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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澤輕輕地問出聲,另一只垂在身側(cè)的手,攥得死緊。 何潤彥安頓好了陳敏之以后,來到了尤溪的休息室,在屋內(nèi)環(huán)視了一圈之后,他小心地走到任澤的身邊,盡量讓自己不觸碰現(xiàn)場的任何東西。 “已經(jīng)讓東泓的安保人員封鎖了大樓,警察很快就到了?!焙螡檹┯袟l不紊地向他說明進度,然后頓了頓,再開口的時候聲音多了幾分沉重,“現(xiàn)在怎么辦?” “警察已經(jīng)跟著我的追蹤器去追了,”他的目光從窗框移到何潤彥青白的臉上,“如果溪溪沒有受傷,現(xiàn)在就還是安全的?!?/br> 聽到他這話,何潤彥稍微舒了一口氣,神色也放緩了不少。 “她不會有事的。”任澤異常冷靜,他現(xiàn)在最慶幸的事情,就是在尤溪的身上裝了那個追蹤器,所以在事發(fā)的時候,他才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尤溪的動向。 何潤彥的目光順著他垂下的手看過去,也注意到了窗框的不對勁:“這是什么?” “繩索勒的?!彼f道。 何潤彥探頭出去望了一眼,又連忙轉(zhuǎn)回頭:“這可是11樓啊,他在這里安繩索干什么?” “唯一的可能就是躲開監(jiān)控?!彼匠錾碜樱怪^朝下面看,然后用手指了指,“看到下面的小平臺了嗎?” 何潤彥跟著看過去,皺起了眉頭:“那是九樓的延伸平臺,離這里也有3層樓啊,還帶著一個尤溪,怎么可能?” “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比螡商羝鹨唤z笑,這句話似乎只是對自己說的。 然后,他抬手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掉,領帶一扯,在何潤彥的眼皮底下,一躍翻過窗臺,手指摳住窗框,整個人完全吊在了外面懸空的地方。 “你瘋了?!還要不要命了!趕緊上來!”何潤彥嚇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去拉他的手臂,額頭一瞬間就布滿了虛汗。 任澤看也沒有看他,橫向踩著空調(diào)外機,愣是找到排水管道,抱住順著滑了下去。 穩(wěn)穩(wěn)地踩在只有不到兩米寬的擴展平臺上。 上面有血跡! 不過只有幾個細小的暗紅色的點。 除此之外,就是白色窗臺上留下的一些斑駁的血跡。 所以,他真的是把人弄到這個小平臺上,然后帶著人從9樓這里出去了?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是許安打過來的。任澤就站在原地,看著9層樓遠的地面車水馬龍,腳下全是獵獵寒風。 “他剛離開不久,方向是朝著城郊去的,你現(xiàn)在來華廣立交和我匯合,我們一起過去!” 他微瞇了眼睛,眼中透出寒光:“好?!?/br> 一分鐘后,在11樓張望著的何潤彥接到了任澤的短信。 [9樓有血跡,讓警察重點查這個時間段9樓的影像,偽裝,推著餐車或者清潔車。] 等何潤彥看完短信再探出頭,底下早已空空如也,哪里還有任澤的影子。 …… 任澤去車庫取了車,換上來時車上備的便裝。 車一路開著雙閃,無視紅綠燈地高速飛馳,在車水馬龍中靈活躲閃避讓,讓他用最短的時間便抵達了華廣立交。 許安剛從劉宇的家里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個鑒證科的小同事,正在打著電話。 一見任澤過來,許安低頭和那個小同事交代了幾句,便鉆進車里準備發(fā)動。 任澤卻陡然下車,將車鑰匙往小同事的手上一扔,動作可謂是行云流水:“麻煩警察同志幫我開回去了?!?/br> 慌忙接住鑰匙的小同事一臉呆萌地看著他,又看著從駕駛位探出頭來的許安。 任澤一把拉開許安的駕駛位:“下來。” “你干嘛?”許安不解,嘴上這樣問著,但身體卻很誠實地開始取安全帶。 “你的車馬力大一點,我來開?!比螡梢话寻阉チ讼聛恚M車里。 許安也沒辦法,只能理理自己被扯亂的衣服,沖還在原地愣著的小同事點了下頭,便繞到另一側(cè),矮身鉆進副駕駛的座位。 還沒坐穩(wěn),他的jeep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躥了出去,嚇得許安連忙握緊了車窗頂上的扶手。 “幫我盯著GPS。”他交代道,加快速度跟著地圖上移動著的紅點。 “目前只需要沿著這條路開?!痹S安交代道,心神稍微放松些之后,問他,“你怎么裝的追蹤器,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br> “我安在送她的吊墜里面的,應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br> 之前他送她的那個子彈頭的手鏈,姜建軍已經(jīng)按照他的囑托,替他把中間鉆空,安上了一個微型追蹤器,從西藏回來之后,十分寶貝這個吊墜的尤溪又找工匠把它改成了項鏈,戴在脖子上,更不容易弄丟了。 “行啊你,之前做什么的,這么能耐?!?/br> “您不需要知道。”任澤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也牢牢地盯著前方的路,速度不減反增。 像是想起了什么,任澤突然偏頭看了一眼吃癟之后一言不發(fā)盯著定位界面的許安。 “你在他家里找到了什么證據(jù)?” 他不提醒,許安差點忘了,他連忙打直了背:“他家有塊大黑板,我們那個鑒證科的小同事走路不太穩(wěn),撲倒的時候撞到了那塊黑板,結果那塊黑板是可以翻轉(zhuǎn)的,翻轉(zhuǎn)過來的時候,另一面全部貼滿了……尤溪的裸|照。” 話音剛落,許安就感覺車子的速度更快了一點,車內(nèi)都能清晰地聽見發(fā)動機嗡嗡轟鳴的聲音。 雖然他已經(jīng)知道這一切都是劉宇做的,安裝攝像頭、借記者名義偷拍、殺掉包子……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這個看起來內(nèi)斂正經(jīng)的人做的??芍灰幌肫?,他盯著拍下來的尤溪的裸|照那一臉貪婪的模樣,他就恨不得把劉宇碎尸萬段! 他終于知道,他第一次登門拜訪的時候,劉宇讓他在門外等一下,那個時候他聽到的嘩啦的聲音是什么了——他在將那塊黑板翻轉(zhuǎn)過來。 原來那個時候,他曾經(jīng)離真相那么近過…… “摘下來了嗎?”任澤深呼吸了一口,竭力控制著自己。 “嗯,已經(jīng)清理了,鑒證科的當作證據(jù)密封帶回去了?!痹S安點點頭,“母帶在他的一個堆滿設備的暗房里面找到了,電腦里的數(shù)據(jù)也仔細檢查過,全部拷貝走清理掉了。還有,我們在他柜子的最里層,找到了一件外賣的衣服,和監(jiān)控上面的一模一樣,在茶幾的底層,找到了一張購買狂犬疫苗的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