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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之氣慢慢調(diào)和陰陽平衡,養(yǎng)好了身體。加之家學(xué)淵源,子承父志。 他接受中醫(yī)的過程非常的順理成章。 謝堯亭抬起頭看到陳絮,笑道:“真的是你,我看到名字,以為是重名?!?/br> 陳絮坐在他對面。 她把書和傘從桌子上遞過去,“還你的。謝謝?!?/br> 他接過來,放在一旁。 他開玩笑,說:“掛我一個號要二十塊錢,要只為了還這些東西,太不劃算了?!?/br> 陳絮也笑了。 她的鼻音濃重,“我感冒一個周了,吃了藥,還打了針,一直不見好。所以過來看中醫(yī)。” 謝堯亭認(rèn)真觀察了陳絮的氣色。 他問:“吃了什么藥?” 陳絮回想了下,老實(shí)答道:“維c銀翹片,感康,還喝了板藍(lán)根沖劑。” 他皺眉,打開桌角的探勘燈,拿起桌上消毒桶里的刮板,“張嘴?!?/br> 陳絮:“啊?!?/br> 謝堯亭仔細(xì)看過她的舌苔和喉嚨。隨后示意她把手腕放在脈枕上。片刻之后,他伸出三根手指,輕輕搭在了陳絮的手腕處,垂眸靜默了一會兒。 她的體溫高,顯得他皮膚的觸感更加溫涼。 他的手指瘦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指甲圓潤,修剪的很干凈。兩人的距離很近,周圍很安靜。她望向他略顯淡白的唇色,微微垂下的眼瞼。 鼻尖、周遭、整個空間,都縈繞彌漫著清苦的藥香味。 診脈結(jié)束,陳絮還在怔怔出神。 謝堯亭發(fā)覺她不尋常的目光,似乎是被盯的有些不自在了,他笑著屈起手指在她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很輕,分寸掌握的很好,幾乎是剛接觸到就離開了。 他笑問:“小姑娘,看什么呢,這么出神?” 陳絮這才反應(yīng)過來,馬上就像被燙到一樣移開了目光。 她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那個瞬間涌向了頭部,腦袋因為發(fā)燒而徹底懵掉了,臉紅的像成熟的快要爆開的石榴。她的聲音細(xì)弱如蚊吶,結(jié)結(jié)巴巴的,“看……你……你后面的那張圖?!?/br> 他座位后面的那面墻貼了一張中醫(yī)人體xue位圖。 “那我沒什么大病吧?”她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一本正經(jīng)的回道:“外感風(fēng)寒,肝郁脾虛,脈浮弱。辨證為虛人感冒?!?/br> 陳絮聽不懂,睜大眼睛看著他。 謝堯亭翹著唇角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晚上吃了藥,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br> 他又說:“以后不要自己亂吃成藥。早就醫(yī),別耽誤了病情。” 陳絮點(diǎn)點(diǎn)頭,“嗯?!?/br> 謝堯亭揚(yáng)聲叫外間的護(hù)士進(jìn)來。 他拔開鋼筆,一邊在紙上開方子一邊吩咐她:“開柴胡桂枝湯。請中藥房代煎,用文火,三副的劑量?!?/br> 陳絮低頭,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寫的字。 柴胡,黃芩,半夏,桂枝,生姜,甘草,大棗,每日一劑,水煎服。 藥材名后分別標(biāo)注了克重。 非常獨(dú)特圓熟的筆法,清雅中和,樸茂遒古,隸楷之間隱約又飄逸的行書筆調(diào)。 很好看。 陳絮很喜歡,想臨摹。 第5章 2-1 1.醫(yī)鬧。 麗斯梅爾酒店坐落在江城的天河區(qū),臨江,區(qū)位優(yōu)勢十分優(yōu)越。 陳絮乘地鐵過來,出站的時候天已經(jīng)全部黑了。臨近年關(guān),江邊步道裝飾了水滴狀的燈球,五顏六色的,仿佛走進(jìn)了繁星滿布的夜海。 酒店有自己獨(dú)立的咖啡廳。 玻璃屋頂,采光無敵。白天能看陰晴雨雪,晚上有星光燈海。 裝修風(fēng)格并不是傳統(tǒng)五星級酒店那樣奢華的氣勢洶洶,很是寬容含蓄。大廳中空式空間的地臺上放置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一個穿著小禮服的年輕女孩坐在琴凳上,彈奏勃拉姆斯的。 節(jié)奏稍微調(diào)整慢了,舒緩而平靜,與周圍的歌舞升平很相稱。 陳絮課間接到提供兼職面試的電話時,還以為是騙子。 周末兩天,下午沒有課。五點(diǎn)到八點(diǎn),每小時一百塊。又不耽誤晚自習(xí),簡直是量身定制的好差事。 周恒坐在咖啡廳靠窗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這里景觀隔離的極好,僅有的吊燈光線柔和,溫馨又不耀眼。周恒穿正裝襯衣,翹著腳,長腿交疊在一起,外套隨意搭在一旁。神態(tài)平淡,看上去很是清晰而精明。 面前一杯冰咖啡,喝了一半。 陳絮從書包中掏出一疊a4紙的復(fù)印件,“這是我全國比賽的獲獎證書,還有等級證書。” 他接過來,隨意翻了下。 “待遇跟你說過了?” 陳絮點(diǎn)頭,“嗯?!?/br> “你在讀高三,時間上有沒有問題?” “嗯,學(xué)校暫時沒有在周末下午安排課程。如果臨時有變動,我會提前跟您報備。” 周恒輕輕頷首,打了個手勢讓服務(wù)生過來,然后指了指大廳中央地臺上那架鋼琴,“帶她過去,彈首曲子?!?/br> 陳絮垂眸思索了片刻,單手試了幾個音,然后雙手彈奏起來。 李斯特的。 單純?yōu)榱遂偶?,?jié)奏就刻意的輕快了很多,在夜幕中有種幽深的空靈清靜。 周恒并不太懂音樂。他抬眼看了下陳絮所在的方向。女孩還年輕,為了心底的自尊,特意選了一首難度大的曲子。她微微低著頭,視線不在琴鍵上,脊背筆直又瘦弱,坐姿矜持又優(yōu)雅。 手機(jī)響了。 周恒接起來:“正要跟你通電話,陳絮到了。正在彈琴?!?/br> 謝堯亭聽到電話那頭隱隱約約的音樂聲,道:“這次真是麻煩你。” 周恒:“客氣什么。舉手之勞而已。再說這里剛好缺個琴師?!?/br> 他問:“是邈邈的同學(xué)?” “對?!?/br> 周恒稱贊了句,“琴彈的不錯?!?/br> 謝堯亭笑道:“為了讓他同學(xué)接這個兼職,邈邈偷偷把她貼在學(xué)校附近公告欄的鋼琴課傳單挨個撕了干凈?!?/br> 一曲完畢。 陳絮回來,重新坐在周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