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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味,后座的梁母剛參加完朋友的茶會,肩上的披肩未解,一襲深褐色的魚尾長裙,脖子上掛著名貴的粉色珍珠鏈。 她主動將喬奈肩膀上的背包卸下,笑著問:“怎么想起要我接你放學(xué)?” 喬奈嘴上回:“您的畫急著完工,我想再去補(bǔ)充兩條裙子?!?/br> 梁母欣慰:“謝謝小喬奈記掛著我的工作。” 話說間,喬奈囑咐司機(jī):“校門口學(xué)生多,您車速慢些?!?/br> 司機(jī)已將速度調(diào)到最慢了,喬奈看著窗外,直到視線里出現(xiàn)熟悉的兩個人影,她睜著明亮的眼睛,期待地問梁母:“我看見我的室友了,我可以讓司機(jī)送她們一段路嗎?” 她乞求的雙目直擊中一個母親的心,哪有人能拒絕這種孩子般清澈的注視,梁母當(dāng)即同意,用手輕輕撫摸喬奈的頭頂。 豪車在前面兩人身邊停下—— 展明馨和李香愣了愣,誰找她們? 下一瞬,車窗緩緩搖下來,妝容精致、氣質(zhì)淡雅的女人對她們盈盈微笑:“你們要去哪?我讓司機(jī)送你們?!?/br> 接著,被女人擋住的、她身邊的少女微微躬身,卷發(fā)低馬尾,露出一張明麗的面龐,掛著只有她們角度才能看見的不屑冷笑,靜靜地,仿若定格。 展明馨驚得張大嘴。 梁母還在說:“你們是喬奈的同學(xué)對吧?我們家喬奈平時多多麻煩你們照顧了。” 像一個已認(rèn)知的世界猛然間顛覆所有的定理,展明馨顯然短短時間無法消化眼前的景象,她旁邊的李香倒是鎮(zhèn)定許多,客氣地回復(fù)梁母:“不用,謝謝阿姨,我們就到前面不遠(yuǎn)?!?/br> 同學(xué)拒絕,梁母不好過多盛邀。而等車開走,李香語氣略酸地說:“沒想到喬奈隱藏的這么深,家里竟是開豪車的,mama未免長得太年輕了吧。” 展明馨腦子里還在重復(fù)梁母說的話:“我們家喬奈平時多多麻煩你們照顧了……” 她腿有點軟。 第31章 笑容 和梁家隔別一個月, 喬奈的回來令梁家上下歡騰。 以前梁貞的父母不曾意識到喬奈給他們家會帶來多大影響,直到喬奈去上高中, 每天吃飯餐桌上少一套餐具, 沒有一堆圍繞喬奈的話題,晚上不需要為喬奈留一扇門,畫室經(jīng)常堆塵,梁家各位頓感一陣寂寞。 這下人接回來,梁母眉眼帶笑, 進(jìn)院子里便喊李阿姨有沒有買喬奈愛吃的菜, 李阿姨忙說:“早上冰箱里都備好了,樓上床鋪昨天洗干凈曬過, 放心呢?!?/br> 梁母滿意,拍一把喬奈的背:“瘦了瘦了, 總算減下來,今晚準(zhǔn)你隨便吃?!?/br> 喬奈甜甜地回笑,她五官逐漸張開,如同破繭的蝴蝶顯出一對多彩的翅膀, 一洗從前的寡淡。 她無疑會成為自己最得意的作品,梁母對等會喬奈換上新裙子的模樣期待不已。 吃罷晚飯,梁母讓她進(jìn)畫室。 夕陽的余暉透過大片的窗戶照進(jìn), 喬奈穿上純白的連衣裙,她的膚色被陽光染成成熟的蜜桔色, 屬于少女的rou粉的唇微張, 卷發(fā)披散直至腰間, 赤腳站在一片紅布上。 畫板前的梁母要求她:“想象你是置身火海中,表情要痛苦一些?!?/br> 喬奈扭曲著臉部。 “太用力,只是微微疼痛,但你要享受這個過程,浴火重生這個詞,明白嗎?”