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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yuǎn)在自己之下,也就對黃讓這個個頭雖大、但在黑暗之中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敢做的動物起了殺意。 黃讓可沒見過鼠王這樣的老鼠。他有錢的時候多是看賽馬之類比較受上流人士歡迎的賽斗。像斗牛、斗雞、斗鼠這種平民酷愛的賽斗他一直覺得很沒品也很不屑。對老鼠的印象還停留在人人喊打的狀態(tài)里,黃讓怎么也沒想到鼠王會像一只大蝙蝠那樣從黑暗中躍出,直襲自己的腦袋。 “——————?。?!” 喉嚨里嗚咽出一聲尖利的慘叫,黃讓本能地用手去打向著自己的鼻子還有帶著血腥味兒的嘴巴咬來的鼠王。鼠王頓時被他打得穩(wěn)不住身體往下掉去,可鼠王的牙齒還是咬傷了黃讓的鼻子,鼠王的前肢也撓花了黃讓的臉,差點(diǎn)劃開了黃讓的眼皮。 “滾開!滾開?。?!小畜生……!小畜生你給我滾開?。?!” 疼得想要滿地打滾的黃讓因?yàn)檠燮け粨铣隽搜?,血珠滲進(jìn)了眼眶里,本來就只能在黑暗中看到點(diǎn)影子的他這會兒連影子都看不太清了。他只能瘋狂地大叫著,試圖嚇退鼠王。然而鼠王是只聽不懂人話的畜生,又怎么可能依言行事?再說這個時候鼠王已經(jīng)嘗到了rou香,縱使黃讓拼命的抵抗出乎它的意料,它也沒有放棄獵食黃讓這個大獵物。 鼠王“吱吱”兩聲隱沒在黑暗中,鼠眼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眼睛瞪大到幾乎快要裂開的黃讓。它忽然又是一躍!這次直撲黃讓頭部最柔軟的地方——耳朵! 等黃讓感覺到又有東西沖著自己的腦袋來的時候,鼠王的牙齒已經(jīng)咬上了黃讓的右耳! “啊——————?。?!” 撕心裂肺的嚎叫聲里,黃讓的右耳竟是被鼠王活生生地咬下了一大塊兒rou!鮮血從黃讓捂著耳朵的手掌里炯炯流出! 鼠王得了糧食,一時間也不再攻擊黃讓了。叼著黃讓三分之一帶血的耳朵重又跑回黑暗之中的鼠王就這樣晾著它的獵物,讓它的獵物自我消耗去了。 “啊——??!啊——!!小畜生……!小畜生……?。∥乙?dú)⒘四氵@個小畜生?。?!” 黃讓狂呼亂叫,狀似瘋魔。他已是怒極,偏偏這個時候集裝箱外還未天明,天色又因?yàn)橄卵┒幇抵翗O。劇痛攻心的黃讓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在原地徒勞地叫罵著打著轉(zhuǎn)。 集裝箱里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做武器,對黃讓來說唯一有用的東西就只剩下身上的麻袋。轉(zhuǎn)悠了好一會兒,黃讓始終看不到鼠王,卻一直能聽到鼠王在黑暗中咀嚼東西的聲音。知道鼠王那是在咀嚼自己的耳朵,黃讓憤恨到幾乎想要發(fā)瘋! “我要?dú)⒘四?、殺了你、殺了你……??!?/br> 暴怒的黃讓已然沒有理智。耳朵上、鼻子上還有臉上火燒般的疼痛使憤恨像一把刀那樣一寸寸地切割著黃讓的心。他忘了去想是誰把他丟進(jìn)了這個大箱子里,也忘了去想把他丟進(jìn)這個大箱子里的人是什么目的。他甚至忘了去咒罵去怨恨那個把他抓來和大老鼠關(guān)在一起的人。 黃讓到底不是禽/獸,在真正的禽/獸面前,他和草食動物沒多少區(qū)別。哪怕作為高等的靈長類動物擁有動物中較高的智商,黃讓此時也束手無策。不管他有多么的想撲殺鼠王,黑暗中只能看到朦朧的深黑淺黑的他也沒有辦法馬上找到鼠王的所在位置。