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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瞬。她很快抬起頭望著陸無硯,可憐巴巴地說:“三哥哥,這個太好吃啦!可是我吃不下了,可不可以把剩下的這兩個帶回去……” 她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后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還不忘又偷偷看了一眼小碟里剩下的兩個兔包子。發(fā)現(xiàn)陸無硯正看著她,她急忙低下頭,再不敢抬頭了。 陸無硯心思復(fù)雜。 想到她還這么小就守著那個秘密,陸無硯望著方瑾枝的目光就有些疼惜。他不由放柔了語氣,說:“當(dāng)然可以。你若喜歡,改日再來,讓入烹還給你做?!?/br> “嗯!”方瑾枝彎著眼睛笑起來。一時把四表姐叮囑的話都給忘記了。 陸無硯便跟著她一起揚(yáng)起嘴角。 方瑾枝擔(dān)心衛(wèi)mama見不到她要慌神,不敢在這里停留太久。又過了一會兒,就提出告辭。陸無硯讓入烹伺候她穿上已經(jīng)弄干凈的鞋子,又讓入烹送她回去。 方瑾枝由入烹抱著沿原路回去,果然見到衛(wèi)mama正在她們分別的地方四處張望。衛(wèi)mama遠(yuǎn)遠(yuǎn)望見方瑾枝,頓時松了口氣,疾步迎上去。 “吳mama回去又摔東西了嗎?”方瑾枝被衛(wèi)mama抱著往回走的路上問道。 “聽鹽寶兒說她把自己關(guān)屋子里不許人進(jìn)去。我擔(dān)心姑娘著了涼,急忙趕回來,也沒注意?!毙l(wèi)mama隨口說著,并沒怎么當(dāng)回事。 方瑾枝年紀(jì)太小,原先在家里的時候也從來沒管過事情。所以就算吳mama今日犯了錯,衛(wèi)mama也不認(rèn)為她們的小主子會責(zé)罰她。 可她這次倒是真的猜錯了。 這幾日,方瑾枝見識了國公府里的規(guī)矩,知道不能再像以前家中那樣做派了。否則不僅被這府里的人瞧不上,還會惹出禍?zhǔn)隆?/br> 等回了院子,方瑾枝從衛(wèi)mama懷里跳下來,讓她去喊吳mama過來。 “?。楷F(xiàn)在去?姑娘要是有什么事兒,吩咐我也成!”衛(wèi)mama揪著個眉頭,實(shí)在不愿意這個時候去瞧吳mama的黑臉。 “對,就是現(xiàn)在。我是要罰她,難道你要替她受罰?”方瑾枝上眼皮微微下垂,黑黑的眸子在眼眶里輕輕滑到一側(cè)看向衛(wèi)mama。 ——她這是在學(xué)陸無硯睥入茶的那一眼。 “姑娘眼睛怎么了?是不是進(jìn)了沙子?”衛(wèi)mama急忙蹲下來查看。 方瑾枝有些泄氣,她推開衛(wèi)mama,有些不高興地說:“我沒事,讓你去喊人呢!” 衛(wèi)mama瞧著方瑾枝的臉色,雖心里疑惑,可仍舊去了。她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回過頭來,關(guān)切地問:“姑娘的眼睛真沒事兒?” 方瑾枝睜大了眼睛,狠狠瞪了她一眼。這下衛(wèi)mama不說話了,趕緊硬著頭皮去找人。 “哎呀!”方瑾枝看了一眼懷里的食盒,心道怎么把這事兒忘了。她轉(zhuǎn)身沖進(jìn)自己的屋子,又將門閂上,才放心地跑進(jìn)拔步床里。 她掀開遮掩的幔帳,在枕頭下面摸了又摸,摸出一把鑰匙來。然后將床邊的一個大箱子開了鎖。箱子被她費(fèi)力掀開,露出兩張一模一樣的稚嫩臉龐。那是一對兩歲多的雙生女孩,臉上帶著怯意。而這種怯意在見到方瑾枝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成了一種欣喜。 “給你們帶回來的,可好吃啦?!本退阍谧约旱脑鹤?,方瑾枝也習(xí)慣性地壓低了聲音。 她將食盒里的兩只兔包子遞給她們,兩個小姑娘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接過來,大口大口地吃。 方瑾枝坐在箱子邊兒,望著她們兩個吃東西的樣子,大大的眼睛彎成一對月牙,噙著寵溺的笑意。 忽然有人“砰砰砰”敲門,方瑾枝和兩個正在吃著兔包子的小姑娘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兩個小姑娘的臉色瞬間慘白,哆哆嗦嗦的,嘴里含著的東西都忘了咽。 “姑娘,吳mama過來了?!痹瓉硎切l(wèi)mama將人領(lǐng)了來。 聽見熟悉的聲音,屋子里的三個人才齊齊松了口氣。 “慢慢吃,不急?!狈借Φ吐晣诟懒艘痪?,從箱子邊兒跳下來。她仔細(xì)擋好拔步床的幔帳,才繞過屏風(fēng)去開門。 “姑娘,您找我?”吳mama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了一場。 方瑾枝轉(zhuǎn)過頭不去看吳mama的眼睛,卯足了底氣,說:“我身邊用不著那么多人伺候,你明兒個就去母親生前的茶莊幫忙吧?!?/br> 吳mama愣住了。一旁的衛(wèi)mama也吃了一驚,她之前聽方瑾枝說要罰吳mama,原以為會埋怨幾句,這怎么直接趕人? “姑娘說的這是什么話!你身邊才幾個人?當(dāng)初從方家跟過來的不過我、衛(wèi)mama,還有米寶兒、鹽寶兒那倆小丫鬟。衛(wèi)mama就那么個軟乎乎的性子向來沒什么主意,米寶兒和鹽寶兒才多大?一個八歲,一個七歲。這里可是國公府,要是沒有我出主意……” “吳mama也知道這里是國公府,”方瑾枝直接打斷她的話,“我怎么不知道國公府里的哪個mama會在主子面前自稱‘我’?” 吳mama張了張嘴,不知道怎么接話。 一旁的衛(wèi)mama拉了拉她的袖子,小聲說:“咱們姑娘長大了,快給姑娘認(rèn)個錯……” 吳mama甩開衛(wèi)mama的手,又是委屈又是心酸地說:“以前在家里可從來沒這么多講究。姑娘來了國公府果真拿出這里的做派來,竟挑起這樣的小毛病。而且還學(xué)會了用趕人走來嚇唬人……” 方瑾枝抬起頭,十分認(rèn)真地說:“我沒有嚇唬你。你要是不肯走,我就去舅母那里借幾個家丁送你走?!?/br> 吳mama呆呆望著方瑾枝的臉色好一會兒,見她臉上一片堅定。她心里這才明白方瑾枝不是故意嚇唬她,更不是開玩笑。 “姑娘?”吳mama有點(diǎn)哽咽,“老奴知道自己這脾氣不對,都是老奴的錯。改!都改!您別趕人吶!” 她顫顫巍巍地跪在方瑾枝面前,雙手捏著她的肩膀。 “我……不、不、不……老奴上數(shù)三代都在方家伺候著。老奴生在方家,連兒子也生在方家。老爺、夫人,還有大少爺都不在了,方家如今只剩下您一個人了。您就是老奴的命根子??!” 吳mama提到已經(jīng)故去的父母及兄長,方瑾枝不由紅了眼圈。她把眼淚憋回去,說:“我知道吳mama對我好,mama發(fā)脾氣也是為了我,為了方家。” 吳mama心里剛松了口氣,就看見方瑾枝搖頭。 “mama不是很氣憤家里的鋪?zhàn)颖痪司藗兇鸀榇螯c(diǎn)嗎?”方瑾枝嘆了口氣,“因為我是女孩,因為我小,舅舅們才能拿走鋪?zhàn)?、莊子、府邸。等我長大了,他們就得還回來?!?/br> “姑娘說的在理,陸家哪能落一個霸占出嫁女兒家產(chǎn)的惡名?!毙l(wèi)mama在一旁連連點(diǎn)頭。 方瑾枝又搖頭,“可是等還回來的時候就未必是收走時這些了?!?/br> “這……”衛(wèi)mama皺了眉。 “哼,一群沒好心的!”吳mama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