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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竊,你可驚到了?” “我很好,多謝關(guān)心?!彼{怡心中嘆息,語氣也更顯疏離,“還有事么,沒事我回家了?!?/br> 王少言搖頭,看她就要進門時,又忍不住加了一句,“剛剛放榜,我考中秀才了?!?/br> 藍怡回頭,笑容真誠地道,“是么,恭喜你,這下王嬸該開心了?!?/br> 最開心的,不該是你么,咱們明明約好了,我中了秀才咱們就成親的,可你卻忘了,把我忘得干干凈凈的。王少言站在胡同里,失了魂。 如花看了他一眼,怎能看不出他對藍怡的感情,再看藍怡關(guān)門后的表情,也應(yīng)該是知道的,忍不住仰頭嘆息一聲,“流水無情戀落花,恨不相逢未嫁時啊……” 藍怡被她這不倫不類地兩句詩,念得無語,“如花,這兩句詩不是這么用的?!?/br> 如花倒不覺得有什么不妥,“奴婢覺得,念著挺順口?!?。) 第六一三章 血光之災(zāi) 碼頭,最是傷離別之地,岸邊的依依楊柳枝,被人折下不少,交到行人手中,遇留其駐。夏婉把小金寶交到米義超的手中,也上前折了一根長長的柳枝,送與藍怡,“折柳相贈乃是送離人的舊俗,meimei,聚散苦匆匆,此恨無窮,愿你我早日重逢?!?/br> 藍怡接過柳枝,眉眼彎彎地笑了,“jiejie,你我相約牡丹花季,如何?” 夏婉回頭看了一眼丈夫,用力點頭,“好,定不爽約?!?/br> 米義超見周衛(wèi)極這么急著走,隱隱猜測與邊關(guān)戰(zhàn)事有關(guān),但是周衛(wèi)極是個嘴緊的,不肯透漏一分,米義超也只能旁敲側(cè)擊地問兩句,“昨日收到州衙的公文,要調(diào)梅縣糧倉的三萬石糧食,明日便要出倉裝船運往登州,按說登州糧草豐足,足夠守城禁軍之用才對?!?/br> 周衛(wèi)極接話,說的卻不是米義超要聽的,“黃縣周邊幾縣自去年冬天便沒有降雪,今春也是少雨,不少農(nóng)田已顯旱象,調(diào)糧草或是為了應(yīng)對旱情?!?/br> 米義超聽到有旱情,臉色凝重,他深知旱情之恐怖,就算不太嚴重,有河水灌溉土地,但是隨之而起的蟲災(zāi)也足以毀掉一年的收成。商戶見到旱情定會提前囤積糧食哄抬糧價,造成一方恐慌,甚至出現(xiàn)流民之亂,提前運糧草預(yù)防著也有可能。 “新任的黃縣知縣劉過更劉大人在鳳翔任縣丞時,曾遇上鳳翔大旱,此番定能做足準(zhǔn)備,不至使民怨沸騰。黃縣山多水足,半年不下雨,也不至于旱死莊稼,近二十余年內(nèi),登州無旱情,此番也應(yīng)只是虛驚一場。”小金寶看著哥哥和文軒在旁邊折柳枝編帽子,扭著小胖身子就要下去玩,米義超看他穿了厚底鞋,便把他交到乳娘手中,讓他在地上行走兩步。 米義超祖籍登州益都,對登州之內(nèi)的情況了解一二也在情理之中,不過聽他之言,可不止是了解一二這么簡單,連劉過更的情況他也耳熟能詳,看來,他在這些方面下了不少功夫,再看他的行事作風(fēng),周衛(wèi)極覺得,此人的官途,定不止于知縣。不過,他汲汲于此道的文官做派,讓周衛(wèi)極不喜,也不愿與他多說,見王承德和鄭氏已將一馬車的行李搬到船上,便與眾人辭行,要出發(fā)了。 鄭氏拉住藍怡的手,百般叮囑,王春榮見她們母女說起來沒完沒了,忍不住在旁邊打斷道,“娘,行了,過些日子老夫人去黃縣,不是又見到了么,你再說下去,天都要黑了!” 