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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不僅會寫繁體,還會簡體! 寫好信,秀春又馬不停蹄去鄉(xiāng)里郵局把信給寄了,鄉(xiāng)里的郵局陳設(shè)簡單,只有一個(gè)柜臺,里面坐了兩個(gè)工作人員,買郵票、信封排一隊(duì),拍電報(bào)排一隊(duì)。 每月初和月末,郵局的人都偏多,因?yàn)榧抑械灿性谕獾毓ぷ骰虍?dāng)兵的,大都跟宋建軍差不多,拿到工資之后,立馬想到的就是接濟(jì)老家人。 寄信的人還是居多,秀春排在隊(duì)伍里,忍不住向另一排等候拍電報(bào)的隊(duì)伍看,耳邊傳來嘀-嘀-嗒奇怪聲音。 等排到她時(shí),工作人員問她寄到哪兒。 “蘭州。” “要信封嗎?” “要?!?/br> 秀春也不知道工作人員是怎么個(gè)計(jì)算法,秀春剛報(bào)上地區(qū),工作人員立馬就道,“加上信封一共九分錢。” 秀春交了信,連帶九分錢,工作人員麻利的將信塞進(jìn)牛皮紙信封內(nèi),黏上郵票,因?yàn)檗r(nóng)村不會寫字的居多,工作人員料想秀春不會寫字,問都沒問,直接幫秀春寫好地址,填上郵編,確認(rèn)無誤后啪啪在郵票上面卡了戳,遞給秀春。 “門外有投信箱,記得投外埠?!?/br> 見工作人員態(tài)度良好,還算耐心,秀春就多嘴問了一句,“旁邊那是啥?” 秀春指的是發(fā)出嘀-嘀-嗒聲響的機(jī)器。 工作人員道,“電報(bào)機(jī),一個(gè)字三分五,比郵寄信件要快三到五天,無急事發(fā)信件,碰上要緊事可以拍電報(bào)?!?/br> 秀春記在了心里,后面還有排隊(duì)等待的人,秀春沒再耽擱,出了郵局門就把信投進(jìn)了外埠信箱,隨后就往家走,途徑陳木匠家門口,秀春停了腳步。 秀春的櫥柜已經(jīng)初具模型,此刻陳木匠在雕刻菜櫥門花紋。 “小春兒來啦,還得兩天才能做好?!标惸窘成砩蠂藗€(gè)大黑圍裙,笑容和善,指了指他面前的小板凳,讓秀春坐。 秀春道,“我不是來催爺爺?shù)?,就是想問個(gè)事兒?!?/br> “啥事呀?” 秀春抿嘴笑了笑,“爺爺,你會打弓箭嗎?” “啥?弓箭?”陳木匠有些驚訝。 秀春做了個(gè)拉弓射箭的動作,“能給我打一副不?” 問的時(shí)候秀春心里直打鼓,秀春的第一把弓是她師傅楊占親手打的。秀春還記得她師傅說過一把好弓,六材最為重要,干、角、筋、膠、絲、漆缺一不可,干才拓木最佳,角需水牛角,筋常用牛筋,魚膠黏中間,獸皮膠黏弓尾,絲要光澤,每隔十天涂一遍油漆。 眼下秀春不求制作多精良,但求能用。 陳木匠沒親手打過弓,但以前在地主家做工時(shí),陳木匠他爹倒是給老地主打過,彼時(shí)年僅十歲的陳木匠在一旁看過,時(shí)隔這么些年,陳木匠也不確定能不能按記憶打出來。 陳木匠遲疑的點(diǎn)點(diǎn)頭,“打倒是可以打…這樣,我先打,打好你看看。” 從陳木匠家出來,秀春吁了一口氣,還好陳木匠不是多嘴的人,并沒追問她打弓箭干啥,如果問了,秀春都不知道該咋回答。 難不成要告訴陳木匠她這顆豆芽菜想去打獵?! 