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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皇上,皇上,臣妾…… 呃……啊……” 華貴人想要對皇上說的話,只說了一半,她就開始尖叫了起來,她只覺得腹中好像有東西要沖出來一樣。 那是一種恐怖到極致的痛感。 沈言聽著華貴人撕心裂肺的叫聲,端著藥碗噗通一聲就給慕錦銘跪下了。 “皇上,再不喝,貴人她,就真的不行,皇……” 咣當。 沈言還想再求求慕錦銘呢,她手上擎著的那碗救命的藥,就被穿著龍靴的腳踢掉了。 整整一碗的藥,撒了一地,一滴都不剩。 也沒去理會沈言此刻臉上失望又絕望的神情。慕錦銘直接就到了床前。 劍光閃過。 前一秒還能聽見華貴人的尖銳的叫聲呢,下一秒這個屋子就安靜了。 讓人窒息般的安靜。 此時此刻,跌坐在地上的沈言,就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心疼。 特別的疼,疼的她,都已經(jīng)沒有辦法呼吸了。 她明明可以救的人,卻是被這個人最愛的人剝奪了活下去的權利。 或許這就是沈言永遠也不會理解的君王之道。 她忽然間想起了,玉清叔叔告訴她關于十八年前的那些事情。 若說慕錦銘沒有參與,沈言是說死都不會信了。 吞咽了一口口水,沈言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她看著手握著染血長劍的皇上,又看了一眼,被鮮血染紅的繡床。 忽然間就覺得特別的好笑。 “皇上。你就不想知道,華貴人最后想跟你說的是什么?” 沈言語氣淡淡的說道,她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淚,神情平靜有些嚇人。 慕錦銘收起長劍,抬頭,表情似笑非笑。 “她想說什么,朕一點都不想知道,倒是你,沈言。 朕已經(jīng)說過了,一旦有異動,殺無赦??墒悄隳兀烤谷贿€想救她! 那肚子里的東西,不管是什么,朕都不想看見。也絕對不會讓別人看見!” 就在皇上話音落地的同時。 一道能把黑夜照亮的巨大閃電,劃過天際,幾秒鐘之后,就是一個炸雷,從天而降。 隨后,這個世界就好像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一個細微的,像是破布被撕裂開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撕拉,撕拉…… 沈言循聲看過去。 只見,華貴人本來沒有染上血的腹部的衣服,開始逐漸的被鮮血浸濕。 那是從皮膚之下滲透上來的血液。 這一詭異的場面,慕錦銘自然也是看見的。 而更加詭異的是,從華貴人的肚子里面。一個東西,正在蠕動,并且蠕動的頻率還越來越快。 驚雷響,蠱胎出。 沈言倒吸了一口氣。 關于書里描述的那些關于蠱胎的記錄,她一瞬間全都想了起來。 再看看也是一樣一臉驚慌的慕錦銘。 沈言終于懂了。 那幕后的人,想要做的事情,她也總算全都想明白了。 殺燁國的醫(yī)生,殺白青元。 這兩件事情,不是為了隱藏華貴人壞蠱胎的事實,相反,幕后的人,就是要通過這兩條人命,告訴沈言。告訴皇上,華貴人懷的根本就不是孩子。 可能是因為怕沈言會壞事,所以,幕后的人又控制蠱蛇來殺沈言。 但一次行兇未果,再動手就難上加難。 那幕后黑手就也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知道,沈言的存在,對于他的計劃并沒有太多的影響。 他等的就是這一天。 等的就是皇上親手了結華貴人這一天。 因為那個人已經(jīng)算準了,皇上是絕對不會假手他人來做這件事情的。 所有這一切復雜的計劃,最終的目的,就是要用利用蠱胎,謀殺,皇上。 “不。不……” 還沒等沈言去阻止慕錦銘呢,慕錦銘就已經(jīng)用劍挑開了華貴人的衣服。 如果剛才兩個人還有機會逃出去,那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了。 蠱胎。 最厲害的地方就是,一旦成熟之后離開母體,它就變成了幾乎無敵的狀態(tài)。 并且它的身上含有劇毒,只要被它咬到,或者抓到,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哇……哇……” 就在沈言拉著慕錦銘的胳膊,想把他往門口拽的時候,類似于貍貓的叫聲,劃過了兩個人的耳膜。 連樣子都沒看清楚呢,沈言就覺得一陣腥風從自己的頭上躥了過去。 那蠱胎速度快的就像是一個靈活的小猴子。 它倒掛在房梁上。黑漆漆的身子,還滴著血。 慕錦銘臉都有些嚇青了,他一想到,那東西是從自己嬪妃肚子里出來的,而他還寵幸過這個嬪妃,胃里就是一陣翻騰,差點就吐了出來。 可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卻是別無選擇,他一定要殺了這個怪物,再殺了沈言。 這樣的丑聞,是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的。 一想到這,慕錦銘臉上的殺氣就濃了一些,他推開沈言,拿著劍,就要去砍那小怪物。 就好像是看出來慕錦銘的意圖一樣,那蠱胎哇哇的又叫了兩聲,就嗖的一下又竄出去了。 它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單憑人的眼睛,已經(jīng)是看不見它的影子了。 也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沈言跌倒在地上的那一刻。 就聽見慕錦銘慘叫了一聲,手里的劍都掉了。 也就是在這一刻,沈言總算是看清楚了那蠱胎到底是長的什么樣子。 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一個圓滾的rou身上,長著六只手臂一樣的爪子。 臀部的位置還有一條細長的尾巴。 大大的腦袋上,是密密麻麻的一排紅色的眼睛。 一張長滿了尖牙的血噴大口,正死死的咬住了慕錦銘的胳膊。 就在沈言跟慕錦銘兩個人幾乎都要絕望的時候。 一柄銀色的短劍。直直的從門的方向飛了過來,橫穿過了那蠱胎的腦袋。 啪嘰一聲,蠱胎掉在地上就不動了。 慕錦塵,一接到林靖的消息,就從王府,一路騎馬到了落云宮。 可是,當他看見屋內發(fā)生的這一幕的時候。 就知道,自己還是來晚了。 確定沈言并沒有受傷,就是要去扶慕錦銘。 在看出了慕錦塵的意圖之后,沈言想都沒想,就猛的起身,把慕錦塵從慕錦銘的身邊推開了。 “不能碰,蠱胎的毒,會傳染的。” 沈言大口的吸了幾口氣,就是把目光又放回到了慕錦銘的胳膊上。 一個碗口大小的牙印,正向外不斷留著黑色的血液。 “沈卿,朕,朕……” 慕錦銘已經(jīng)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他并不覺的自己的傷口疼,可是,他卻是感覺到了,自己應該是活不了了。 看著慕錦銘看自己的眼神,沈言忽然間就覺得特別的好笑。 她真的很想跟他說,皇上,你這是咎由自取啊。 但是現(xiàn)在說這個話,實在是有些落井下石。 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就是蹲下身子,把那個剛才還盛滿藥的空碗,撿了起來。 “皇上,你若沒打翻這碗藥,或許沈言,還能救你。” 一聽見沈言這話,慕錦銘腳步就是一踉蹌。 “