鄭氏挖了他一眼,放開藍怡,又拉住文軒叮囑了半晌,才放他們上船。為了快些趕回去,這次坐的是張家的快客船,船夫就有十六人,若是不遇風(fēng)雨,五日既可抵達黃縣。藍怡帶著文軒在船中上下轉(zhuǎn)了兩圈,才回到船頭,興致勃勃地看著兩岸不管后退的青山。如花跟在兩人身后,見到對面駛來的小船,低聲回道,“夫人,前邊船頭站立的,乃是藍家的藍仕濟和藍仕常,看模樣是沖著咱們來的?!?/br> 藍怡順著她指的方向,見對面駛來的小船上并排站立兩個老者,皆是一身道袍頭梳道髻,迎風(fēng)而立,寬袖道袍隨風(fēng)而動,頗有幾分仙家氣度。雖然都是白發(fā),但其中一老者的頭發(fā)稀疏,只在頭上挽了小小的道髻,臉上蒼白無血色,想來這個就是被藍如海囚于地下五年的藍仕常了。 小船速度也不慢,靠近后白發(fā)童顏的藍仕濟右手立在身前,行道家禮高聲問道,“貧道藍仕濟,敢問您可是周夫人?” 在大周,穿道袍梳道髻的并非都是出家的道士,但自稱“貧道”的,一定是出家的,藍怡還禮,“正是,不知藍道長有何貴干?” 周衛(wèi)極從船艙走出來,令如花帶著文軒回去,自己護在藍怡身邊,垂目看著藍家兩位老者。兩人又和周衛(wèi)極見了禮,抬手送出一塊玉牌,周衛(wèi)極伸手接住,便聽藍仕濟說道,“周大人,周夫人,您二位對藍家的恩情,藍家上下銘記于心,這塊玉牌贈與周夫人吧。” 周衛(wèi)極微微蹙眉就想扔回去,不想再與藍家有任何瓜葛,藍仕??闯鏊囊馑迹苯友缘?,“此牌雖不大,但能驅(qū)邪避禍,阻他人卜噬巫算?!?/br> 周衛(wèi)極聽了微動,聽聞藍家有三塊玉牌,一塊在藍如海身上被雷晉帶去了京城,還有一塊贈與當(dāng)今圣上,這難道就是另外一塊了,不是說丟了么?此牌確實是個好東西,對藍怡來說更是如此,留下倒也是好事。 不過,他還是心中不爽快,藍家這么大張旗鼓地來送玉牌,是怕其他人不知道么? 藍怡看著藍仕常,在他蒼白的臉色里看到了晦澀難懂之意,想到他被藍如海關(guān)在地下多年,或許知道些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心中略略不安。轉(zhuǎn)身看著周衛(wèi)極握在手里的玉牌,這塊玉牌雖說是好東西,但是給她帶來的卻一點好感也沒有。她抬眼看向周衛(wèi)極,周衛(wèi)極微微點頭,把玉牌扔回到藍仕濟手里,“此物珍貴,我夫妻福薄,佩戴了怕會損,多謝道長好意。” 藍仕濟微愣,點頭把玉牌收進袖中,“周大人,貧道觀你面相,似有血光之災(zāi),忘大人好生珍重,不可冒然行事。” 既然他們連玉牌也不收,想必自己送出的平安符,這兩人也不會要的,是以藍仕濟并未多次一舉。周衛(wèi)極嘴角微勾,既上沙場,怎會沒有血光之災(zāi)的,這藍家老道還真有幾分道行,“周某記下了,多謝道長?!?/br> 藍仕濟又看向藍怡,笑容慈祥,“周夫人,此地一別,你我應(yīng)無緣再見,且聽貧道一言,若想此生安穩(wěn),不可涉遠水?!?/br> 藍怡微微點頭謝過,藍仕濟和藍仕常又行禮,乘船而去?;氐酱?,藍仕常臉色微沉,“這個周夫人,有些蹊蹺,難怪藍如海會擒她換魂,六弟,你怎么看?” 藍仕濟望著蒼茫的青山綠水,幽幽言道,“她是否蹊蹺,與我藍家再無關(guān)系。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全家老小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