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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導仙者成魔的隱患,的確如紫桓所說,只是封禁,并非萬無一失的法子。 其實其他人又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只是秦珝身為天帝之子,天資不容小覷,他的心魔,借由他的法力而生,若想徹底去除,代價是非常大的。 天帝不是不知,而是下不了決心而已。 眼見紫桓作思忖狀,素來沉穩(wěn)稟厚的大殿下秦瑄主動道,“帝后二人身為父母,難免會有惻隱之心?!?/br> 紫桓淡淡笑了笑,而后正色道,“心魔不除,危害便會一直存在,這,不僅是對神界,更是對二殿下自己,這其中的道理,其他人或許不懂,但天后又豈會不知?” 冷不防被提及的天后一怔,抬眼看向紫桓,神色哀戚,秀眉蹙起。 是的,對于仙者走火入魔的事,誰都沒有天后最為感同身受,畢竟她的母族青鸞一族,至今已經(jīng)出了不少因心魔而遁入魔道的仙者,最近的一位,當屬他的侄女卉鸞了。 話至此,紫桓便順道問道,“對了,不知那個玄魔,現(xiàn)如今如何處置了?” 他說“玄魔”而非卉鸞,態(tài)度十分明顯——無論那人是誰,只要墮入魔道,是絕對不能為神界所容的。 聞此言,天后的心被狠刺了一下,秦瑄臉上也隱含痛惜與無奈,“卉鸞被心魔吞噬,已經(jīng)徹底墮入魔道,不僅如此,還妄圖誘導秦珝成魔,天帝前幾日已經(jīng)下令,將她推入了斷魂臺。” ——這世間無論仙魔,一旦墮入斷魂臺,便是魂飛魄散,再無處逢生的下場。 這幾日紫桓懶理窗外事,一心在宮中陪著瀛若養(yǎng)傷,竟是才知這個消息。 這樣說來,此時此刻,那個卉鸞早已不復存在了。 紫桓臉上沒有任何異樣,而是向天后道,“天后可想二殿下會落此下場?” “不!” 話音才落,便聽見天后凄厲的怒吼,“不,不準動他?!?/br> 紫桓臉上冷冷的,語氣干脆,“既如此,那便徹底將其心魔除去才是?!?/br> 聞言秦瑄終于頓悟,主動上前,向父母請求道,“帝尊說的是,二弟的心魔,還需早日移除才是,還請父君早做決定吧?!?/br> 天帝嘆息一聲,問紫桓,“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紫桓如實道,“不外乎兩條路,一,送去北極萬鈞峰,歷雷刑?!?/br> 這話一出,且不論天地一家,凌霄殿中當值的仙侍們也是心間一緊。 萬鈞峰,歷雷刑,聽起來便是十分痛苦的法子,天帝與天后能舍得嗎? 果然,話音才落,就聽天后當即否決,“不可……” 而天帝也猶豫了一下,問道,“還有別的法子嗎?” 紫桓淡淡一笑,又道,“那便要看他自己了,如若他有毅力,能將心魔逼出毀滅,那是最好不過。” 這法子聽來很好,可又豈是容易做到的?這需要當事者廢去修為,歷經(jīng)上萬年的寂寞,日復一日的重復同一件事,方有希望驅離心魔。 話音落下,殿中陷入一陣沉默,廢去修為,對于一個仙者來說意味著什么,可想而知。 況且,那還是天帝之子。 然而只有這兩條路可以走 ,倘若不愿意廢去修為,一心一意的驅除心魔,難道要被綁在萬鈞峰上,日日夜夜接受雷刑? 誰也不愿意表態(tài),一片沉默之中,忽聽一個聲音道,“我愿意?!?/br> 眾人轉頭望去,見進來的人,正是秦珝。 第53章 心魔與仙者法力共生, 以仙力來供養(yǎng), 若想封住心魔, 只能將其體內的仙力一起封禁。而若要毀滅心魔,也必須先截斷本身的仙力供給, 使其免于壯大。 此時的秦珝已被天地封禁心魔,相應的,體內仙力也得到了封禁,相當于被困在沉重的束縛之中。 昔日意氣風發(fā)的二殿下, 如今神色緊繃,步履緩慢的進入到凌霄殿中, 對著殿中眾人說, “我愿意驅逐心魔, 就照帝尊說的法子辦吧?!?/br> 長兄秦瑄微有動容,而天后早已顫抖著出聲, “你可想清楚了?那可是要廢去一身的修為,你……” 礙于天帝與紫桓,天后沒有將話說完, 卻是滿眼疼惜。 她的孩子, 有著世上最尊貴的出身, 而今為何要受這樣一番罪? 而秦珝卻不見絲毫猶豫的說愿意,“是我當初糊涂,明知卉鸞已練了魔功, 還縱容她回來, 明知事情不可為, 卻要強逆天意……現(xiàn)在想來,自我心生貪念,心魔便已生。我自己釀的苦果,終究還要自己消掉?!?/br> 他抬眼看向紫桓,一字一頓的說,“廢去修為,亦或去萬鈞峰,我絕無異議?!?/br> 那日身中幻術跌入了瀛若原本遺失的記憶之中,他眼睜睜的看見她當初如何以一己之力抵抗赤魔,乃至最后犧牲。那樣一個女子,為了不負神職,連仙元都可以舍棄,他堂堂男兒,若是被心魔絆住,豈還像話? 與她的身死相比,雷刑亦或是獨守那萬年的寂寞,算得了什么? 紫桓看過來,見秦珝目光坦蕩,回過頭去,對天帝微笑道,“二殿下有此決心,世上便再無難事了?!?/br> 幾經(jīng)掙扎,天帝終于有了決定,慢慢點了點頭,看向秦珝,“好,凡間有句俗語,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朕會請靈寶天尊廢了你的修為,你且潛心修行去吧,爭取早日將心魔摒除?!?/br> 秦珝點頭應了聲是,沒有絲毫猶豫。 而天后卻再次出聲,看著他,痛心疾首道,“為了一個女子,鬧成今天這般,你又是何苦?” 沒容秦珝說什么,卻見紫桓皺眉,搖頭道,“天后此言差矣。” 天后一怔,咬唇看向他,冷聲問道,“尊上何出此言?” 紫桓目光涼涼的,聲音也滿含著涼意,“二殿下生出心魔,乃是因為他自己的執(zhí)念,與旁人無關,事到如今,面對如此慘烈的教訓,天后居然還不能明白么?” 秦珝聽在心間,稍稍沉默,而后道,“帝尊說的不錯,我的心魔,與旁人無關?!?/br> 他能如此表態(tài),證明他還有救,天帝沉重的心間總算舒服了一些。 又聽紫桓道,“二殿下的事,算是一樁教訓,天庭也當提高警惕,畢竟叫一名魔族混進來這么久,實在有損神界顏面?!?/br> 天帝點了點頭,“說的是,朕已下令,令各府邸進行嚴查,絕不允許任何人打著任何旗號或者身份,混入神界為非作歹?!痹捨矗颂旌笠谎?,目中怒氣盡顯。 此時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因為二殿下的事,天帝已經(jīng)遷怒于天后,畢竟那卉鸞是養(yǎng)在她身邊的,這么多年以來,她先是秘密修煉魔功致使走火入魔,又在天庭潛伏,甚至誘導秦珝險些墮入魔道,而身為母親與姑母的天后,居然從來沒有察覺。 又或者是她明明已經(jīng)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