梁母道。 喬奈按照要求照做,畫到十點快結(jié)束,梁母的這幅畫作已有初步的輪廓,喬奈繞到畫前觀看,富有張力和動態(tài)的玫瑰化為一團(tuán)火焰在吞噬著純潔的女孩——似喘息似掙扎,又似醞釀著惡毒的計謀,她在褪卻包裹自己的白色外衣。 “這幅畫叫什么?”她首次問及取名。 梁母用抹布在擦手上的顏料,連續(xù)畫幾個小時她也有些累,呼出氣,說:“。” 喬奈喜歡這個名字,趁梁母不注意,她用放置在一邊的手機(jī)偷拍下這幅畫,保存在加密相冊里。 她沒有換下這套衣服徑直去找隔壁的孟殷,她申請QQ號這么久不加孟殷好友,怕對方怪罪下來,拿唯一的朋友什么對她進(jìn)行道德綁架然后冷暴力。 后面喬奈發(fā)現(xiàn)自己太小看孟殷的神經(jīng)質(zhì)了,因為她不是申請的第一時間告知,孟殷對她發(fā)了一頓非常大的脾氣。 普通人發(fā)怒會大吼大叫,或者冷眼冷語,孟殷的生氣別具一格。 他隨意靠著門框,含笑地、用一種濕噠噠的能濕冷得擰出水的眼神,來回掃視喬奈,像看自己走丟多年的寵物,確定這個東西是不是自己的。 喬奈也不知自己為什么要拿這種鬼比喻做例子。 由于最近這段時間不是經(jīng)常見到孟殷,對美色的抵抗力減弱,對方一個勾唇或者仰視,她都挪不開眼。 她愣神兩秒間,孟殷伸出手:“拿來?!?/br> 喬奈上交手機(jī):“你輸入你的號,我保證把你列為‘特別關(guān)心’?!?/br> 再次孟殷用事實證明她想多,他壓根不在乎她的QQ列表里是否有自己好友,他直接將聯(lián)系人里的異性全部清空。 然后他遞回給喬奈:“你以為這樣我就高興?” 當(dāng)然知道孟學(xué)霸在生氣,這不連房門都不讓自己進(jìn)么,喬奈收到手機(jī)一看里面列表空空如也,她習(xí)慣孟殷的古怪脾氣,對此見怪不怪,即便她還是有點感到煩躁。 “我都沒和你計較,”喬奈說,“你在學(xué)校也不找我玩?!?/br> “玩?”孟殷嗤笑,“你身邊有喬峰、有馮自華,需要我找你嗎?” 他……他怎么知道我身邊的朋友?喬奈驚訝,她列表里根本沒設(shè)過備注。 緊接著孟殷解開她領(lǐng)口系著的蝴蝶結(jié),手攀上她的鎖骨,目光一暗:“除非你答應(yīng)我的一個要求?!?/br> 喬奈脫口而出:“只要不是錢的事都好商量。” 她沒料到自己很快被這句話啪啪打臉。 這世上除了和孟殷談錢,還有件事就是和孟殷較真。 孟殷提出的要求簡單——做他畫模。 做慣梁母畫模的喬奈不覺有什么難度,但孟殷說了,他送給喬奈的生日禮物不見喬奈一次戴上,而他可是每天看著喬奈送的鉛筆入睡呢。 特意咬住入睡兩字,喬奈全身一抖,立馬回去翻出首飾盒,小心仔細(xì)地將腳鏈戴上。 孟殷的畫室和梁母的完全不同,他學(xué)的油畫,墻上掛著的風(fēng)景作品光影綽約,原看成景,近看又像奇異的抽象派,然而他對人物的肖像畫寫實得如同照片,視線像能跟著人般轉(zhuǎn)動。 油畫不能被陽光暴曬,孟殷的畫室窗簾更多時候是拉起來,哪怕九月暑意未消,這房間里仍有股散不去的冷意,絲絲入骨。 墻上多是女人的畫像,或含笑或悲傷或轉(zhuǎn)頭或瞌睡,全部是一個人的模樣。 “她美嗎?”孟殷站在她身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