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
上來的火氣徹底泄掉了,他向來耳根子軟,茹顏一道歉,他就沒辦法了,只好擺了一張臭臉。 陸澤在桌子底下捏了捏茹顏的手,對她搖搖頭,意思是不要管。 茹顏輕笑著點了點頭,她其實沒資格說人家,這是人家的私事。她跟他們認識也只是因為陸澤,談不上交情。說不定哪一天她就跟陸澤離婚了,他的那些朋友也會形同陌路。 她只是看不慣,結婚的男人還在外面沾花惹草。 但,那跟她又有什么關系。 想明白了,茹顏誠心道歉,給林聰?shù)沽艘槐?,“對不住。?/br> 林聰端起水杯喝了,說服自己,跟女人計較什么。她肯定是站在女人的角度上考慮問題,根本不知道一個男人整天面對一個女人有多煩。而那個女人又不是自己真心喜歡的。 氣氛一時有點僵,大家都不說話。 其實茹顏說的也是事實,結婚這一年林聰就沒斷過女人,三天兩頭的換。做都做了,還不讓人說了。 只是茹顏是怎么知道的?陸澤肯定不會說。 季勛對茹顏又多了幾絲探究,她蒙著眼睛裝槍的時候,他又給震了一下,這女人簡直逆天了。他也算是槍玩的熟的,蒙著眼睛裝槍練了一個多月才勉勉強強的裝上,她練習了一個多鐘頭就裝上了,以前還從沒有摸過。 奇怪的是,陸澤竟然對她那么有信心。 他真的看不懂了,看不懂陸澤,更看不懂茹顏,現(xiàn)在茹顏又一言點破林聰?shù)男氖拢拖駮x心術一般。 對面的兩人之間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線連接著彼此,陸澤因為她變了很多,不,是在她面前變了很多。他們之間很默契,像是認識很久了一樣,可是他們才認識了三個月啊。 當時陸澤要結婚,他們還私下里說他肯定是被家里逼急了,才隨便找個女人結婚,應付一下。可幾次看下來,他一點兒都不像應付,倒是真的想結婚。 也許因為茹顏。 這是頭一回,年三十陸澤不跟他們一起,昨晚打完電話,他們都愣怔了很久。 那個冷血無情,我行我素的陸澤不見了,他開始戀家了。 女人戴著貝雷帽,細細地喝著水,很安靜,神情淡然,氣度不凡。即使放在名媛里也毫不遜色,他不知道她是如何修煉到如此地步的。她才23歲,按年齡,大學才畢業(yè)。 季勛有一種想查她的沖動,就是不知道陸澤知道后會不會把他發(fā)配了。 上次他背著他接了部電影,直接被他趕去了馬來西亞拍外景,大熱天的,呆了一個多月才回來,幾乎曬脫一層皮。 陸澤抬手給茹顏整理帽子,帽子下面露出了一圈白色的紗布。 季勛低下頭,自嘲地勾了下嘴角。在這里亂想什么,她是陸澤的老婆。 當時聽說她受了傷,他幾乎是立刻想沖到陸家看看,最后還是忍住了,在沈默那旁敲側擊才知道,她是為了救陸姨從二樓的樓梯滾了下去。 沈默說當時她臉上都是血,鎮(zhèn)定的很,絲毫不見慌亂,要是換了別人早哭成淚人了。 季勛一直知道她很不同,他告訴自己不要再探究了,會萬劫不復的。 是,萬劫不復! 菜端了上來,幾人拿了筷子吃,悄無聲息。 突然林聰一拍桌子,“我去叫服務員上酒,只有菜沒有酒有什么吃的?!?/br> 大家都沒異議。 林聰去了好久才回來,回來后臉色不大自然,有些羞赧,眼神躲閃,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服務員跟著過來上酒,有紅酒,有白酒,還有洋酒,林聰是打算喝死嗎。 林聰拿了一瓶紅酒,“來,都滿上,嫂子你……”他有點不敢看茹顏,心虛似得,尤其不敢看她的眼睛。 茹顏:“我不喝,傷還沒好?!?/br> “忘了你有傷了,抱歉?!?/br> 林聰給陸澤、季勛和沉默倒上,三人都是千杯不醉,推杯換盞間已經(jīng)喝了不少。 季勛心情不好,也沒吃多少,頭一個頂不住了。 林聰開玩笑,“往日可都是剩下你和陸澤,今天怎么了?” 季勛擺擺手,真不能喝了,再喝情緒都泄出來,傷了兄弟情分。 沈默一直待在季勛身邊,對他的情緒感覺最明顯,勸道:“大過年的都少喝點?!?/br> 林聰只好作罷,其實他喝的也差不多了,再喝也得醉。 只有陸澤沒顯醉態(tài),他一喝酒眼睛就特別亮,像是亮閃閃的黑寶石。他抱著茹顏,下巴還是擱在她鎖骨的位置,額頭上出了很多汗。 茹顏拿出帕子來給他擦,臉色平靜,也沒有因為他喝多了而顯得煩躁。 陸澤聞到帕子上香皂的味道,想起他那里也有一塊,上面繡了一個顏字,沒事的時候他就喜歡拿出來看,想著她細細的繡在上面的樣子。 陸澤覺得結婚后自己變了,心里會因為她變得柔軟,偶爾還會疼一下,很陌生的感覺,但是他卻不抵觸,還會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 婚前他就想快點把她娶回家,省的老是擱在那里招人煩??烧嫒⒒丶伊耍客肀г趹牙?,香香軟軟,溫溫熱熱,又小小的一團,寵物一樣,他就舍不得放開了,想天天抱著。 第一次見面她是真的討厭,他最煩被人看中心事,她倒好不僅看出他的心事,連他故意隱藏的身份都說了出來。他當時掐死她的心都有,可是當他看到查來的資料,他第一次說不出話來。十三歲父母雙亡,休了學照顧三歲的弟弟。因為未成年,父母又沒有留下遺囑,只能成年后才能繼承財產(chǎn)。 為了生活,她一天打三份工,早上四五點鐘起來送牛奶,回來再照顧弟弟。又因著弟弟聰慧不能耽擱,還得教他讀書識字,等弟弟睡了,再做零活,插電子線啦,縫制衣服啦,林林總總,后來她就遇到了程東玨。 程東玨…… 陸澤睜開了眼睛,他現(xiàn)在最不愿想起的就是這個名字,這三個字就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陸澤站起來穿外套,“都散了吧,跟自己的司機打電話來接。” 陸澤拉起茹顏往外走,“能開車嗎?” “恩?!?/br> “我們回家?!?/br> “好?!?/br> 從樓上下來,一樓大廳里仍舊有很多人,沒有碰到王珂,想必已經(jīng)走了。 在陸澤他們隔壁的包廂里,一男一女正在低聲說話。 女人說:“陸澤娶老婆了,你知道吧?!?/br> 男人嘴角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搞得這么大張旗鼓,我會不知道嗎。哼,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了,陸澤,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我會全部還給你,也讓你嘗嘗是什么滋味!” 女人輕抿了一口紅酒,“你不怕?” “呵呵,又不是沒試過,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怕個鬼呀。” “這回怕是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