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勸依依放寬心。 “依依?!鳖櫝菃疽酪赖拿?。 “大哥。”依依低低應(yīng)了一聲,眸光有些閃爍。 顧城是大哥,許飛是小哥,依依小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扯著顧城衣袖玩,長大后,小女兒心性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發(fā)生了變化,似乎被顧城多看一眼,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顧城伸手揉了揉依依的頭發(fā),溫聲道:“考試結(jié)束后,大哥帶你和阿笙出去大醉一場?!?/br> 一句話,竟壓下了劉依依的緊張,她抬眸看著顧城,笑了。 …… 陽光慵懶,隔著玻璃窗,暖暖的灑落在阿笙的肩上。阿笙手指有些冰涼,奮筆疾書,解題答卷的時候,她看著那些黑色字跡,仿佛光影里棲息的小鳥,經(jīng)歷了行尸走rou般的高三生涯,它們和每個高考孩子一樣,都累了。 高考結(jié)束那天,阿笙是最后一個走出考場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 放眼望去,處處可見同學(xué)們抱著家長失聲痛哭,阿笙仰臉看著炙熱的陽光,聽著他們哽咽的哭泣聲,微微的嘆息聲訴說著相同的無奈。 顧城遠(yuǎn)遠(yuǎn)走來,遞給她一瓶礦泉水,沒有問她考得如何,而是背對著光,含笑問她:“還好嗎?” 阿笙輕輕道:“安好如初?!?/br> 03年9月,她正式走進T大校園 -4-2811:37:381797 03年,高考制度太過殘酷,好似一幕幕永不停歇的悲喜劇。 高考結(jié)束后學(xué)生自己先估分,參照往年大學(xué)錄取分?jǐn)?shù),然后填報志愿,最后出成績,等待各大學(xué)校錄取分?jǐn)?shù)出來。 很多人低估了分?jǐn)?shù),或是報考學(xué)校失誤,只能去差強人意的學(xué)校開始他們的大學(xué)生涯。 填志愿那天,阿笙在學(xué)校里轉(zhuǎn)了一圈,她在學(xué)校電話亭里給遠(yuǎn)在美國的父親打了一通電話:“我可不可以在國內(nèi)讀大學(xué)?” 顧行遠(yuǎn)良久沒說話,最后他輕聲說:“可以。” 阿笙在志愿欄那里填了:T大。 劉依依不敢填T大,考試結(jié)束后,她和同學(xué)們比對答案,發(fā)現(xiàn)考試結(jié)果不盡人意,她本人是很希望報考T大的,但卻不敢冒險。 劉依依咬著圓珠筆,看了看阿笙的志愿表,神色糾結(jié):“萬一考不上T大呢?” 阿笙的表情是很平淡的:“那就再復(fù)讀一年?!?/br> 劉依依猶豫再三,最終沒有選擇T大,而是選擇了另外一所大學(xué),雖不如T大有名氣,但也是百年名校。 “不管怎么說,以后都在一個城市里,彼此好照應(yīng)?!眲⒁酪榔鹕斫恢驹福瑝m埃落定。 …… 阿笙離校回家,老太太站在院子門口,朝路口頻頻張望,見阿笙回來,反倒轉(zhuǎn)身進去了。 顧城在廚房燒水,說老太太想洗頭。阿笙幫忙兌好溫水,把老太太從屋里喊了出來。 老太太要自己洗,阿笙執(zhí)意幫忙,老太太也不推脫了,哼道:“洗干凈?!?/br> 阿笙只笑不語。 洗完頭,阿笙幫老太太梳頭的時候,對她說:“奶奶,志愿表我填的是T大,坐火車的話,四個多小時,離家挺近的?!?/br> 老太太好一會兒才含糊的應(yīng)了一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抬起袖子抹了抹眼睛。 阿笙給老太太找臺階下:“是不是洗發(fā)水流到了眼睛里?” “……嗯?!?