回到家,天已擦黑,秀春前腳剛踏進(jìn)家門,葛萬珍家的牛蛋就追來了,手拿鐵鉤,指著秀春,大聲道,“你給狗娃子糖果了!” 秀春先是一怔,反應(yīng)過來后,兩手掐腰,好笑的瞅向掛鼻涕蟲的臭小孩,“給啦,咋地,不能給啊?” 牛蛋忿忿不平,“給他為啥不給我!快給我點(diǎn)!” 都是堂兄弟,幾個(gè)孩子偶爾會在一塊玩,今天下午狗娃子嘴里含了一顆糖,左手拿江米條,右手抓麻餅,顛顛跑到生產(chǎn)隊(duì)找牛蛋兩兄弟玩,順帶向牛蛋兩兄弟炫耀秀春給的東西。 秀春不搭理他,轉(zhuǎn)身進(jìn)堂屋。 牛蛋后腳跟著進(jìn)了去,在屋里東串西串,翻箱倒柜,要收秀春的東西。 秀春特別厭惡牛蛋這種做法,扯著牛蛋衣領(lǐng)子,照舊把他扔了出去。 牛蛋哇哇大叫,揮舞鐵鉤子,對秀春又踢又打,秀春顧忌他是個(gè)孩子,只防不出手。 折騰的動靜太大,錢寡婦從東間出來了,連聲喊秀春,“春兒別打你弟弟,別打,別打,多少分點(diǎn)東西給牛蛋吃吧?!?/br> 秀春堅(jiān)定的拒絕道,“不給。” 錢寡婦苦口婆心勸道,“乖,春兒最聽話了,快,給牛蛋分點(diǎn),讓他帶回去給弟弟meimei吃?!?/br> 秀春扯嘴角冷笑了一聲,不為所動。 牛蛋打打不過秀春,搶搶不到東西,嗚嗚哇哇哭著跑回家,剩下錢寡婦在門口對著秀春唉聲嘆氣,秀春充耳不聞,一頭扎進(jìn)廚房燒晚飯。 吃了飯,秀春在鐵鍋里溫了洗臉?biāo)?,早早洗了手臉,盤腿坐在堂屋的炕上,查看書包書本,確定不少東西之后,鋪了床鋪,就在堂屋的炕上睡下。 眼下氣溫漸回升,晚上不燒炕也不覺得冷,早些天秀春就把鋪蓋搬到堂屋自己睡一張炕了。 夜半秀春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聽見堂屋門吱呀一聲,立馬驚醒。 家里沒有鎖,堂屋門栓也壞了,白天錢寡婦在家看門,晚上堂屋門一關(guān),有秀春坐鎮(zhèn),料想也沒誰敢來她的地盤上鬧小動作。 可現(xiàn)在就有膽大的摸到她地盤上作亂了。 屋里黑黢黢的,約莫能看見人影子,秀春手邊沒東西,不動聲色的從炕上坐起,迅速躍下炕,抬手朝來人的一側(cè)肩膀狠狠劈下。 “唉喲!” 一掌劈下去,震得秀春掌根發(fā)麻,偷雞摸狗的人更嗆,還沒反應(yīng)過來呢,就直接被秀春劈趴在了地上。 第19章 不要臉 這一聲鬼嚎,秀春不用點(diǎn)燈都知道是誰了,只恨剛才手軟,沒罩著天靈蓋劈下去。 鬧出這么大動靜,錢寡婦被驚醒,摸索著從東間出來,摸到秀春的手,緊緊攥在手心里。 她嚇得不輕,聲音都嘚瑟了,“春兒,是誰在叫?你有沒有事?” 秀春忙安撫錢寡婦,“奶,我沒事,我沒事?!?/br> 說著,秀春話音一轉(zhuǎn),故作不解道,“只是三嬸呀,大晚上你來干啥?你要是有事尋我,好賴喊我一聲吶,嚇得我還以為家里遭小偷了呢!” 聽秀春這么說,錢寡婦臉色變了變,氣道,“萬珍,黑燈瞎火的,有啥事不能明天再來?!” 葛萬珍差點(diǎn)沒把牙給咬碎了,肩膀麻了半邊,死丫頭到底下了多大狠手! “說啊,大半夜的,你干啥來了!” 錢寡婦猛地拔高了嗓門,嚇得葛萬珍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