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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技術(shù)宅在古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8

分卷閱讀168

    們。

    已經(jīng)能隱隱感覺到別處的目光聚焦了過來,如果繼續(xù)這樣下去,他們?nèi)瞬蛔粤苛垢业米镖w侍郎的消息恐怕會一夜之間滿城皆知。

    三人無論心里頭想著什么,都不愿意得罪眼前人,最終倪旭弘還是先開了口:“趙師兄。”

    于鈞松了口氣,也跟著恭恭敬敬喚了一聲,雖然是叫的“師兄”,但聽語氣跟叫“大人”也無甚區(qū)別。

    李文柏心下長嘆一聲,不管二人真正意思如何,眾目睽睽之下這聲“師兄”出口,就已經(jīng)算是上了王敦茹的賊船,往后想下去是難上加難了。

    不過雖說如此,趙成義苦苦相逼之下也沒什么更好的辦法,并且就當(dāng)下來說王敦茹的大腿還算是最粗的一根,許多人想抱還抱不上呢,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趙成義面色和緩了一些,揮揮手示意二人坐下,視線移向還未作聲的李文柏,眼中的催促意味是顯而易見的。

    李文柏依然躬身不語,于鈞看得著急,忍不住在暗中狠狠踩了李文柏一腳,意思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喊一聲師兄又不會要了命,先把眼前這關(guān)過了再說吧!

    第86章 打嘴仗

    于鈞的勸告不是沒有道理, 但李文柏有自己的堅持, 這聲“師兄”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叫出口的, 否則他選擇遠(yuǎn)出塞北離開京城還有何意義?反正都是要卷入黨爭的旋渦, 還不如一開始就答應(yīng)顧文留在順天呢。

    趙成義的視線越發(fā)咄咄逼人, 他此次過來,本就是奉師命要把李文柏籠絡(luò)進(jìn)麾下的,至于什么于鈞和倪旭弘, 只不過是附帶而已。

    半晌, 李文柏終于開口,故作搖頭:“趙大人, 非是李文柏不知好歹,實在是不敢吶?!?/br>
    “哦?”趙成義目光突地冷了三分, “本官既已說了不介意, 你又有何不敢?莫非是瞧不起相國門生的身份?”

    這口大鍋當(dāng)然不能背,李文柏面帶為難之意,稍稍提高聲音:“王相國乃國之柱石,有幸得相國一座師的名分已是幸運, 趙大人誠心誠意,李文柏本不應(yīng)該不知好歹, 實乃家?guī)熼T規(guī)極嚴(yán), 李文柏是萬萬不敢有違的??!”

    老師對不住了,事已至此,只能把您拉出來當(dāng)擋箭牌!

    趙成義一愣,似是這才想起李文柏是個有老師的人, 但反應(yīng)過來眉頭皺得更緊:“又不是讓你叛出師門另行拜師,座師本就是國朝慣例,王大人為何要就此事為難于你?”

    “單是座師自無不可。”李文柏賠罪道,“但座師門下是無師兄弟之說的,學(xué)生若在此地厚顏無恥地認(rèn)了您為‘師兄’,豈不是落了家?guī)煹拿孀?,又置顧師兄于何地?天地君親師,學(xué)生不敢吶!”

    這無理取鬧的姿態(tài)直把于鈞和倪旭弘驚得做不出任何表情,趙成義一口氣哽在心口差點提不上來。

    這擺明就是不想上王敦茹一黨的船,趙成義心知肚明,卻偏偏沒法繼續(xù)拿道義顏面去壓人。

    因為李文柏所言是合乎禮法的!

