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6
溫思妍脅迫的,殺死沈家夫婦的事實都不會改變。 就算知道了一切真相,對水耀靈而言,也只是多了季冠霖這個新的仇人而已。其他害死他養(yǎng)父母的人,他依舊沒法做到不恨。 不連我一起恨、一起報復,甚至還想要給我幸福安穩(wěn)的愛情、婚姻和家庭,已經(jīng)是他對我最大的寬容了。 像我偶爾會一廂情愿地認為沈家夫婦只是他的養(yǎng)父母,他的仇報得沒有必要一樣。他也一定會認為,縱容白鑫杰虐待過我的花國財,從來沒有給過我一天父愛的花國財,不配我為他做出這樣的犧牲。 盡管我們大部分時間都表現(xiàn)著無條件地理解信任對方,可心里那根刺,絕對不是時間能夠消磨的。 是我……把他的愛想得太偉大了,總覺得……我自己做不到的高風亮節(jié)、寬容大度,他會做得到。 是我……太自私了。 可能是絕望到?jīng)]了力氣,季阡仇用公主抱的姿勢抱著我跑出辦公樓的時候,我沒有推開他,回到季家的時候,我也沒推開他。 就當姑奶奶不懂事地濫情了一回吧,我堅強久了也會累,我他媽也需要安慰阿! 但愛好裝逼的本性總歸改不掉,面對季阡仇抱我進門時,季家一雙雙八卦的眼睛,我還是本能地把自己淌滿淚水的老臉埋進了季阡仇的肩膀。 季mama自然看不得她的寶貝兒子如此嬌慣我,頓時開始陰陽怪氣地指桑罵槐:“這懷野種懷得有功了?挺大個人,是自己不會走路么?還得抱著?” “媽,你少說幾句行么?” 季阡仇雙臂一顫,吼出了比我還絕望的哭腔:“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不怕沒面子!也不怕過苦日子!你想跟我爸離婚就離!想讓我娶誰我也會娶!” 聽他這么跟季mama叫囂,我立馬精神了。 這要是被季冠霖聽見,我爸不是死定了? 探出頭來,我剛想制止季阡仇,結(jié)果看見他哭得跟爛柿子一樣的臉,我又說不出話了。 他的眼淚噼里啪啦掉在我臉上,抱著我給季mama深深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媽,我求你了,別再為難花陽了,行么?” 第117.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生怕季mama會傷心,我小心翼翼地望著季mama。 沒想到,季mama只是苦笑著嘆了口氣:“我能為難誰?我為難的都是我自己?!?/br> 說完季mama就腳步踉蹌地回屋了,說不上為什么,我看著還有幾分不是滋味。 可能是想到了我爸吧。 當初我不顧他的反對非要跟水耀靈在一起的時候,當初我一聲聲罵他人渣的時候,當初我任性跋扈地跟他死磕的時候,他一定……也很傷心。 無論季冠霖做錯了什么,季阡仇和季mama都是無辜的。我自己也被水耀靈怨恨著,自然更懂這種難受的滋味兒。 于是,我輕手輕腳地從季阡仇懷里跳下去,逞強地轉(zhuǎn)了個圈兒,拍拍肚皮沖他笑:“你看,姑奶奶沒事兒,趕快去哄你媽吧?!?/br> 季阡仇這會兒倒挺有眼力見兒,指著我滿臉的眼淚和紅腫的眼眶:“你這叫沒事兒?” 瞅他自己也哭得慘兮兮的,我理直氣壯地懟了他一句:“你好意思說我?” 他立馬不吱聲了,逃跑似地鉆進了他媽屋里。 明明是很簡短的幾句話,卻讓我更惆悵了。我忽然特別懷念,以前我跟季阡仇還有曉雅,仨人天天湊在一起斗嘴互損的日子。 再也,再也回不去了。 就像……我再也回不到水耀靈的身邊去了。 可我絕對不會因為不能跟水耀靈繼續(xù)在一起而選擇季阡仇,這對我們都不公平。我也不會因為孩子沒有爸爸,就放棄生下他們。 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是他們的母親,我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扳倒季冠霖,哪怕暫時地忍辱負重、委曲求全。哪怕當做,這是我為水耀靈,為我孩子的父親,臥薪嘗膽,做的最后一件事。 回屋躺在床上,靜靜欣賞著窗外飄起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我迷迷糊糊地這樣想。 許是月份大了,身子沉了,許是終于完成了想見水耀靈的心愿,我想著想著,難得深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做夢還是幻覺,睡了沒多久,我隱約覺得房間的窗子好像被誰拉開了,涼氣裹著風雪灌進來,我本能地往被子里縮了縮。床頭的被褥似乎在我迷迷瞪瞪的夢境里陷下去了一點兒,像是有人坐到了我身邊。 沒太多想,我理所應(yīng)當?shù)匾詾槭羌沮涑?,翻了個身繼續(xù)睡??赡侨伺驳搅硪贿叄嗣业哪?,手掌的溫度和味道,既不像水耀靈那般蠱惑,也不像季阡仇那般陽光,完全陌生的感覺。 由此,我斷定自己應(yīng)該真的是在做夢,不耐煩地撥開了那人的手,吧唧著嘴接茬睡。但夢里這流氓還挺有耐心,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摸上了我的臉,我再伸手去撥,竟被那人生生摁住了。 困得要命,我懶得跟一個夢魘較真,掙脫了兩下掙不開,便偏過臉去,漸漸有些睡實了。 睡得正香,那股陌生氣息緩緩逼近過來,薄涼的觸感突兀覆上唇瓣,我頓時被這惡心勁兒鬧醒了。 睜開眼睛,我才發(fā)現(xiàn),這哪是什么春夢了無痕阿?姑奶奶眼前居然活生生坐著一個人!還是熟人! 這眉眼輪廓,化成灰我都認得!分明是白鑫杰的拖油瓶阿! 認出花楠的瞬間,睜開的眼睛迅速從惺忪轉(zhuǎn)為驚悚,瞪得溜圓,想都沒想我就跳起來推開了花楠。正想喊人,丫也不知道跟哪個傻逼電視劇里學的,拿胳膊肘給了我后脖頸子一下。 臥槽!這個疼阿!“嗷”地一聲我就叫出來了! 見我沒被打暈,花楠也嚇麻爪了,愣了兩秒鐘。 趁他發(fā)愣,我揉著脖子叫得更猖狂了:“來人阿!快來人阿!家里進賊了!還是通緝犯!” 花楠估計沒啥趁手的家伙事兒,還發(fā)現(xiàn)打不暈我,跟瞬移似地從大開的窗戶又跳了出去。 媽的!精神病阿?跑到季阡仇家親我一口就跑? 當時被氣瘋了,而且也想順藤摸瓜抓住白鑫杰,我連自己挺著快五個月的大肚子都忘了,傻逼呵呵地奔窗口跑,想跳下去追上他。 幸虧季阡仇及時趕來攔住了我:“祖宗!你要跳樓阿?一尸三命呢!” 誰要跳樓? 我指著窗口,急得直結(jié)巴:“花、花、花、花楠!花楠剛才來了!” 季阡仇是真不爭氣,我都這么說了,丫完全不知道著急,還發(fā)懵地看了一圈兒地上的泥腳印。我可沒時間跟他耽擱,忙光腳沖出去下樓接著追。 結(jié)果才跑下樓梯,季阡仇又拉住了我:“太危險了!先報警再說!” 我一想也對,那拖油瓶腦殘電視劇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