/br> 顧城倚著門框,看了阿笙一眼,轉(zhuǎn)身進屋了。 過了一會兒,阿笙走進顧城的房間,他正在收拾行李,明天動身前往美國。 阿笙張嘴想說些什么,出口之聲竟是嘆息。 良久,顧城打破了漫長的沉默:“我知道你能考上,考上T大那天,別忘了跟爺爺報喜?!?/br> 阿笙心一松,應(yīng)了。是應(yīng)該看看爺爺?shù)?,正因為爺爺已?jīng)去世,所以他比他們這些活著的人更寂寞。 阿笙說:“沒能跟你一起去美國,我很抱歉。” 顧城聲音平緩,他說:“預(yù)期之內(nèi),我并不意外?!?/br> 03年9月份,劉依依在家人陪同下,在T市火車站和阿笙分道揚鑣,許飛提著阿笙的行李,帶她正式走進了T大校園。 04年盛夏,她哭得泣不成聲 -4-2811:37:381769 阿笙當(dāng)初報專業(yè)的時候,選擇了法學(xué)系。 顧家老爺子和顧行遠(yuǎn)都是律師,顧城在國外主修法律,到了阿笙這里,之所以選擇法學(xué)系,并非是盲目跟風(fēng),從小受家庭熏陶,畢竟是喜歡法律的。 阿笙住在508宿舍里,四人房間,下面是書桌,上面是床鋪,舍友都是父母陪著一起來的,所以看到許飛和阿笙一起走進來時,原本熱鬧的談話場面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默。 許飛性子開朗,把領(lǐng)來的床褥放在阿笙床上,就開始跟家長們打招呼,一口一個叔叔阿姨,叫得人心花怒放。 這邊,許飛跟人打外交,阿笙也沒閑著,爬到上鋪,開始鋪床,鄰床姑娘熱心腸,取出阿笙的白藍(lán)格子床單,對她說:“我?guī)湍??!?/br> “謝謝?!卑Ⅲ匣仡^看那姑娘,長得很漂亮,最重要的是不嬌柔做作,頓時對她很有好感。 “我叫江寧,你呢?”女生開始做自我介紹了。 阿笙禮貌道:“顧笙,叫我阿笙就好?!?/br> 鋪床的時候,江寧指了指許飛,小聲問阿笙:“你男朋友?” “?。俊卑Ⅲ嫌行┏泽@,再看江寧笑的意味不明,這才意識到為什么剛才家長們看到她和許飛一起走進來,笑容那么牽強了,當(dāng)即忍不住笑道:“不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也在T大讀書,今年大二?!?/br> 江寧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青梅竹馬?!?/br> 阿笙笑了笑,青梅竹馬也沒錯。 身為竹馬,許飛無疑很稱職,像學(xué)生證、圖書卡、飯卡和選課卡都是他幫阿笙領(lǐng)回來的,許飛離開宿舍后,江寧躺在床上感慨萬千:“此竹馬,是好馬?!?/br> 阿笙額頭冒黑線,她分不清楚,江寧這話究竟是褒還是貶。 江寧是蘇州人,從小就是美人胚子,“貌美如花”諸如此類的形容詞,指的大概就是江寧這種大美女。 阿笙同宿舍,還有另外兩位舍友,分別是關(guān)童童和薛明珠。 關(guān)童童是太原人,最大的標(biāo)志就是那副黑框大眼鏡,為人很和善,脾氣好的沒話說。 至于薛明珠,她是廣西客家人。江寧說起薛明珠,原話是這么說的:“這姑娘的眼睛透著一股精明勁?!?/br> 這是阿笙第一次住集體宿舍,跟她想象中差不多,新鮮,融洽,要想彼此間熟稔交好,尚且需要時間。 這天晚上,阿笙失眠,她格外想念胡同大院,想念她的奶奶。 阿笙奶奶是在04年夏天去世的。早晨刷牙的時候,老太太忽然栽倒在地,腦溢血死亡,事先沒有一點征兆。 阿笙聞聽噩耗,嚇得六神無主,她給遠(yuǎn)在美國的父母打電話。顧行遠(yuǎn)擔(dān)心阿笙一個人難以應(yīng)對,連聲叮囑她:“阿笙,你先去找你姑姑,我們馬上回國。” 學(xué)校電話亭里,阿笙第一次撥通了顧清歡的電話。 早晨的風(fēng)很清爽,陸子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