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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聽到,跟之前相比卻是緩慢了許多。 這時(shí)有學(xué)生從外回來,女孩子興許喝了酒,在走廊里大聲唱著歌,隱約還能聽到宿管老師絮絮叨叨的說著話。 太突然,阿笙想捂電話已經(jīng)來不及了,怕是陸子初也聽到了。 “……”陸子初確實(shí)聽到了,但比較模糊,所以才會緊跟著問道:“你沒和許飛在一起,對吧?” 阿笙抿唇沉默,然后輕聲說道:“子初,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我困了?!?/br> 原以為他會追問,但若追問,他就不是陸子初了,聽了她的話,陸子初低低的“嗯”了一聲,平靜無波道:“你睡吧!” 聲音漫不經(jīng)心,卻又低沉有力。 …… 陸子初找到阿笙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diǎn)了,508宿舍光線很黑,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阿笙就警覺的坐起了身,朝門口望去,隱約有人站在門口,指間拿著熒屏發(fā)著光的手機(jī)。 燈打開,阿笙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開,就看到陸子初站在她的床鋪前,修長的身影靜靜的佇立在那里,眸色靜謐。 阿笙心跳速度加快,反應(yīng)過來,抓起毯子就要蒙在身上,陸子初伸手扯毯子,聲音隱忍克制:“讓我看看。” 阿笙死抓著毯子不放,捂著臉,卻忘了手臂,陸子初抓住她手臂,她皮膚原本就很白,如今身上起了紅疹,多少有些觸目驚心。 她沒拿毯子蒙住自己之前,電光石火間他看到了她的臉,雙頰很紅,脖子上也是紅紅一大片…… “看醫(yī)生了嗎?”他并不把毯子從她身上扯下來,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想他能夠理解,但理解并不意味著放縱。 “看了?!甭曇魫瀽灥?。 她像個(gè)粽子一樣把自己裹起來,卻在里面亂動(dòng)著,很明顯正在里面抓癢,看起來像是一條毛毛蟲,如果是以前,陸子初或許會覺得好笑,但此刻……他笑不出來。 “別抓了?!?/br> 他伸手隔著毯子準(zhǔn)確無誤的抓住了她的手。她這么抓下去,只會越抓越癢。 阿笙含糊開口:“可我癢。” “你吃了什么?”陸子初皺眉問道。 “……”阿笙不說話。 陸子初沒有等到回答,就只能自己猜測,如果她下午沒跟許飛在一起,那問題絕對出在午餐上,回想了一下中午菜色,陸子初很快就鎖定了目標(biāo),耐心詢問:“吃了魚,還是吃了蝦?” “蝦。” 陸子初隱隱動(dòng)怒,強(qiáng)忍不發(fā):“顧笙,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吃蝦嗎?就那么想進(jìn)醫(yī)院嗎?” 上揚(yáng)的尾音,昭顯著他的不悅。 “……”阿笙癢的撓心撓肺,癢的時(shí)候力道不知輕重,狠狠去抓,待癢勁稍微過去,伴隨的就是淡淡的疼,腿上還有脖子上好像還抓出了血痕,她怎么會不知道吃蝦會過敏?但那菜是他母親給她夾的,她有什么辦法? 如今被他這么一訓(xùn)斥,頓時(shí)覺得很委屈,心里也是有氣的,一把將毯子從身上扯下來,沖陸子初喊道:“你以為我愿意?。坎藠A到我碗里,總要吃吧!” 她這邊生著氣,卻抬手繼續(xù)往手背抓去,像個(gè)鬧了情緒的孩子,陸子初看著既心疼又無奈。 