縱使黃讓想要聽聲辯位,耳朵上持續(xù)的劇痛與憤怒、焦躁、暴躁也在擾亂他的分析力。 黃讓被咬下的耳朵可不大,再拖延兩下黃讓那塊耳朵rou都得被鼠王全部拆吃入腹。想到這里,黃讓的心火更旺。他只恨不得馬上逮了這只居然敢傷害自己的大老鼠,然后把它剝皮拆骨、五馬分尸! 鼠王的聽力遠(yuǎn)比黃讓要好,敏捷也非黃讓能及。等通過聽聲辯位的黃讓拿著麻袋撲向鼠王,鼠王早就跑到了一邊又隱沒在了黑暗里。 一片黑暗之中,黃讓就像個瞎了的瘋子一樣四處飛撲。偶爾因?yàn)橛昧^度或是身形不穩(wěn)而撞在集裝箱的內(nèi)壁上。貼了泡沫塑料的集裝箱壁不算太冷太硬,可猛力撞上去還是會疼會冷。尤其是光/裸的皮膚與泡沫塑料一摩擦,兩者同時產(chǎn)熱,黃讓的皮膚上就如同被火舌舔過一樣疼痛不已。 黃讓從來就不是什么有體力的人。和鼠王追逐了一會兒就氣喘如牛。他已經(jīng)超過一天沒有進(jìn)食,水分也補(bǔ)給的很少,集裝箱里穢物的味道又在不斷擴(kuò)散,黃讓不想頭暈?zāi)垦R膊怀伞?/br> 喘著粗氣頹然地靠著箱壁坐了下來,黃讓突然很想哭。他這個時候特別的想家,特別的想回家。 家里的別墅沒了,值錢的公寓也沒了,精美的家具和擺件兒都沒了!可是家里還有溫順的老婆、溫馴的丫頭們和開門就能聞見的菜飯香以及柔軟的大床! 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會被關(guān)到這種地方來啊??! 萬念俱灰,黃讓這個大男人就這么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鼠王可不管黃讓是什么心思什么感受。見獵物有了破綻,鼠王立刻發(fā)動了攻擊!它一跑一跳就向著黃讓的手臂撲去!不等黃讓反應(yīng)過來,牙齒已經(jīng)深深地陷入了黃讓的手臂之中。 劇痛攻心,黃讓哪里還有什么情緒悲傷。所有的能量全部都轉(zhuǎn)化為怒火,黃讓竟是也不管鼠王的門牙是不是嵌進(jìn)了自己的手臂,一手抓住鼠王就著鼠王掛在自己手臂上的態(tài)勢,抬臂就往集裝箱壁上撞去!一下一下再一下!沒有一點(diǎn)留情,也沒有一點(diǎn)留手! 鼠王剛開始還“吱吱”了幾聲想要拔出牙齒去咬黃讓的手讓他放開自己。哪知發(fā)了狠的黃讓直接把自己的手臂當(dāng)成口栓往鼠王的嘴里塞!連鼠王的牙齒一顆顆嵌進(jìn)rou里也不管。 張著嘴的鼠王后腦連續(xù)被砸,很快就松了口。但是黃讓是不會停手的。他嘴里罵著:“去你他/媽的!去你他/媽的畜生!畜生!讓你死!看你死不死!看你這次死不死?。 崩^續(xù)把鼠王的腦袋往集裝箱壁上撞去。 泡沫塑料比骨頭要軟,黃讓這么瘋狂地用頸椎被撞斷了的鼠王去撞集裝箱壁,集裝箱壁上很快就出現(xiàn)了凹陷。等泡沫塑料都被黃讓用鼠王撞出有鼠王一點(diǎn)五個頭大的坑來,精疲力竭的黃讓才緩緩地停下了動作。 激狂的時候注意不到,等停下了動作黃讓才覺得手臂上鉆心的疼。原來是鼠王的牙齒已經(jīng)深入到他手臂上的rou里,想要□□實(shí)在沒那么容易。 不管不顧的亢奮完全的冷卻了下來。黃讓疼得牙齒打顫,連還掛著鼠王的手臂也像篩糠一樣抖個不停。 “他/媽的……他/媽的、畜生……死畜生……” 嘴里還在罵著,可這罵聲已經(jīng)有氣無力。黃讓先是哽咽了幾聲,很快嚎啕大哭了起來。 哭著的黃讓還不知道自己的慫樣兒已經(jīng)完全被放置在高處四個角落里的微型攝像機(jī)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