套路我也好,甚至如法炮制套路溫洛詩也好,都不過是他復(fù)仇的手段。 我必須讓他知道,無論是作為棋子、商品或者寫手,我都是合格的。 我才不要做一個被他用完就扔自怨自艾的窩囊廢! 推遲了兩個小時,新書發(fā)布會終于正式開始了。 水耀靈自打我回來,就沒什么特別的表情,現(xiàn)在也不動聲色穩(wěn)如泰山地坐在我旁邊,西裝革履的衣冠禽獸樣,看起來還怪器宇軒昂的。 呂爽坐在我另一邊,再旁邊就是季阡仇。 我的眼睛里還殘留著點兒淚水,身體也不大提得起力氣,腦子空茫茫的一片,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我不緊張。 水耀靈和溫洛詩的婚訊,已經(jīng)讓我緊張不起來了,我怔怔望著臺下此起彼伏的閃光燈和粉絲們高舉的條幅。 “花陽小姐,您在這本中塑造的國財這一角色,真的是令尊么?”第一個問題就如此犀利,我壓根沒法照稿子講。 但見風使舵的本事還有一點兒,我盡量抑制著鼻音,語氣穩(wěn)定地回答:“只能說是以他為人物原型,百分之八十屬實?!?/br> 話落,水耀靈在長桌下面蹬了我一腳,似乎是在提醒我有漏洞。 果然,那小記者又問了:“那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有杜撰和夸大的成分么?” 我是多滴水不漏的人阿,立馬橫了水耀靈一眼,帶有強烈反擊意味地沖那小記者笑:“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我不知道的事兒。也許他有他的苦衷,也許他做的壞事還不止這么多?!?/br> “您不怕花國財先生告您么?畢竟網(wǎng)上已經(jīng)發(fā)過許多次律師函了?!?/br> 我嚴重懷疑這小記者是花國財請來砸場子的。事態(tài)發(fā)展到花國財不好出面摻和了,他就跟我玩兒陰的。 水耀靈都快把我藏在桌布底下的腿踹斷了。 不過,姑奶奶沒在怕的,依舊對答如流:“我不收律師函,只收法院的傳票。沒有傳票,律師函對我來說不過是一紙空談。有本事他就真的起訴我,我比他更希望這件事鬧上法庭,有人替我調(diào)查取證?!?/br> 這小記者賊心不死地接著問:“我們親自去到蛟縣調(diào)查過,雖然您的家人沒有露面,但街坊鄰里都對令尊與溫檢察官的感情、和您遭受白鑫杰女士虐待的事情有所耳聞??赡谖闹袑覍姨岬降?,卻是您不敢告訴家人,這您有什么解釋么?” “這不就是那百分之二十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我成功把小記者引進了我的陷阱,水耀靈終于不踢我了。 那天的發(fā)布會異常順利,結(jié)束以后,呂爽興沖沖地抓著我那本書,不停嚷嚷:“這樣的作品,絕對不會只是賠本賺吆喝!” 其實,我明白呂爽的意思。 現(xiàn)在紙質(zhì)書刊落寞,那種幾百萬的長篇網(wǎng)文才有錢賺,這書最后一旦被花國財攪和了,出問題不能過審的話,幾十萬冊都會變成廢紙,出版社、發(fā)行商和這些負責前期宣傳的工作人員,全是賠本賺吆喝。 水耀靈也是在賭,我最好能撞大運鉆過花國財?shù)目兆?,幫他替他父母翻案?/br> 我唯一不理解的是,他為什么要在他最重要的棋子要為他做最有用的事情的時候,說出他和溫洛詩的婚訊刺激我。 但我回到發(fā)布會現(xiàn)場,并不是為了繼續(xù)做一顆他的棋子,而是為了我的曉雅,為了我辛苦碼字的那幾個月,為了不讓背后的工作人員和出版發(fā)行方血本無歸。獨獨不是為了他。 畢竟,我們的愛情是假的,是個虛有其表的漂亮空殼,誰認真誰就輸了。 合合分分,都得像歌里唱得那樣灑脫—— 想不開就不想,得不到就不要。 第65.姑奶奶不陪你玩兒了 “如果我不期望回報,承認感情從來沒公道,你會不會后悔,你把我拋棄得太早。如果我尊重你選擇,還為你幸福大聲祈禱,你會不會聽到,我在內(nèi)心輕輕求饒?!?/br> 我光腳盤腿坐在ktv沙發(fā)上唱這首歌的時候,心里排山倒海的,但大家都被我的跑調(diào)噪音侵染得夠嗆,很快就有人搶了我的麥。 額……事情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