    在大齊,不僅一仆不能事二主,學(xué)生一般也不會同時拜兩個人為師。

    道理很簡單,常言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總不能給自己找上兩個“爹”吧?世間哪有這么好的事。

    如果李文柏只是半山書院一尋常學(xué)子,這理由自然是不成立的,但他在王行之面前行過拜師禮,和顧文認(rèn)了師兄弟的名分,又被王行之拉出來到處遛了一圈,早就落實了他王門關(guān)門弟子的身份,當(dāng)然也就有資本說出這么一番話。

    你還不能說他不對,因為座師之下的確不會親熱地去劃分師兄師弟,不過是個政治名分而已,趙成義是王敦茹親收的學(xué)生,當(dāng)然可以自恃身份讓今科進(jìn)士們通通叫他師兄,這是為了拉近關(guān)系,李文柏以不敢不尊師命的借口不從,在禮法上根本找不出毛病。

    但找不出毛病歸找不出毛病,不代表趙成義就不氣。

    “冠玉?!壁w成義的表情稍稍凝滯,“你就非得如此生疏,要和本官乃至相國劃清界限不成?”

    這話說得就太重了,李文柏心下暗暗叫苦,卻也只得賠笑,心思急動,剛準(zhǔn)備說話,一聲清朗的嗓音自趙成義背后響起:“喲,趙大人面色不太好?。坎恢鹿龠@不成器的師弟做了什么事,讓大人氣到此種地步?”

    李文柏面色一松,顧文果然來解圍了。

    他此前故意提高聲調(diào)也正是為了引人注意,瓊林宴王行之和顧文都有列席,王行之出面難免會有些仗勢欺人之嫌,李文柏的目的,正是為了把顧文給勾引過來。

    他有自信,顧文一定會來。

    有些話,他說是不自量力,顧文就不一樣了。

    果然,趙成義聽出顧文的聲音轉(zhuǎn)眼便露出滿臉笑意:“敬元不在席間陪咱們未來的棟梁們飲酒,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李文柏暗笑,這套近乎的工夫都是爐火純青,一聲“敬元”,瞬間就把關(guān)愛后輩的長輩模樣給擺了出來。

    顧文也笑呵呵地行禮:“大人這話說的,下官遠(yuǎn)遠(yuǎn)瞧見李文柏似乎把大人氣得不輕,做師兄的哪還坐得住,自然得過來露個面,替自家這不肖師弟向大人請罪才是啊?!?/br>
    雖然自稱是“下官”,顧文的態(tài)度卻一點也夠不上謙卑二字,說是要請罪,話里話外卻都透著股“你到底怎么欺負(fù)我?guī)煹芰恕钡囊馕丁?/br>
    趙成義是工部右侍郎,顧文是吏部考功郎中,兩人的品階足足差了一個臺階,但顧文半點沒有“下官”的模樣,趙成義也沒有擺出“上官”威嚴(yán)的意思,看上去兩人似乎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若是虛職和實職之差,比如趙成義對王行之就只有表面上的尊敬,倒還罷了,但工部右侍郎可不是個虛職,乃是實權(quán)大欖的工部二把手,趙成義表現(xiàn)出的忌憚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李文柏恐怕永遠(yuǎn)都不會對顧文在朝中的地位有實感。

    恍惚間,兩人已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當(dāng)著顧文的面,趙成義也不好直接說我就是要替老師搶你的學(xué)生,只能打著太極。

    顧文卻沒有那么多顧忌,見趙成義沒有直說的意思,干脆一轉(zhuǎn)頭看向李文柏:“冠玉,你來說說,是怎么把趙大人氣成這股模樣的?”

    這便是讓他實話實說,師兄來給你出氣的意思了,李文柏摸摸鼻子,當(dāng)然不會仗著顧文的面子作死,只無奈笑道:“是李文柏?zé)o禮,以為和王相國攀上了座師的名分,便可不自量力稱趙大人一聲‘師兄’,趙大人正教訓(xùn)學(xué)生,言已經(jīng)拜師于老師在前,切不可朝三暮四,學(xué)生正在受教呢?!?/br>
    趙成義心中一嘆,心中越發(fā)可惜,這人知情識趣,天生當(dāng)官的命,若是早早籠絡(luò)了,那才是好。

    “有這樣的事?”顧文面色一沉瞬間入戲,“冠玉,老師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