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4
乎沒受到任何影響,一天照例是一斤半的糧食標(biāo)準(zhǔn),必定有雞蛋有rou,各類票據(jù)還照常發(fā)。 陳秋實不贊同,“別給衛(wèi)東添麻煩,咱們還是另想辦法為好?!?/br> 許淑華瞪眼,“你家孫子要吃蒸雞蛋,要吃大米飯,我看你明天去哪弄,現(xiàn)在可是連黑市都沒了!” 許淑華話音剛落,秀春就接過話茬道,“澤陽黑市沒了,不代表別的地方?jīng)]黑市,而且別的地方可沒發(fā)大水,不行的話,我跟苗苗哥就去趟臨市,看看那邊情況?!?/br> 陳學(xué)功點頭道,“我看可以。” 陳秋實猶豫,“去黑市總歸見不得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萬一出了事,可是關(guān)乎前途的問題?!?/br> 許淑華一拍桌子,“餓都要餓死了,還管啥前途不前途,走一步算一步!” 隔天天不亮,陳學(xué)功和秀春各騎了輛自行車趕去臨市,天將將亮的時候到了市區(qū),哪也沒去,先到火車站周圍分頭轉(zhuǎn)悠。 半個小時之后在火車站的等候棚里碰面。 “苗苗哥,你知道大米多少錢一斤嗎?”秀春簡直不相信,“十塊錢一斤,趕上吃黃金了!” 陳學(xué)功扶額,“那春兒你知道玉米面賣到多少錢一斤嗎?” “多少?” 陳學(xué)功比劃了一個數(shù)字,“五塊五,一分錢都不能降。” 可不就是趕上吃黃金,十塊錢一斤大米,一百塊才能買到十斤,想當(dāng)初秀春兩百塊就把老房子買了,雖然還帶了三百斤糧食,可那個時候糧食也就一塊錢左右一斤吶! 貴也沒辦法,秀春還是花二十塊錢買了兩斤大米,旦旦要吃大米飯,今天再不蒸一碗大米飯給他吃,小蘿卜頭指定又要鬧情緒。 也有賣雞蛋的,價錢還在接受范圍內(nèi),一塊錢十個,秀春毫不猶豫來了二十個。 陳學(xué)功還瞧見賣野味的,打聽之下,又刷新了他的認(rèn)知。 “春兒,你知道野兔多少錢一只?” 秀春行家,立馬篤定道,“怎么也得三五塊左右!” 陳學(xué)功失笑,搖搖頭無奈道,“錯,連皮毛五毛錢一只,野雞三毛一只。” 聞言,秀春一陣氣血上涌,簡直想飆臟話。本來還打算干老本行,把野味賣了拿來換糧食,現(xiàn)在賣十只野兔都不夠買一斤大米!她得打多少野兔才夠換糧吶! “苗苗哥,現(xiàn)在行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了,以前怎么賣也是rou比糧食貴啊!” 陳學(xué)功想了想,隨后給秀春解釋道,“發(fā)大水那會兒,我們?nèi)セ春訅紊?,你看多少人在逮野雞野兔,又有多少人在摸魚,因為漲水,這些東西變得好弄到手,賣的人多了價錢就會降低,相反現(xiàn)在糧食才是急缺的東西,物以稀為貴,現(xiàn)在漲到十塊,春兒你看著吧,等再過段時間能漲到二十塊。” 短短的幾天里,她和陳學(xué)功騎車跑遍了澤陽臨近的大小縣城和市區(qū),甚至連農(nóng)村都去了,就沒有問到低于十塊錢一斤的細(xì)糧。 啥叫趁火打劫,秀春可算是見識到了! 秀春能想到去黑市買糧,其他人不傻,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紛紛往黑市上打主意,要不然你當(dāng)黑市糧價是怎么炒起來的? 郵局正經(jīng)的業(yè)務(wù)大家也沒心思再干了,這都九點多了,才拖拖拉拉人到齊,個個臉上帶著疲倦,無精打采。 周科長再拍桌子鼓勵他們精神點都沒用。 之所以沒精神,一個緣由是早起貪黑熬的,另一個是被活生生餓的,兩斤粗糧對付一大家子人,哪個能吃得飽?! 無奈之下,周科長關(guān)上大門,停了業(yè)務(wù),集中所有人開大會,商量怎么解決溫飽問題。 這下大家可算來了精神。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飯吃不飽,哪有閑心再去干別的!你看小趙師傅,昨天開車送包裹,差點撞到人!”劉姐說得直嘆氣。 小趙師傅生怕領(lǐng)導(dǎo)責(zé)怪,忙道,“早上沒吃飯,中午就吃了半塊饃饃,熬到下午實在是熬不住了…” 小趙師傅是局里專門開車送包裹司機,餓得頭暈眼花,正開著車,兩眼一黑,方向盤就抱不住了,得虧了副駕駛上的小徒弟,不然一準(zhǔn)完蛋! 周科長點了根煙,聽得直皺眉,撂出話擱臺面上,“大家趕緊出出主意,能有啥好辦法弄到糧食,不過我有句話說在前頭,局里經(jīng)費不多,一分錢都不能動!” 顯然周科長也偷摸去黑市打聽了情況,十塊錢一斤細(xì)糧,五塊錢一斤粗糧,就算是挪用了經(jīng)費,也買不到多少糧食! 眾人一陣沉默,有人舉了手建議道,“周邊黑市糧價被抬高,要不咱們就去遠的地方打聽打聽吧,如果價錢合適,也可以買點?!?/br> 秀春看向舉手的人,是她帶的徒弟小林。 小林的提議很快得到認(rèn)可,吳大姐道,“我有親戚在南京,說那邊糧價還維持在細(xì)糧一塊錢左右一斤,粗糧三五毛?!?/br> 秀春也聽宋乃娥說了,宋乃娥還給她郵了二十斤粗糧。 秀春道,“咱們局里這么多人要養(yǎng)家糊口,千斤糧都不夠,就算是買粗糧,也得大幾百塊花出去,買了糧食還不算,得用車?yán)貋?,加上來回的耗油費,保守估計都得花出去一千左右。” “千斤糧分下去,夠吃個把月,往后去呢?照這個情形看,今年難熬,明年還難熬,月月花這么多錢買糧食,誰能撐得下去?!?/br> 沒人吱聲了,劉姐一拍桌子,“實在不行就出去要飯去!” 周科長又點了根煙,斥聲道,“瞎說啥!” 說著,扭頭看秀春,問道,“小孫,你有啥好想法?” 秀春猶豫了下,隨后才道,“最好是尋個離咱們近,又不缺糧食的地方?!?/br> 周科長嘆氣道,“哪有這么好的地方吶!” 秀春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跟他們一陣嘀咕,吳大姐張口結(jié)舌,半響才找到自己聲音,“小孫,你可真敢想,要挾部隊?那還能有咱的活路嗎?” 本來秀春想得是找革委解決,可轉(zhuǎn)念一想,革委里的機關(guān)工作人員搞不好比他們過得還難,上級壓下級,就算向上頭層層反應(yīng)情況,等紅頭文件批下來,他們就餓死一大半了,效率太低。 “不是要挾,這是請他們幫忙。”秀春笑得狡黠。 過了半月有余,趕上中秋節(jié)了,回不了家鄉(xiāng)的軍官們都聚集在食堂大灶,一塊吃一塊喝一塊熱鬧。 “聽說澤陽這邊習(xí)慣中秋吃糖餅,大師傅,給咱們做點糖餅唄!” 大師傅心情好,有求必應(yīng),“好嘞!還有先吃啥的,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