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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一些比較好。不過,若是太聰明反倒不好拿捏。這顧慮在潘嬤嬤心中一閃而過,隨即又釋然了。 這世間,女子哪里能翻出什么大風(fēng)浪來,這岑大小姐就算再聰明,也是養(yǎng)在閨中不知愁的小姐。再則她娘家在玉京,孤身前去江南,若不乖乖聽上面的話,哪有她好受的。在潘嬤嬤看來,自己在宮中輾轉(zhuǎn)了大半輩子,身后還代表著上面的人,這么個女娃娃自然還是能拿捏得住的。等到了衛(wèi)家,她定然是要依仗她這個有主意的嬤嬤才能有好日子過。 潘嬤嬤對岑蘭芷滿意了,就與湘綠兩人合計著什么時候把上面的要求稍稍給她透露一些。同她一道被賜來的宮女湘綠也知曉她們此行目的,算是潘嬤嬤的幫手。雖然之前不是一個主子,但是現(xiàn)在好歹要在岑蘭芷身邊共事,潘嬤嬤對她也暗暗觀察了一段時間,這才在心里點(diǎn)了頭。 湘綠看上去是個柔順的,照顧起岑蘭芷來,比瓊枝都還要盡心盡力。對于潘嬤嬤所說之事,她也從來不曾反對過,只一副一心一意按照潘嬤嬤的意思行事的樣子,事事以她為主。 對此,潘嬤嬤自然是滿意的,想著自己主子對自己許諾的做好了這件事將會有的賞賜,自覺信心百倍的潘嬤嬤心中不由得越發(fā)得意起來。 ☆、第三章 三月里,宮里又賜下一批賞賜當(dāng)做岑蘭芷的嫁妝??粗切〇|西,岑蘭芷不禁感嘆皇帝這次為了江南世族可渭是下足了功夫,連她這么一個小人物都要用盡手段來收買安撫。 岑夫人原本并沒有給她準(zhǔn)備多少嫁妝,就是想著讓她嫁到了衛(wèi)家被人看輕。這位岑夫人行事一向是只管自己的喜好,腦子也不太聰明,好在她還有個好父親,遇上什么大事都會提點(diǎn)她,這才沒有讓岑夫人惹來許多禍?zhǔn)隆?/br> 尚書令云巖清對于岑家老爺夫人更換了結(jié)親人選的事情是并不贊同的,皇帝因為信任他才會選擇了他的外孫女前去衛(wèi)家結(jié)親,自然不希望他們拂了他的意思。可是等云巖清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岑老爺都已經(jīng)把岑大小姐要嫁到衛(wèi)家的消息傳出去了。 木已成舟,云巖清還能說什么。況且,他心里其實(shí)也有些不舍得自己的外孫女真的嫁給一個衛(wèi)家的傻子,便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在皇帝面前給岑家糊弄過去了。 岑夫人還自以為誰都不知道她的小手段。其實(shí)若不是云巖清在背后為這個女兒善后,皇帝恐怕早就要降岑老爺?shù)墓俾毩?。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哪能容得他們有自己的小心思?/br> 這回,岑夫人還要克扣岑蘭芷的嫁妝,這般分不清輕重,云巖清便把這個女兒叫了回去訓(xùn)斥了一頓,連帶著岑老爺都被訓(xùn)斥的頭大了一圈。被從小疼愛自己的父親這么訓(xùn)斥,不可一世的岑夫人盡管不忿,還是難得的收斂起了自己的脾氣,沒有再多生枝節(jié)。 清點(diǎn)嫁妝的時候,岑蘭芷見到岑夫人竟然給了自己一個好臉色,驚訝的同時,便是不動聲色的好好氣了她一回。見她那明明臉色鐵青還發(fā)作不得,強(qiáng)笑離開的模樣,岑蘭芷便覺心情好了不少。 臨近婚期,岑蘭芷院子里的四個丫鬟和潘嬤嬤都忙著給她繡嫁妝,一些枕套被套等物事,本是要讓待嫁的小姐親手繡,目的就是為了討一個好彩頭。