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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去吧,以免又碰到什么人?!?/br> 鄭以晨一愣,知道他說的是上次她頭發(fā)落到果汁里,去洗手間收拾的時候碰見葉泉的事情。 “你見到學姐了?” “我去找了她。”佟越點到即止,再不多言,卻讓鄭以晨心知肚明。 兩人來到洗手臺前,鄭以晨拿著找服務生要的濕毛巾沾水擦著裙擺,佟越碰到熟人去打招呼了。 鄭以晨清理完群里上的污穢,一抬頭,寧時凱就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身后。佟越就站在外面,本以為他會幫自己擋住這個牛鬼蛇神,卻沒想到他竟是從洗手間里出來,讓鄭以晨猝不及防。 寧時凱一邊唇角勾起,有些輕蔑有些邪惡。他俯身到她耳邊,輕笑著說:“我剛剛看到你跟佟越跳舞了……可是昨晚你不是說如果我把你怎么樣了,佟越會殺了我?那按你這么說,你們一邊在談戀愛,他一邊去相親了?” 寧時凱緩緩起身,雙臂抱胸架在胸口,“嘖嘖”感嘆:“不知是你在說謊,還是他劈了腿?” 他伸手摸上鄭以晨的烏黑的長發(fā):“倒不如跟了我,寧家家大業(yè)大不輸佟家,我也不劈腿?!?/br> 鄭以晨被他句句帶刺的話扎得傻在原地,等到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這才終于又感覺到心臟撕裂般的疼痛。 世界上最不爭氣的,大致就是她鄭以晨了。因為他幫了自己幾次,說了幾句好聽的話,便又開始把持不住自己。 可最后是什么結果? 鄭以晨冷笑起來,大概她是這世界上最不值一錢的人了。 鄭以晨想起自己才到寧家一兩天的時間,就接連被寧時凱下絆子,想起他的卑鄙下流,胸口大片大片的痛苦復又浮現(xiàn)上來。本來她還覺得利用之于佟越太過卑鄙,可現(xiàn)在看來,她只需要考慮自己。 考慮自己被逼著跟寧時凱結婚,若是不答應,就只能被趕出去這個事實。 鄭以晨離開洗手臺,來到佟越身邊。 “佟越,我跟你商量一件事?!?/br> 佟越轉過身來,向熟人打了招呼,便邀她去一邊說話:“好,坐下來說?!?/br> 鄭以晨坐下,望著佟越帶笑的眼,輕聲喚著他的名字,表情淡漠,語氣隨意:“佟越?!?/br> 佟越一愣:“你說?!?/br> “佟越,你是不是對我特別愧疚啊?在我需要你的時候,是不是你什么都可以做?”鄭以晨本來眼神飄忽,說到此刻的時候,卻無比認真。 佟越心下一緊,竟猜不透她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點點頭。 “那你補償我好不好?”鄭以晨望著佟越那熟悉的臉,曾經(jīng)滿滿的愛意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反正你也不愛我,你總覺得你欠了我的,那我就給個機會你讓你補償我。” 鄭以晨頓了頓:“我們結婚吧,我只耽誤你幾個月的時間,等我解決了一件事,咱們就互不相欠了。反正我們也不相愛,反正你也不愛我啊?!?/br> 佟越聽著她反復說著他不愛她,已欲揚起想要摸摸她的頭發(fā)給她安慰的手頓在半空。他的眼神深遠而悠長,帶著鄭以晨讀不懂的憂傷。 看著佟越的目光,鄭以晨莫名就含著淚笑了,笑得十分刺眼。 想起寧時凱對他的忌憚,她使盡了全部力氣,一字一句道:“只有你能幫我了,你只需要給我一個你太太的名分就夠了,別的什么都不用你做?!?/br> 只要自己變成了他的太太,昭告天下說他娶的是寧家的女兒,就再沒有人敢把她當做一塊抹布,隨意亂扔了。 想起寧時凱說“什么都可以給,除了公司”時那認真而又放著精光的眼神,鄭以晨就知道,那是他的死xue。 鄭以晨的狠厲讓佟越又是心驚又是心疼,最終,他輕柔開口,用上了他所有的溫柔。 “好。我們結婚?!?/br> 鄭以晨笑了,忍住滿臉淚水:“謝謝。等我解決了那件事,咱們,就互不相欠了?!?/br> 她望著佟越俊逸如初的臉,一顆心被磨得粉碎,洋洋灑灑地在空中飛散,最后消失不見。 看來他真的充滿了愧疚,一顆心被補償二字填滿。 直到酒會結束,鄭以晨都靜靜地坐在一邊,到了最后,她才開口對佟越說道:“那你待會兒送我回家吧,把我們結婚的事兒告訴……我父母?!?/br> 鄭以晨覺得“我父母”三個字說得別扭,卻依舊咬牙說了出來。 “父母?”佟越一愣,這才意識到她說的到底是誰:“你在寧家住下了?” 鄭以晨點點頭,并未覺得不妥,頓了頓才發(fā)現(xiàn)他的話里有話。佟越大致很早就知道了這些事情,并且一直都在背后指引她。那些她所想到的辦法,都是佟越的引導。 “其實……”鄭以晨深吸一口氣,佟越總是得知道的:“我……跟寧時凱搞錯了,他才是爸爸mama的孩子。” 鄭以晨的語氣很痛苦,可很顯然,她話里的痛苦并不是因為她錯失了當寧家女兒這么多年的日子,而是因為她并不是鄭林和焦云的女兒。 “爸爸那時生病了需要骨髓移植,可是寧時凱沒有救爸爸。還有蘇婷,蘇婷她……換掉了我們。” “我知道?!辟≡降难劾餄M是鄭以晨哀傷又憤恨的影子,他的聲音放得很柔,生怕會嚇到她。 “所以我需要你幫助我,我成為了你太太,總算是有個后盾,不會被輕易趕走了。等到事情結束,我們兩不相欠。你不用再對我感到愧疚,我也不會再怪你,更不會……纏著你了。”鄭以晨垂目,繼續(xù)道:“那就……麻煩你了?!?/br> 佟越沉默著,良久才吐出一個字,是鄭以晨聽不清情緒的一個字。 “好。” 回家的路上,鄭以晨想了很多很多。 想起她曾明媚地敲開佟越寢室的門去找他,想起他穿著褲衩皺著眉出現(xiàn),想起他總是不太愛理睬她,想起他最后對黎笙說的那句“不要被燒傷”的話,似乎一切都是命運。 命運就像一個圈,把她和佟越連起來。不管她怎么跑、跑了多少圈,總是會和他相遇。 每一次相遇都是一個跟頭,終于到臨了緣分用盡的時候,才能幫她一回。 鄭以晨很早就出現(xiàn)過讓他幫助自己的想法,可總是害怕他會受到傷害,怕自己提出的“契約婚姻”太過俗套狗血,怕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