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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扯了破口袋,炕上的一罐紅糖和半罐白糖還在原處,一點沒少,秀春咬了牙,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糖以后還會有,眼下先把櫥柜打了再說! 吃完飯,鍋碗瓢盆洗刷干凈,秀春翻了兩張破報紙出來,平鋪在炕上,紅糖倒一半,白糖全倒完,兩包糖挨個扎好,又揣上錢拿了家里的破瓶子,去供銷社花六分錢打了一斤地瓜干散酒。 整好這些,外頭天也就黑了,秀春跟錢寡婦說一聲出去玩,隨后抱上糖和酒,又去了孫有銀家。 晚上孫有銀吃了飯,碗筷一撂,就去生產(chǎn)隊開大會,高淑芬在大鐵鍋里溫了洗臉?biāo)?,扯嗓子吆喝大丫打水洗手臉?/br> “喲,春兒,又來找你大伯吶,你大伯不在家,有事明個再來!”秀春剛進(jìn)堂屋,高淑芬就開始攆人走。 秀春無視高淑芬的態(tài)度,把東西往炕幾上一擱,笑瞇瞇的對高淑芬道,“大娘,我不找大伯,我給大娘送點東西?!?/br> 堂屋里黑不溜秋,高淑芬雖然看不清秀春給她送了啥,但她聞到了酒味! 高淑芬?guī)缀跏橇ⅠR換了張臉,“啥,給大娘送東西吶,送了啥好東西?” 高淑芬趕緊把家里的煤油燈點上,端到炕幾上擱著,借著燈光,這才看清炕幾上的東西。 “呀,白酒…報紙里包的是啥?哪來的?” 秀春把兩個報紙包裹挨個拆開,紅糖黑紅,白糖泛瑩光,單這么聞著,似乎都能聞到甜味! 高淑芬驚喜道,“我的娘哎,是紅糖,是白糖!” 對于秀春打來的散酒,高淑芬倒是沒那么稀罕,紅糖和白糖可是她求而不得的東西,這兩樣老農(nóng)民吃不上,這得是商品糧戶用按月發(fā)的糖票才能買到! “娘,我要吃糖!” “我也要吃!” “快挖一勺給我!” 高淑芬家的三個孩子原本在洗臉,聽見高淑芬說有糖,臉也不洗了,立馬沖向高淑芬,狗娃子兩手撲騰,二話不說就要搶報紙。 高淑芬嚇得忙攔住狗娃子兩只亂撲騰的手,乖乖,要是弄灑了,他們可都沒得吃! 把狗娃子緊抱在懷里,固定住他的兩手,高淑芬用手捏了一小撮糖塞進(jìn)狗娃子嘴里,甜甜的味道瞬間在口腔中蔓延。 “好吃好吃,娘我還要!” 大丫和二丫都不敢伸手,眼巴巴的望著高淑芬。 這回高淑芬不給了,仔細(xì)的包好了報紙,把狗娃子打下炕,當(dāng)著秀春的面,把兩包糖還有白酒都鎖進(jìn)了靠在堂屋西墻的櫥柜里。 就是這種櫥柜! 上面可以放剩飯剩菜,下面有四到六個隔層,外邊左右各一扇柜門,再加一把大鎖,擱里面的東西誰也偷不走! “春兒,哪個給你的糖?真難為你還能想到大娘。” 高淑芬一改剛才不理不睬的態(tài)度,拉秀春上炕坐,笑得見口不見眼。 “我大舅買的。” 秀春嘆了口氣,單手托下巴,小臉上流露出不符合年紀(jì)的愁色。 高淑芬疑惑道,“春兒這是咋啦,快,跟大娘說說,是不是你三嬸找茬欺負(fù)你了?!” 秀春搖頭又點頭。 高淑芬是個急性子,催道,“就咱們娘兩個,有啥事還不能跟我說,趕緊的,跟大娘說說!” 