只是岑蘭芷完全沒有自己要出嫁的自覺,她對于這場婚事并不在意,更別提親手繡這些東西,就連嫁衣都只動了兩針就全部交給瓊枝了。 瓊枝是早就理解自家小姐這個懶散的性子,再加上她對于小姐的婚事也不滿意,就隨著她什么都不做。 一些大家小姐出嫁,這些東西確實(shí)不會全部自己親手繡,大部分都是讓身邊的丫鬟繡了充作自己繡的。只不過像岑蘭芷這樣連做做樣子都不愿意的小姐,潘嬤嬤確實(shí)還未曾見過。但這算不得什么大事,想著今后說不得還要互惠互利,潘嬤嬤也就容忍了岑蘭芷的行為。 岑蘭芷不愿意做,她身邊的四個丫鬟就跑不了了,整日的待在小院里準(zhǔn)備這些。瓊枝不必說自然是盡心盡力,宮里出來的湘綠也是個乖覺的,就只有岑夫人送來的秋水,嬌嬌弱弱還當(dāng)自己是個小姐什么都不愿意做。 潘嬤嬤把自己在宮里調(diào).教人的手段拿出來使在秋水身上,過不了半個月,秋水就變得乖乖巧巧的,潘嬤嬤讓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愁苦的樣子成了岑蘭芷偶爾的消遣。 還有這院子里本來事掃灑的一個小丫鬟壁月,因為岑夫人說岑蘭芷身邊要湊上四個大丫鬟,但是又不想給她安排人,就直接把岑蘭芷院子里的小丫鬟壁月給提了上來。 壁月才十四歲,是個有些木訥的姑娘,她是岑府的家生子,但是從小就有些傻氣,做什么事都做不好。原來還有個老子娘幫襯著,后來她老子娘去世了,別處都不愿意用她,就給岑夫人安排進(jìn)了岑蘭芷這個院子。 其實(shí)岑蘭芷對壁月這樣心思簡單的小丫頭還挺喜歡,往日對她也挺好,就算岑夫人不說,她也會提出來把壁月也一同帶走。否則以壁月這個樣子,一個人留在岑府恐怕就要被欺負(fù)。岑蘭芷這人其實(shí)有些護(hù)短,也有些隨性,對于自己有好感的人從來不吝嗇對她好。但若是不喜歡的人,明里暗里都要讓人家不好過。 瓊枝平日里也一般會帶著壁月,在針線這一點(diǎn)上,總是傻傻的壁月反倒是比瓊枝做的更好,是四個丫鬟里面繡的最好的一個。就連潘嬤嬤對她的好手藝也是嘖嘖稱奇,把壁月這小丫頭夸得都快害羞的哭了。 四月初,衛(wèi)家來迎親的人到了。他們要乘船南下,一路上就算是順風(fēng)順?biāo)家蟀雮€月才能到衛(wèi)家所在的南浦。 辭別父母和meimei,雙方都不見一點(diǎn)溫情。岑蘭芷微笑著聽岑老爺干巴巴的說了幾句日后好好相夫教子之類的話,柔順的應(yīng)了,然后轉(zhuǎn)臉就忘在腦后,毫不留戀的帶著四個丫鬟一個嬤嬤以及若干嫁妝離開了衛(wèi)府。 在衛(wèi)府,岑蘭芷更像是一個寄住的人。有血緣關(guān)系的父親因為岑夫人的原因?qū)λ宦劜粏枺嗄陙砭彤?dāng)她不存在,連當(dāng)初險些被岑夫人害死,他都一句話沒說過,窩囊至極。就算岑蘭芷小時候還曾經(jīng)期待過父親,如今也早就心如死灰,將他視做陌生人。至于那個meimei,在岑蘭芷看來還不及小丫頭壁月來的重要。 母親死時岑蘭芷還小,沒有什么印象,因此在她的心中,最眷戀的就只有瓊枝和教導(dǎo)過她的音遲先生。 衛(wèi)府、玉京城,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戀不舍的東西。她就如一陣風(fēng),隨處都可以棲息,一直在向往著更遠(yuǎn)的地方。 任她心思再深想的再多,畢竟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女,乘著船一路上看著陌生而新奇的景色,她仍舊是像個普通的少女那樣難掩好奇,時常倚在窗戶上往外瞧。只是隔著一層輕紗,總覺得影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