是他氣糊涂了,沒有站在她的立場上面去想問題,阿笙平時(shí)雖然為人淡漠,與人看似親密,但卻總能保持著適當(dāng)?shù)木嚯x,疏離有度,但她畢竟還很年輕,面對熟悉的人,譬如說親人和他,也會有想要尋求慰藉的時(shí)候,但她跟別人不一樣的是,因?yàn)閷τH人心思太溫軟,所以總會保留傷痛,把所有的委屈都裝在角落里。 她的一切妥協(xié),都是因?yàn)樗衷趺慈绦囊晃犊霖?zé)她呢? 陸子初不再說話,伸手把她緊緊的摟在了懷里。 臉往他襯衫上蹭了蹭,她說:“你別兇我,我也沒想到會起這么多紅疹?!?/br> “不兇?!彼f著,俊顏微側(cè),略帶薄荷香的唇已經(jīng)熱烈的吻住了她。 值班宿管老師站在外面,忽然看到這一幕,臉都紅了,避開時(shí)又好奇的偷偷瞄了兩眼,真沒想到冷面教授還有這么柔情的一面。 小心臟受不了?。?/br> 親了好一會兒才松開,陸子初看著她不說話。阿笙也有點(diǎn)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覺得臉癢,抬手要抓,被他制止。 他湊近親了親她紅腫的臉:“還癢嗎?” 阿笙是真的想哭,她都這樣了,他還愿意吻她,糾結(jié)道:“我是不是很難看?” “不會?!?/br> 紅疹,那是一朵朵鮮紅的花 -6-149:49:004790 只要生活是簡單的,那么每一刻都會覺得很溫暖,哪怕是在自己最糟糕的時(shí)候。 望江苑浴室里,調(diào)好的熱水,干凈的睡衣,淡淡的檸檬香,伴隨著淅淅瀝瀝的水聲,尚未濕潤身體,阿笙眼睛倒先被洗熱了。 在望江苑里,眼睛看到的一景一物一人,都是最溫煦的陽光,溫暖之余,心存甜蜜。 浴室有一只造型獨(dú)特的陶罐,陶罐里插了好幾支高矮不齊的太陽花,黃黃的顏色,看了總會心生觸動(dòng)。 對她,他是極為上心的,不管她有沒有住在望江苑里,房間各處都能看到太陽花的影子,她喜歡叫它們“小向日葵”杳。 她伸手摸了摸花瓣,指尖上的水珠滑進(jìn)花心里,瞬間就湮沒了蹤影,抬眸看向鏡子里的她。 鏡子上沾染了朦朧的水汽,里面照映出她的身體,那些紅紅的痕跡布滿全身,體質(zhì)擺在那里,容易過敏,吃東西有著太多的忌諱,這是她需要擔(dān)負(fù)的“罪”鈹。 這個(gè)澡洗的太久,出來時(shí)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diǎn)鐘了。 陸子初坐在她的臥室里,桌子上放著藥膏,他正在看說明書。 剛才趁她洗澡的時(shí)候,他開車去了一趟藥店,買了一些清涼藥膏,涂抹在身上,應(yīng)該能夠止癢。 室內(nèi)明亮,窗簾沒有拉,外面一片星光閃耀,不得不說,今天晚上夜色很好,但人……不太好。 見她出來,陸子初拍了拍沙發(fā)一側(cè),阿笙走近坐下,就聽他開口說道:“衣服脫了?!?/br> 阿笙:“……” “不脫衣服,怎么涂藥?”聲音就在她耳畔,清冽中卻又透著說不出來的蠱惑,阿笙覺得臉色發(fā)燙,“我自己也可以。” 他看著她,黑眸清亮,平心靜氣問她:“背部也可以嗎?” 答案是不可以,于是背部的藥是陸子初幫她涂的,阿笙趴在床上,裸著后背,感覺他微涼的指尖撫上她的后背曲線,無聲強(qiáng)勢流連,燙人的撫摸令她微微顫抖。 他應(yīng)該感覺到了,開口問她:“冷氣溫度太低?” 她只能拿“癢”當(dāng)借口,他把清涼的藥膏涂在阿笙背上,溫聲道:“再忍忍?!?/br> 清亮的臥室內(nèi),隨著時(shí)間流逝,沉寂中隱隱有莫名的躁動(dòng)在空氣里漂浮著,待后背上涂好藥膏,阿笙把臉埋在枕頭里,有多燙她自己最清楚。 “剛涂完藥,先別穿衣服?!笔覂?nèi)傳來陸子初微啞的聲音,如果她這時(shí)候回頭看一眼的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呼吸失了往常的平穩(wěn)。 “好?!卑Ⅲ蠎?yīng)了一聲。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