秀春故意夸大道,“紅糖、白糖我大舅各給我買了兩斤,我本想各分大娘一斤。” 高淑芬倒抽一口氣,再回頭琢磨剛才那兩包,訝道,“那兩包加起來估計才一斤!” 秀春忙道,“大娘你先聽我說…不是我摳門不給,而是我不在的時候,被三嬸家牛蛋他們兄妹三個給偷吃了!” 聞言,高淑芬一陣rou痛,娘咧,本該屬于她的糖啊… 高淑芬狠狠呸了一聲,“沒教養(yǎng)的東西!” 秀春嘆口氣,“所以我才跟大伯提打櫥柜的事,大娘你也知道,我大舅在蘭州工作,時常寄東西回來,真要寄了啥好東西,我想留點給大娘,那也留不住??!” 見秀春事事都想著她,高淑芬心里頭快活極了,真是個懂事的好丫頭,宋建軍的名號公社里誰不知道啊,兩口子都吃商品糧,月月領(lǐng)工資,關(guān)鍵宋建軍他婆娘還是個不下蛋的,兩口手里頭的工資不補(bǔ)貼給家里,還能去補(bǔ)貼誰? 高淑芬當(dāng)即拍胸脯對秀春道,“不就是打個櫥柜,那還不簡單,包在大娘身上,最遲這兩天,你大伯就能給你批了!” 夜里,孫有銀從生產(chǎn)隊回來,帶著一身寒氣,甩了腳上解放鞋,脫了棉襖棉褲,手臉也不洗,光著腚往被窩里爬。 狗娃子在高淑芬的腳邊睡得正酣,孫有銀拿腳踢了踢,沒踢醒,那就放心了… 鉆被窩里,抱著火爐似的婆娘,孫有銀上下摸索了一番,伸手把高淑芬的大褲衩扒了下來,翻身騎上去,一陣搗騰…塞進(jìn)去! 高淑芬睡得正迷糊,被她男人折騰醒,罵了兩句煩人,任由她男人趴在身上動作,進(jìn)進(jìn)出出間,高淑芬剛來點感覺,她男人幾個大動,哆嗦了幾下,丟了。 “煩死人了!” 高淑芬心里發(fā)燥,把她男人從身上推下去,夜里溫度低,她也不嫌冷,光著腚下炕,在尿桶里撒了泡尿,又爬上炕,這么一折騰,睡意全無,再看她男人,爽夠了翻個身就睡。 高淑芬氣得踹了他男人一腳,想起了晚上秀春送的東西,道,“孫有銀,明個你就把春兒的申請批了,讓她砍兩棵樹回來打櫥柜?!?/br> 孫有銀自認(rèn)是個公正的政治家,咋能因為秀春是侄女就給開后門?當(dāng)即回絕道,“不成,隊里想砍樹的多著呢!”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高淑芬可是在秀春面前拍胸保證了的,孫有銀不同意,那她豈不是很沒面子? “這事我說了算,必須得批了!” 孫有銀不理她。 高淑芬又是踢又是打又是擰。 孫有銀終算有了反應(yīng),翻個身重新騎上去,二話不說就開干,整得高淑芬手腳發(fā)軟,從腳底板爽到頭發(fā)梢,把秀春的事拋在了腦后。 次日早,孫有銀兩腳發(fā)軟下了炕,高淑芬紅光滿面,和三個孩子盤腿坐在堂屋炕上吃早飯,簸箕里是菜團(tuán)子,喝的地瓜面粥。 高淑芬挪了挪屁股,“快來吃飯?!?/br> 孫有銀嘴里發(fā)干,先端起面粥喝了一口,頓時兩眼放光,細(xì)細(xì)品了品,看看碗里,又看向高淑芬,訝道,“哪來的?” 高淑芬得意的笑笑,“你大侄女昨晚給的?!?/br> “哦,春兒給的呀。”孫有銀幾口喝了碗里有滋有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